正说着,永平突然在一棵大树下喊了起来:“阿爷,你快来看这是什么菇!长得毛茸茸的,像小猴子的脑袋!”
月妍连忙跑过去,凑近一看,眼睛立刻亮了:“这是猴头菇!我在镇上酒楼见过,王掌柜说这菇特别鲜,炖鸡最好吃,还卖得老贵了!”
阿爷走过来一看,连连点头:“还真是猴头菇!这东西金贵得很,山里不多见,赶紧摘下来,用树叶包好,别碰坏了菌盖。”永平立刻小心翼翼地把猴头菇摘下来,用干净的树叶裹了好几层,放进竹筐最里面。
中午时,日头升到了头顶,林子里暖和了不少。众人找了块平坦的大石头歇脚,刚拿出硬面饼,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轻响,还夹杂着树枝晃动的声音。
“是陷阱响了!”大伯立刻站起身,手里的饼子都顾不上放,拎着砍刀就往那边跑,“肯定是有东西掉进去了!”
众人连忙跟过去,只见三只灰扑扑的野兔掉进了陷阱里,正慌慌张张地蹦跶,小爪子扒着坑壁,却怎么也爬不上来。永安拍手笑:“抓住啦!一下抓了三只!这下有兔肉吃了,红烧兔肉、麻辣兔肉,想想都香!”
月妍趴在坑边往下看,见兔子还活着,其中一只肚子鼓鼓的,像是怀了崽,突然拽住阿爹的袖子,语气带着恳求:“阿爹,先别吃它们好不好?这兔子还活着呢,那只好像还有崽了。我想养起来,等开春下了小兔崽,一只就能卖一百个铜板,比吃了划算多了!”
阿爹愣了愣,看着女儿期盼的眼神,又转头看向阿爷,拿不定主意。阿爷蹲在坑边看了看,见那只母兔确实肚子隆起,忍不住笑了:“行,就听妍丫头的。这母兔怀着崽,杀了可惜。回去找个结实的竹笼,把它们养在柴房角落,每天喂点野菜就行,不费事儿。”
月妍立刻笑开了花,连忙从行囊里翻出个厚实的布袋子:“我这就把它们抱出来!”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野兔一只只从坑里抱出来,动作轻得像捧着宝贝,生怕碰伤了它们,“乖乖的,回去给你们吃新鲜的折耳根。”
歇完脚,众人又往林子深处走了走,不过始终没敢越过老猎户留下的记号。永平眼尖,在一个草堆里发现了个野鸡窝,立刻喊:“爷,这里有野鸡蛋!藏在草堆里呢!”
阿爹忙往鸡窝里摸,不一会儿就摸出七枚野鸡蛋,蛋壳带着淡淡的斑点。他把鸡蛋递给大伯,笑着说:“回去给孩子们煮着吃,补补身子。这野鸡蛋比家鸡蛋香,孩子们肯定爱吃。”
大伯刚把鸡蛋放进布包,草丛里突然“扑棱棱”飞出一只野鸡,翅膀扇得草叶乱飞。他立刻拉弓搭箭,“嗖”的一声,箭羽擦着空气飞过,正好射中野鸡的翅膀。野鸡扑棱了几下,就掉了下来。“中了!”永安兴奋地跑过去捡,拎着野鸡的翅膀喊,“晚上炖野鸡吃!再放点蘑菇,肯定鲜掉眉毛!”
就在众人忙着把野鸡蛋、野鸡往行囊里装时,远处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像是粗壮的树枝被撞断了,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簌簌往下掉。阿爷脸色一变,立刻按住腰间的砍刀,压低声音喊:“别出声!”
所有人都瞬间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齐刷刷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雾气还没完全散,远处的林子里隐约有个黑影在晃动,个头看着不小,正慢慢往这边挪。月妍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攥着大伯的衣角,指节都泛白了,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