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飞瀑旁,郦景感激的说:“多谢德乾救命之恩,如今众将士都已痊愈,满血回归,我们三路大军饮马渭水、活捉嬴欣老贼如何?”
子荔与林安南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但凭大王安排。”
“好,那我们就咸阳见。”
随后骊景转过头来,大声喊道:“义渠大军听令,进军咸阳,出发。”
营帐外号角声炸响,战鼓如雷,义渠大军铁骑突出,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向咸阳飞驰而去。
子荔望着义渠王飞离的方向默默出神,心中思绪万千。
这时林安南走到他身边,说道:“德乾,本王这就将庞奎还有两千南郑义军交给阁下,望好生相待。”
“林首领高风亮节,实在令在下感动,林首领放心,子荔定将他们高看一眼,奉为上宾。今后林首领若遇到什么困难,请到西羌来,我们随时欢迎你。”
子荔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只木虎,递给林安南说,“此乃虎符,由千年雷击木雕刻而成,既是信物,又可辟邪,请首领带好。今后凡在西羌之地,各部族首领见此物如见本人,他们定会善待林首领。”
“多谢德乾美意,咱们咸阳见。”林安南接过木虎,放入怀中,拍了拍子荔的肩膀。
“后会有期。”子荔双手抱拳深施一礼。
林安南再无多言,打马而去,马蹄声渐渐远去。
子荔和庞奎目送林安南,一直到望不见他的身影,心中莫名多了一丝惆怅。
子荔随后收拾心情,率领大军向前方进发。
从雍城到咸阳,约为三百多里路程,骑兵需要二至三天就能到达。
他们沿着渭河北岸一路东进,这里是平原地区,不需翻越山脉,人口稠密,道路平坦,非常适合骑兵行进,大大提高了行军速度。
行军途中,路过虢县,这里是西虢故地,位于雍城以东,原为西周封地,西周灭亡后西虢南迁,此地后属秦国,设为虢县,是秦国渭水北岸的重要据点。
如今这座繁华的城池已经被义渠大军攻占,城墙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血迹斑斑,战争的残酷让这座城池变得满目疮痍。
从雍城向东到咸阳,一路要经过郿县、武功、槐里等城池。郿县位于陈仓以东,是渭水北岸的重要城池。
武功位于郿县以东,是渭水北岸的交通要地。
槐里位于武功以东,是渭水北岸的重要据点。
这些城池是渭水北岸的主要交通线,连接雍城和咸阳,是秦国的交通要道。
沿途许多城池和村邑,在义渠骑兵的洗劫下都葬身火海。
一些秦兵刚刚死去,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场面一片狼藉,令人不忍直视。
子荔心想这就是战争,也是秦国的报应吧。所幸义渠王也是豪爽之人,所过之处都洗劫一空,但还给西羌和南郑义军留下许多补给点。
子荔率领大军正向武功挺进,突然小小来报:“秦国四十万主力回援,十日后到达雍城,请德乾定夺。”
子荔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时烧当羌族长格尔可拿出翻天镜,念动咒语,只见镜面光怪陆离,高深莫测。
不多时,只见秦军旌旗遮天,刀枪林立,正快速向雍城而来。
格尔可将翻天镜向右面一转,只见义渠大军在骊景的率领下,正扬鞭跃马,向武功方向飞奔,然后将镜子收起,朝子荔点了点头。
子荔突然想起陇山祖龙的训诫,不由心中怦然一动。
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但必须马上做出决定,否则悔之晚矣。
“小小,你这就给林安南通知,告诉他们秦国主力回援,不宜再战,请他们火速退兵。我去通知义渠,看来咸阳是攻不成了。”
小小领命而去,快马加鞭地消失在远方。
随后子荔对众将说:“西羌的将士们,前后一个多月来,你们同仇敌忾,奋力杀敌,功勋卓着。现在秦国主力回援,不宜再战,所有人马即刻返回盘龙山。”
姬墨大声喊道:“所有将士听令,班师回羌,出发。”于是西羌大军浩浩荡荡踏向归程。
西羌大军退兵后,子荔火速追上骊景,只见他正指挥大军攻打武功。
城墙上,秦军顽强抵抗,箭如雨下,义渠士卒奋勇向前,不断攀爬城墙。
子荔急忙找到义渠王,对他好言相劝道:“大王,所谓强弩之末力有不逮,我们攻破雍城,大仇已报,是否退兵?”
“我三路大军,精兵十五万,咸阳近在咫尺,而咸阳只不过骑兵一万,怎可便宜了嬴欣老贼,难道德乾怕了不成?”
骊景望着咸阳的方向,心中充满愤怒和不甘。
“非也。在下几天前路过陇山,偶遇祖龙显灵,告诫在下秦国国祚漫长,非人力之可为也。破雍城后自当返回,否则必败。现在四十万秦军主力已在回援路上,估计十天就能赶到,如果秦军二十万攻打义渠,各十万攻打南郑和西羌,请问大王,我们三路大军能否抵挡得住?”子荔眼中充满了担忧。
骊景仔细考虑了一会说:“德乾所说有理,可恨暴秦命不该绝,那咱们就先退兵,再从长计议吧。”
就在子荔正想说话时,忽然侍卫急报:“报,大军正在攻打武功,天空突然出现一个怪人,据俘虏供称,他乃秦国法师,骑一头浑身赤红的火麒麟,左手持阴阳八卦虚空罗盘,右手持一柄晶莹剔透的银色天蚕拂尘,正在疯狂杀戮,我军无人能敌,伤亡惨重,请大王速速决断。”
骊景一下陷入两难之中,他望着战场的方向,心中十分焦急。
子荔急忙对骊景说:“请大王火速退兵,火麒麟由我来抵挡。”
“德乾临危不惧,真君子也。德乾如若不敌,走为上计,咱们后会有期。”骊景拍了拍子荔的肩膀,眼中充满感激和信任。
“后会有期。”子荔说完,骑虎向战场奔去,此时的战场,已经是一片混乱。
火麒麟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秦国法师坐在火麒麟上,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奇异的光芒从他手中的罗盘和拂尘中射出,将义渠大军的士兵们纷纷击倒。
子荔告别骊景后迅速飞到武功上空,只见远处天空中那人骑着一头浑身赤红的火麒麟,左手持阴阳八卦虚空罗盘,右手持一柄晶莹剔透的天蚕拂尘。
那火麒麟身躯庞大而矫健,双眼如炬,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烈焰般的鬃毛随风飘扬,一对古铜色的双翅,翼展长达十余丈,相传为炎帝神农氏的坐骑,可御空飞行,释放烈焰,性情凶猛,力大无穷。
那阴阳八卦虚空罗盘融合了阴阳五行、八卦阵图以及虚空之力,具有指引方向、破解迷阵、防御护盾和攻击敌人等多种功用,是一种具有神秘力量的法器。
而那柄天蚕拂尘则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蕴含着莫测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