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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把金印充公之际,却被貂蝉一把夺下:“此物你不可拿走!”

吕布不悦道:“卸岭过墓,向来拾金不放,岂能再藏入地下?”

貂蝉:“你也会说盗亦有道,岂能连逝者的唯一身份证明都要夺去?”

“也罢!不过几两黄金,不取便不取。”这种蚊子肉吕布本来就不稀罕,更何况还被前小妾拿捏在手里,不好硬抢。

他又摸出那本笔记,翻阅起来,还一边轻声喃喃:

“让我查查嬴政的子女,看到底是谁叫...‘阳滋’。你莫急,嬴政这厮子嗣旺盛,足有好几十个子女,要慢慢查。若是他泉下知道辛苦耕耘半生所出,全被胡亥给宰了,不知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貂蝉听他唠叨着,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你都带着军队在他坟头上动土了,他若活过来,第一个要灭的也是你...

“嗯...还真有,在这!”吕布手指按在笔记上,皱眉道:“阳滋...乃是阴嫚的小名,好离谱的小名,一阴一阳,嬴政这是打算用小名来为女儿...互补吗?”

“如此说来...”貂蝉转动着印章,望向棺内:“棺中之人并非赢阴嫚,这个金印,只是为了增强龙气而放入?”

“正是如此!”吕布一脸笃定道:“以本将军多年的盗墓经验来看,取出黄金小猪的那口棺材,才是真正的赢阴嫚,至于这口棺材...”

他探头细细打量一番里面的尸骨:“此人所穿服饰乃是寻常的花草纹路,应该是她的贴身宫女。”

貂蝉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如何才能破掉这个...仙解阵?”

“很简单!”吕布指着她手上印章说道:“把这枚充满阴嫚气息的印章换掉即可。漏洞一出,此阵便一泄千里,再也束缚不了灵魂。”

他见貂蝉露出鄙夷之色,赶忙解释道:“我真不是贪财,这都是徐福写在书上的。那可是禁书,你身为明月宫主,定然知道越贴近真实的书,禁得越厉害。”

“先说好...”貂蝉举起印章:“此印由我保管,你不可拿去熔掉。”

一个小金印而已,吕布自然没有看在眼里,接过印章说道:“可以,但让我先刻一个假的出来。”

他随后唤来队率,交待道:“按照这个印章,雕刻一个出来。”

“诺!”队率很快便找来一个空的铜印,以及一支雕刻刀,直接往地上一坐,便刨起印子来。

貂蝉看他刨得飞快,那铜印显然经过退火变软,才会刻得如此轻松。

“你...随身携带空印做什么?”

吕布目光躲闪,却也没有撒谎,直言道:“我封墓之前,常刻一个‘发丘中郎将’的铜印留在墓内,以此来混淆视听。”

“发丘中郎将?”貂蝉笑得颇为嫌弃:“你不是敢作敢当吗?为何还嫁祸给曹孟德?”

吕布讪讪地笑了笑:“正所谓...同行是冤家,同是挖坑行业,互坑很正常。”

没等貂蝉笑话他,那个印章已经刻好了,被队率捧在手上送到吕布面前:

“将军请过目!”

“很好!”

吕布微微点头接过铜印,还在自己身上磨了几下去去毛刺,随后掷出一道弧线扔进了棺材里。

“封棺!”

“诺!”

接下来的事情,让手下来做便好,吕布便带着貂蝉出了墓坑。

士卒照旧是用青膏泥封棺,甚至一些开裂的地方还贴心地补了缝,之后才把棺材板吊过来盖好,整个程序有条不紊,动作麻利,仿佛练过无数次,一看就是专业人士。

貂蝉低头看着掌中金印,怔然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进那个墓室?”

“后天吧...”吕布很不确定:“墓中活气耗费一空,需要静置两天才行。”

他忽然想起冶铁工坊的鼓风机,想着是不是也弄一台过来,可以往墓穴里灌风,不用水力那么大,改成手摇就行。

他越想越可行,不由暗自点赞:‘我真是个木械天才!’

不到一顿饭功夫,整个墓坑便被填埋夯实。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吕大神棍表演的时候了,只见他拿出一截圆柱形纸筒,竖在新土之上,单看那条露出来的导火索,就知道这是何物了。

他还故意大声喊着:“躲远一些,降妖除魔,就在今朝!”

点燃导火索后,他一把拉起貂蝉的手,朝着远处跑去。

轰——

声势不怎么浩大,比吕嬛扔上武关城头的黑弹丸差多了,即便这样,也有村民从门后仰倒,从墙上掉落。

这动静把整个村子弄得鸡飞狗跳,骚动起来。

而始作俑者吕布却拍拍手掌,再次回到那片被熏黑的地上,静静等待。

果然,没过一会,村长便猫着腰子,似做贼一般三步两步地跑了过来。

“使君!刚才是什么动静?”

“无事!”吕布淡淡道:“这是邪物自爆的声音,往后这块地可以照常种粮食,若是心有芥蒂,也可去官府置换一下。我此次回去,自会向上报备,你等无须担心。”

“那就多谢使君了,小老儿这就去准备饭食,还请使君赏脸。”

“万万不可!”吕布摆摆手道:“我等所吃之粮,本是尔等所纳,岂能重复征收。况且,军吏就食于民户,乃是重罪,你这老头别害我。”

“使君过虑了,”村长作揖道:“这不过是村民的一点心意...”

“免了!”吕布郑重抱拳:“本分之事,岂敢邀赏,告辞!”

言罢,便带着手下士卒,扛着各类工具,列着整齐的队伍,跑步离开了村子。

脚步踏起的烟尘腾然而起,逐渐掩盖了他们离去的背影。

村长感觉眼里进了沙子,不由抬手揉了揉眼眶。

“村长!他们就这样走了?”

见吕布离开,村民们三三两两地出了门,聚集在老村长周围。

“不走能咋的?”村长没好气道:“咱手里又没刀没枪,还能制止他刨坑不成?”

“可是村长,祖上的规矩,不是禁止所有外来人挖坑吗?”

村长叹气着说道:“若是土夫子,咱直接把他埋坑里就好。但刚才那位,可是带着军队前来,祖训顶个屁用!”

“刚才那声怪响是咋回事?蛮吓人的。”

村长皱眉道:“那位使君说是邪祟爆体而亡。”

“难怪...”

村民围着新土上的微微下凹的小坑直打量,“闻着还有一股怪味呢。”

“那这块地方还能种麦子吗?”

“种!怎么不种,”村长跺了跺脚:“若是不种,岂不是此地无银嘛。”

“可是村长,我刚才在树上看得清楚,他们真挖出棺材板了,咱们没守住啊。”

村长望着远处那堆高高在上的秦陵封土:“尽人事,听天命,大秦都守不住关中,咱们...活着便好,何必管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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