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一隅,有一座名叫宁强的县城,它静静地卧于秦山与巴山的怀抱之中。
宁强自古以来就与土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双黑帮的寨子坐落于境内的马面山,更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传奇色彩。究其根源,宁强特殊的地理位置是造就这一现象的重要因素。它南连巴蜀,西接回甘,被秦山与巴山两大山脉环绕,山川相连,地势复杂。县城的东南西北,皆有雄关拱卫,险隘踞峙,这些天然屏障既守护着宁强,也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了各方势力角逐的舞台,土匪也趁机在此盘踞。
宁强的东面是铁锁关,距离县城21公里。据县志记载,铁锁关为古容裘道,是从勉县进入宁强的另一重要通道。此地关隘险要,仿佛一把铁铸的巨锁横亘在交通要道之上,故而得名铁锁关。出宁强县城,沿着玉带河顺水而下,映入眼帘的是一蜿蜒几公里的狭长川坝。当川坝行至尽头,山峰突兀逼近,河水瞬间变得湍急,高山深峡,道险路窄的景象便出现在眼前。河道顺着山势拐了一个大弯,而弯头处便是铁锁关。在过去,这里没有公路,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在河谷中蜿蜒曲折。每当天雨河水上涨,这条小道便会被淹没,行人便无路可行。有诗云:“铁锁关险铁打锁,单骑横刀奈我何?”这句诗生动地描绘出铁锁关的险峻。若派兵把守此地,凭借其险要地势,易守难攻。一旦铁锁关被攻克,西进可长驱直入宁强,东出则能顺流而下到达勉汉。
宁强的西面是阳平关,距县城43公里。阳平关山川秀丽,地势却极为险要,南有鸡冠山、北有子龙山,两山对峙,中间一江湍流奔腾而过,是秦蜀通途的重要枢纽和兵家必争的军事要塞。追溯到三国时期,这里被称为阳安关,南可入四川、北能通略阳、西至陇南、东达汉中,是蜀汉北方防御的重要门户,也是抗击夷族入侵的主要阵地。在那个英雄辈出、战火纷飞的年代,无数英雄豪杰曾在这里纵横驰骋、叱咤风云,他们的故事被载入史册,留名青史。例如,蜀汉名将姜维曾在此地屯兵驻守,凭借阳平关的险要地势抵御外敌,他的智慧与英勇至今仍为人们所传颂。古往今来,阳平关不仅在军事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还是经济重镇,是川陕甘3省物资聚散的水旱码头和重要的边贸市场。曾经“日有千夫拉纤,夜有万盏明灯”的民谣,生动地描绘出古镇昔日的繁荣景象。在过去,码头上船只往来如梭,纤夫们喊着号子,奋力拉纤;夜晚,古镇灯火辉煌,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如今,虽然时代变迁,但阳平关依然保留着那份独特的韵味,古老的建筑、石板路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宁强的南面是牢固关,距县城16公里。从县城向西南出发,穿过七里坝,跨过回水河,这里已是汉江的源头。此时,山缓缓升高,沟渐渐深狭,河水跌宕,道路崎岖。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横亘于此,这便是牢固关所在之处。此山有诗:“雄关经百二,归路易三千,回首迷秦凤,低头听蜀鹃”。前两句生动地描绘出关隘的雄峻和道路的险绝。
赵锋,此刻化名赵二娃,心中五味杂陈,他与陈鹏飞一众人正朝着那神秘的土匪寨子行进。
“二娃子,到了这儿,可得机灵点,别给老子惹事!”陈汉虎扯着嗓子,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突兀,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拍了拍赵锋的肩膀,那力度大得让赵锋一个踉跄。
赵锋连忙点头,强装镇定,“陈大哥,您放心,我赵二娃虽然没啥大本事,但绝对不拖大家后腿!”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在他脸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宛如他此刻凌乱的心情。
终于,寨子的轮廓在夜色中逐渐清晰起来。寨门紧闭,高大的寨墙上,隐隐有几个黑影晃动,那是站岗放哨的土匪。陈鹏飞上前,抬手用力拍了拍寨门,扯着嗓子喊道:“开门!自家兄弟!”
片刻后,“吱呀”一声,寨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酒气和嘈杂的喧闹声扑面而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土匪,手持大刀,恶狠狠地瞪着他们,“陈汉虎,你小子这次带的什么人?”
陈汉虎满脸堆笑,“李哥,这是帮主收的兄弟赵二娃,老实巴交,想跟着咱们混口饭吃。”
李哥上下打量着赵锋,那眼神像锋利的刀刃,仿佛要把他看穿,“哼,看着瘦巴巴的,能行吗?”
赵锋赶紧挺直腰板,大声说道:“大哥,别看我瘦,有的是力气,让干啥就干啥!”
李哥冷笑一声,“行,先进来吧,要是敢耍心眼,有你好受的!”
赵锋跟着众人走进寨子,只见里面灯火通明,一群土匪或坐或站,喝酒划拳,喧闹声不绝于耳。正中间,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坐在一把破旧的太师椅上,此人正是这寨子的大当家。
陈汉虎带着赵锋走到大当家面前,恭恭敬敬地说:“大当家,这是赵二娃,来投奔咱们了。”
大当家抬眼瞥了赵锋一眼,声音低沉沙哑,“会干啥?”
赵锋紧张得手心直冒汗,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当家,我啥活都能干,烧火做饭、跑腿打杂,保证不偷懒!”
大当家沉思片刻,“行,那就先安排到厨房,给大伙烧火做饭,要是做得好,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敢偷奸耍滑,哼!”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就这样,赵锋被安排到了一个堂口的厨房,成了一个烧火的小兵。厨房里,烟熏火燎,热气腾腾,弥漫着各种饭菜的味道。一个胖胖的厨子,正忙得不可开交,看到赵锋进来,皱了皱眉头,“你就是新来的?”
赵锋连忙点头,“是,师傅,以后还得您多照应,我啥都不懂,您多教教我。”
厨子哼了一声,“先把火生旺了,别杵在那儿!”
赵锋赶紧走到灶台边,拿起火钳,开始生火。可那柴火像是故意跟他作对,怎么也点不着,急得他满头大汗。
“笨蛋!火都生不着,还能干啥?”厨子不耐烦地走过来,一把夺过火钳,熟练地摆弄了几下,火“轰”的一下就着了,熊熊火焰照亮了赵锋窘迫的脸。
“师傅,您可真厉害,我一定好好学!”赵锋满脸敬佩,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掌握这些技能。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赵锋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生火、劈柴、洗菜,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尽管辛苦,但他始终牢记自己的目的,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天傍晚,忙完了一天的活,赵锋累得腰酸背痛,正准备休息,一个土匪走进厨房,大咧咧地说:“二娃子,大当家今晚要吃红烧肉,赶紧做!”
赵锋连忙应道:“好嘞,这就做!”说着,便熟练地开始切肉、配菜。
这时,另一个土匪凑过来,不怀好意地说:“听说你小子是新来的,会不会是官府或者其他人派来的奸细啊?”
赵锋心里一惊,但脸上却堆满笑容,“大哥,您可别开玩笑了,我就是个穷得叮当响的老百姓,哪有那胆子啊!要是我是奸细,天打五雷轰!”
那土匪哈哈一笑,“量你也不敢,要是让我们发现你有问题,你就死定了!”
赵锋强颜欢笑,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下,心中暗自警惕,看来在这土匪窝里,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得万分小心,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但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他必须坚持下去,等待那个能改变一切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