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又是一年匆匆而逝。赵锋这一年,始终保持着对功法的炽热追求,未曾有过丝毫懈怠。
每日破晓时分,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他便已在修炼场中开启了一天的修行。
在主修功法《焚天诀》的修炼上,赵锋投入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这部功法以霸道着称,修炼过程充满艰难险阻,每突破一个小境界,都要承受焚骨灼心般的剧痛。
但赵锋从未退缩,他深知,想要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立足,唯有不断变强。随着修炼的深入,他体内的火焰元力愈发凝练,举手投足间,都有炽热的火焰流转,仿佛能焚尽世间万物。
同时,赵锋也没有放弃对《无寿功》的钻研。这部独特的功法,专修炼精神力攻击,能够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为了提升精神力,他每日都会静坐冥想,沉浸在一片空灵之境,努力拓宽自己的精神识海。在修炼过程中,他不断尝试将《无寿功》与《焚天诀》相结合,探索出全新的战斗方式。
有时,他会在修炼《焚天诀》后,立刻运转《无寿功》,感受两种力量在体内的碰撞与融合;有时,他又会在实战模拟中,尝试先用火焰元力压制对手,再突然发动精神力攻击。
这一年,赵锋在修炼中度过,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但每一次的小小突破,每一次对功法理解的加深,都让他离心中的目标更近一步。
赵锋深知,朱雀吞云镯赋予他的不仅是机缘,更是潜藏的危机。这枚神秘镯子如同一座移动的宝库,默默吸纳着天地间的火属性能量,令他体内火元力愈发雄浑,同时也让他手中积攒的500枚火灵精石成为烫手山芋。
这些精石品质极高,蕴含着浓郁火属性能量,若是一次性抛售,必然会引起各方势力的觊觎,甚至招来杀身之祸。
因此,在过去的一年里,赵锋在火灵矿中行事极为谨慎。他刻意收敛锋芒,每日按部就班地完成采矿任务,从不显露出丝毫异状。
即便心中对灵石有着迫切需求,他也强压下外出兑换的冲动,将这份渴望深埋心底。
闲暇之余,赵锋常前往黑市。那里鱼龙混杂,虽暗藏凶险,却也是消息流通、奇物汇聚之地。
黑市中,琳琅满目的商品:散发着独特气息的灵草,记载着玄妙功法的古籍,闪烁着神秘符文的符箓,寒光凛冽的宝剑,以及造型各异的法器。
他穿梭于各个摊位之间,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每一件物品,时而与摊主讨价还价,时而与其他修士交流。但实际上,他始终保持着警惕与克制,多数时候只是观望,甚少出手。
在他心中,这些闲逛并非毫无意义。通过观察黑市上的商品与行情,他能掌握外界的动态,了解各类宝物的价值,也能借此机会磨练眼力。
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既能安全地将火灵精石兑换出去,又能换取对自身修炼真正有用的东西。这份隐忍与耐心,是他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中,为自己筑起的一道无形防线。
老张头驾着满载火灵石的兽车驶入天穹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轱辘声,惊起檐角几只归巢的寒鸦。
负责验收的管事老周是老张多年的熟人,查验完灵石数量后,两人蹲在廊下就着粗陶碗喝起了烈酒。
“老张,你可得把矿上的人盯紧些。“
老周突然压低声音,往四周扫了一眼,“咱们这行当,最怕出内鬼。“
酒气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老张头捏着碗沿的手微微收紧。老周抹了把嘴,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一年前宗门的黑市平白多出一百八十五枚火灵精石,品级高得离谱,曹长老亲自接手调查,到现在都没个结果。“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在青砖上,老张头喉结滚动了一下。火灵精石极为稀有,开采难度极高,这么大的数量突然出现,无异于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
他想起矿洞里赵锋总是独来独往的身影,还有那少年眼中偶尔闪过的异芒——和那些火灵精石散发的幽光竟有几分相似。
“这事你知道就好,别往外传。“老周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起身时腰间的青铜令牌撞出轻响,
“曹长老那性子,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你们矿上要是有人突然暴富,或是行径古怪......“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老周匆匆将酒碗往廊柱下一放,“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回吧。“
老张头驾着空车返程时,夜风卷着砂砾打在脸上生疼。山道两侧的古树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像极了曹长老巡查时阴沉的脸。
他握紧缰绳,兽车轱辘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惊起阵阵回音。那些火灵精石究竟从何而来?矿洞里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疑问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在夜色中愈发浓重。
老张头驾着空车回到矿脉时,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正被夜幕吞噬。兽车刚停稳,他便扯着嗓子吆喝起来:“都别忙活了!今晚矿上管酒,大伙儿聚聚!”矿工们原本疲惫的脸上瞬间亮起神采,纷纷丢下手中工具,朝简易搭建的工棚涌去。
工棚内,几张粗木桌拼凑在一起,坛坛烈酒和几碟腌菜摆得满满当当。
老张头拎着酒坛挨个倒酒,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都不容易,来,先满上!这一年修炼得咋样,有啥难处尽管说。”矿工们笑着应和,碰杯声、笑骂声此起彼伏,酒香混着汗味在棚内弥漫。
赵锋靠坐在角落,面前的陶碗盛着清水。他浅笑着听工友们吹嘘,偶尔插上两句。
自从他暗中用朱雀吞云镯吸纳的火属性能量,悄悄改善矿洞灵气环境,又将一些灵草碾碎混入阿水的饭菜,这少年竟真的从昔日弱不禁风的瘦猴,蜕变成肩宽体壮的精壮汉子。此刻阿水正搂着老张头的肩膀敬酒,古铜色的脸上泛着红晕,与一年前判若两人。
“赵峰,你咋不喝?”有矿工醉醺醺地凑过来,“怕喝多了耽误修炼?”众人哄笑起来。
赵锋晃了晃手中的碗,打趣道:“我这是留着清醒劲儿,等会儿好扶你们回去。”他余光瞥见老张头若有所思的眼神,心中微微一紧——从对方紧绷的下颌和刻意放松的语调里,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酒过三巡,矿工们渐渐东倒西歪。有人趴在桌上打起呼噜,有人扯着嗓子唱着不成调的山歌。
赵锋起身收拾散落的碗筷,阿水也跟着帮忙,少年有力的手臂轻易提起装满残羹的木桶。老张头倚在门框上,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
他想起天穹门老周的叮嘱,却又看着阿水的变化,心中的疑虑如同缠绕的丝线,越理越乱。夜风穿堂而过,吹得油灯火苗不住摇曳,将众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忽长忽短,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