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
容家根本没人收到这劳什子的通知!
容母又苦闷又憋屈,愤恨无比。
只是容青凌此刻心神完全落在宁锦身上,完全派不上用场。
容母正好被谭铃雪搀扶着,于是就拍拍她的胳膊:“这狐媚子,难不成真的有妖术?”
没什么反应。
容母“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扭头。
正好瞧到谭铃雪又害怕又心虚的场景。
宁锦的那一句调查追杀者的身份,谭铃雪没看错,就是看着她的位置!
她的运气怎么会那样好?竟然会遇到大长公主府的人!?
“是你干的?”
容母眼珠子一转,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谭铃雪心肝一颤,转过头:“母亲,说,说什么呢?”
“好你个小贱蹄子,你知不知道,差点害死了青凌?!”
容母恨不得再给谭铃雪一巴掌!
谭铃雪只得道:“没,我没有!我只是命人射杀宁锦,没有要绑架她!”
容母压根不相信她。
此刻谭铃雪的所有辩解,落在她的眼中,都不过是在刻意卖惨。
“回头你来我院子里,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谭铃雪低低地道:“是。”
容母斥责:“蠢货。”
就连要杀人,都杀不干净。
容青凌握住她的手:“什么追杀?”
宁锦却抬头看着容家后门的白布:“这是?”
“哈哈!容夫人,你还不知道吧?”
有好事者笑道:“你不过是在外借住了两天,就被夫家人以为死了,这是给你布置灵堂呢!”
“就是,容大侯爷,你,你这想要杀妻的想法,也实在是太着急了!”
正所谓看热闹不怕事大。
今日容家这乐子,恐怕不日就要传遍京城了。
“你,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锦儿,我没有这么做。”
容青凌眼巴巴地看着宁锦,上前握着宁锦的手。
宁锦看着憔悴的容青凌的脸,目露怜惜:“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原因,你爱我,我一直都知道。”
宁锦看向容母和谭铃雪,微微一笑:“婆母,媳妇在青凌还未回来的时候,为了您的身子殚精竭虑,这事儿,周围的父老乡亲都是知道的。”
高门后宅之事,外人怎知?
但是此刻正是看热闹的时候,兴许人群里面还藏了顾沉墟安排的托。
所以宁锦一句话落下,立刻有人道:“对啊对啊,我都知道,容侯爷没回来的时候,府中上下全是容夫人操持,容老夫人,你以前还和我夸过你儿媳妇呢!”
“啧啧,儿子回来,儿媳妇踹一边?这,天底下还未见过这样的婆婆。”
“怎么没见过啦?只是都是穷人家的,还没见过哪家贵夫人如此呢!”
容夫人被说得脸色青红交加,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宁锦叹气:“夫君回来后,我也将家宅的管事权交给了您,只是,权力在手,不是您拿来这样胡闹的,和儿媳置气,也不能开这么大的玩笑。”
宁锦将这场可笑的葬礼定义成了“玩笑”,“胡闹”,“和儿媳置气。”
容青凌心念急转,反应过来。
他扭过头,看向容母:“母亲,你老糊涂了!”
容家总有人为此承担责任。
要不是容青凌宠妾灭妻。
要不就是容母不满儿媳。
容青凌不想承担前者,自然就是要后者承担。
这事儿还推不到谭铃雪的头上去,因为谭铃雪没那个能力在这里办一个葬礼。
所以只能容母认下。
容母的脸色极其难看,显然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无法避开。
“我,我……”
容母支支吾吾,有苦难言。
“为老不尊啊!”
有人忽然“好心提议”:“儿子儿媳都这么大了,容老夫人怎么还把持后宅?”
“就是就是!”
将自己家里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还给人看,也是头一遭了。
容青凌居然觉得这话说得好。
他沉下声音:“母亲,你身体不好,以后家里的事情就让锦儿来管。”
容母:“我……”
宁锦摸了摸容青凌的脸:“夫君,我们先回去吧,看你憔悴的,是不是担心我担心坏了?”
此刻所有人都疯疯癫癫,宁锦当真美好得和仙子一样。
容青凌心中颇为安宁:“都听你的。”
宁锦便牵着容青凌的手,对外面道:“今日为了宁锦的事,夫君担忧万分,惹得邻里们都为了锦儿担心。”
“改日一定送上礼物道谢,多谢诸位了。”
不过是送礼填上他们的嘴,好让他们在外传话的时候客气些。
只是容母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她嫌弃地道:“还要给他们送礼?”
宁锦笑容不变,但外人可都听见了。
众人对视一眼,一边对宁锦好感大增,一边也在想外面的话该如何传。
门口的闹剧散去。
宁锦带着容青凌回了曲芳院。
“来人,备水。”
宁锦将容青凌按在椅子上,给他按了一下额头:“把你担心坏了是不是?怎么两日不见,凌哥哥脸色这般差。”
容青凌感觉无比安心:“我真的,我真的以为你死了,我去找过你,遇到了一群很奇怪的人……”
黑白无常,或许是那群人的打扮太奇怪了,彻底将容青凌给唬住,才会让他掉进这样拙劣的陷阱。
宁锦柔声道:“你先好好休息,后面咱们再谈,好不好?”
容青凌先是找宁锦不得,又目睹身死,大战一场睡了一天一夜,梦中全是宁锦身影,后上朝恍恍惚惚,又受到诘问,回家又遇上这么个大惊喜,早已经心力交瘁。
见状,他疲惫点点头。
今日直接歇在了春华院。
宁锦昨日在大长公主府休息,顾沉墟送佛送到西,完全没问她的打算,只是提供了这个便利。
至于今早在朝堂上阴了容青凌一手,虽说是给容青凌说话,实则是为了让容青凌心中愤懑更深,宁锦想,那应当还是为了她。
他说是不再对她索求什么,但宁锦反而觉得自己想到他的时候,比以往更加束手束脚了一些。
“夫人,您接下来要怎么做?”
秋云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后,比先前要成熟了许多。
宁锦摸了摸肚子,离开了人群,她疲白的唇色显示了她的虚弱:“先拿回门牌钥匙,让我那个好婆母安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