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这第二嘛，拒绝侍寝就是抗旨。就是在朝堂之上，陈宏图也只敢拐弯抹角威胁皇上，不敢直接抗旨。抗旨，至少也是个死罪。”
“啊？”陈佳芊撇撇嘴，“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没劲。不过还好，我参加选秀只是走个过场。要是让我入宫当皇上的小妾，我真的会吐血。”
白临渊感觉自己的嗓子瞬间堵住了。
这时候，苍翠送了热汤进来。
她发现白临渊脸色不好，但是陈佳芊的脸色反而好了，觉得很奇怪，但并未说什么。
闹了这么一出，陈佳芊也确实困了。
她一股脑喝了热汤，就打了个哈欠。
白临渊陪着她上了床。
这个晚上，二人就一起睡了。
早上，白临渊睁眼的时候，陈佳芊还在睡觉。
他起了床，就回宫准备上朝了。
朝堂之上，白临渊看到陈宏图顶着黑眼圈，就知道他是在为两个女儿烦心了。
白临渊因此而心中愉悦。
但是他也知道不能把陈宏图逼的太紧，因此并未说什么。
下朝之后，他秘密召集了自己的心腹。
一番商量之后，他派了自己信得过的暗卫将让军队种地的消息送了出去，期盼着能有好结果。
几位近臣告退，苍墨却说另有事禀报。
“何事？”
苍墨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呈给了白临渊：“主子请看。”
白临渊接过信件，一看信封，心情就不好了——
这个周楚，都离开陈佳芊那么久了，还是要给她送信吗？
白临渊没有犹豫，将信拆开，开始查看其中内容。
信中，周楚的用词虽然不算很直白，但言谈中全是柔情。直到到了信件最后，他的心思才昭然若揭。
只见最后一句赫然写着：“陈姑娘，在下想十里红妆娶你为妻，盼你回复。”
看完这封信，白临渊黑着一张脸，摆了摆手，示意苍墨离开。
另一边，陈佳芊本以为，陈思宁那天晚上闹了那么一出，一定也会往外面散布陈思婉“不干净”的谣言。
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京城倒是非常平静。
也是在这几天里，白临渊白天基本抽不出时间来。
到了晚上，他们相拥而眠，很是美满。
又几天后，苍墨亲自拿着圣旨前来。
丞相府上下集合起来，准备接旨。
陈佳芊在小秋的搀扶下正准备下跪，就听苍墨说：“皇上口谕，丞相府众人站着接旨。”
白临渊自然是舍不得陈佳芊跪在秋季冰冷的地面上的。
然而这话落在陈宏图耳中，又变了个味道。
陈宏图觉得自己距离有一个太子外孙越来越近了，脸上久违地笑得像一朵花：“臣携家眷多谢皇上。”
苍墨开始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后面苍墨嘟嘟囔囔说了一堆，陈佳芊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但是有一句她是听懂了：
圣旨上说的是丞相府三位女子参选，陈思宁，陈思婉和陈小芭，也就是现在的陈佳芊。
陈佳芊对于这个名单并不意外，她觉得应该是皇上接受了苍白的建议。
这一瞬间，她脑中甚至都能想象到以后的画面了。
然而，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惴惴不安的陈思宁和陈思婉都惊呆了。
陈宏图不明白白临渊这是要干什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有何反应。
苍墨的态度倒是很好。
他将圣旨卷起来，放到陈宏图手中，还不忘调侃：“丞相大人的几位女儿皆才貌双全，想来一同入选也不是没有可能，臣在此先恭喜了。”
陈宏图赶忙还礼：“借苍大人吉言了。”
苍墨虽然比他官位低，但毕竟表面上是皇上的御前侍卫，陈宏图还是得假装尊重一二的。
况且他表面上一直是一个温和老臣的形象，这个态度也正常。
“那臣这就告辞了。”
众人将苍墨送出府。
眼见着苍墨骑马离开，陈宏图这才转身环顾众人。
最后，他留下一句：“宁儿，婉儿，还有，小……小芭，留下，其他人都散了。”
小秋对陈宏图的印象实在是不好。
因此，她下意识攥紧陈佳芊的胳膊，不敢松开：“小姐，我陪着您进去吧。”
“不必。”苍翠提醒小秋，“即将参选的秀女，哪怕还没有入宫，指婚之前都算皇上的女人。要是现在出了意外，就算是丞相，也得吃不了兜着走，他们不会下手的。况且，我们就在外面守着。”
在小秋心中，苍翠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苍翠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放心松开了陈佳芊的胳膊。
于是，陈佳芊跟着陈宏图、陈思宁还有陈思婉进了房间，几人的丫鬟在外面守着，丞相夫人也在外面等着，其他人都各自离开了。
进房间前，陈佳芊眼尖地发现了一件事——
站在丞相夫人身后的女人不都该是陈宏图的小妾吗？怎么有个年轻男子离开前还摸了一把她的手，两个人还眉来眼去了？
难道……
陈佳芊忽然反应过来——
苍白上次跟他说过，陈宏图的一个小妾和他的庶长子有私情！
是不是就是这俩？
陈佳芊满脑子问号，甚至开始脑补，丝毫没有注意到，陈宏图一直在看她。
陈佳芊虽然进丞相府有几天了，但平日里深居简出，从未和陈宏图见过面。
今天，是陈宏图第一次见长大后的“陈小芭”。
说实在的，他已经完全不记得陈小芭的娘长什么样子了，更不记得小时候的陈小芭长什么样子。
但是今天，见了她，陈宏图只感觉心里一凉。
他现在怀疑，那个什么所谓的“高人”算的到底准不准，他是不是被骗了？陈小芭相貌平平，怎么可能被眼高于顶的白临渊看上？而且……
人长得一般也就算了，怎么感觉人这么木呢？
决定人生自己命运的时候，她竟然还在发呆？
陈宏图完全有理由怀疑，自己的八女儿是个傻子。
忽然，陈思婉打断了陈宏图和陈佳芊的思路。
她嗓门很大：“凭什么她能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