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坦克离车队不到两百米了！”
通讯兵的喊声裹着风砸过来，赵雅手里的雷达探测仪屏幕上，红点密密麻麻挤在峡谷两头，像铁钳似的要把龙魂师夹碎。
林峰却没慌，他拽过赵雅躲到一块大青石后，指尖在地上画着简易地形图：“左边崖壁有处凹进去的石缝，能藏两辆坦克，陈刚的人从那儿绕后；右边山坡陡，周星的狙击组能架枪，专打敌人指挥官。”
“我跟你守正面！”赵雅抓过汤姆逊，枪托在地上磕了磕，“李勇的榴弹炮得快点，前面的敌人快进峡谷了！”
林峰刚要应声，步话机里突然炸响陈刚的吼声：“娘的！后面的坦克开炮了！俺的车屁股擦了下，不碍事！现在往左边崖壁冲！”紧接着是引擎的嘶吼，像是铁兽在石缝里钻。
“李勇！倒计时！三发延时弹，炸峡谷口的巨石！”赵雅对着步话机喊，屏幕上前面的红点已经进了峡谷一半。
“收到！炮口调好了！”李勇的声音刚落，远处就传来“轰隆——轰隆——轰隆”三声响，峡谷口的巨石应声砸落，烟尘裹着碎石滚下来，正好堵死了敌人的前路。
“前面的鬼子慌了！”侦察兵跑过来喊，“他们在倒车，想退出去！”
林峰猛地站起身，汤姆逊对准冲在最前面的国民党步兵：“打！别让他们退！”
枪声瞬间密集起来，王虎扛着火焰喷射器从侧面冲出去，火舌“呼”地舔向路边的碉堡，里面的机枪立刻哑了：“娘的！敢躲在里头放冷枪，烧不死你们！”
山顶上，周星的狙击枪又响了。“砰”的一声，后面第三辆坦克的指挥官刚探出头，就被子弹穿了钢盔。
“师长，后面头车乱了！他们在往一起挤！”他的声音透过步话机传来，冷静得像冰。
陈刚的坦克这时正好绕到后面，履带碾过碎石，炮塔一转，穿甲弹“咔嚓”钻进第二辆坦克的侧装甲。
“轰！”坦克瞬间冒起浓烟，驾驶员慌不择路地跳出来，刚落地就被赵雅的枪指住了胸口。
“放下枪！”赵雅的声音冷得像霜，那士兵手一抖，枪“当啷”掉在地上。
林峰走过来，踢开地上的枪：“你们的指挥官在哪？”
士兵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前面的装甲车：“在、在那辆装甲车里……说要把你们困死在峡谷里……”
“周星！”林峰抓起步话机，“装甲车的观察窗，打！”
“收到。”两秒后，山顶传来枪响，装甲车的观察窗瞬间碎了。
里面的国民党军官刚想开车逃，陈刚的坦克已经堵在了前面，炮口正对着车门。
“下来！”陈刚从坦克里探出头，手里的枪指着车门，“再不下来，俺就把这铁壳子炸了！”
车门“吱呀”一声打开，那军官举着枪出来，刚想扣扳机，王虎的火焰喷射器就对准了他：“动一下试试？让你变成烤猪！”
军官的手垂了下去，被战士们捆了个结实。
这时峡谷里的国民党兵没了指挥，有的扔了枪投降，有的往山里跑，却被周星的狙击组一个个拦了下来。
“师长！前面的敌人全缴械了！”通讯员跑过来，脸上沾着灰，却笑得灿烂，“缴了十几辆坦克，还有三十门迫击炮！”
林峰刚点头，就觉得胳膊一热——刚才躲炮弹时被弹片划了道口子，血正顺着袖子往下流。
“你又受伤了！”赵雅抓过他的胳膊，眉头拧得紧紧的，从口袋里掏出绷带就缠。
“跟你说过多少次，别总冲在前面，你是师长，不是小兵！”
林峰笑了，任由她包扎：“这不没事吗？你看，咱们赢了。”
旁边的小花跑过来，递过一瓶消毒水：“政委，用这个擦，别感染了。师长，您下次可得注意，医疗箱里的绷带都快不够您用了。”
战士们欢呼着清理战场，陈刚坐在坦克上，拍着缴获的迫击炮笑：“娘的！这玩意儿比鬼子的好用，下次留着打他们自己人！”
王虎扛着火焰喷射器，跟战士们比谁缴获的枪多；李勇蹲在榴弹炮旁，跟炮手研究怎么改进炮弹射程。
周星走过来，递给林峰一张纸条：“从那军官身上搜的，说国民党在石家庄集结了三个师，想下个月进攻解放区。”
林峰接过纸条，指尖捏得发白。赵雅凑过来看，脸色也沉了下来：“三个师……装备肯定比这次的好。”
“怕什么！”王虎听见了，走过来拍着胸脯，“他们来多少，咱们打多少！俺的火焰喷射器还没烧够呢！”
陈刚也附和：“就是！俺的坦克团现在有八十辆了，正好跟他们练练！”
林峰看着身边的战士们，心里暖烘烘的。他把纸条折好，放进兜里：“通知下去，今天休整一晚，明天回北平。石家庄那边，咱们得提前准备。”
赵雅点头，转身去安排伤员救治。小花跟在她后面，小声说：“政委，师长刚才看您的眼神，可温柔了。”
赵雅的耳尖红了，却没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傍晚的峡谷里燃起了篝火，战士们围着篝火唱歌，王虎还哼起了家乡的小调。
林峰坐在篝火旁，从背包里摸出两个烤红薯——是早上出发前，他让炊事班烤的，一直揣在怀里，还带着温度。
他递一个给赵雅：“放了三倍糖，你尝尝。”
赵雅接过，咬了一口，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她看着篝火旁的战士们，轻声说：“要是天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会的。”林峰望着远处的星空，“等把国民党打跑了，咱们就建工厂，修铁路，让老百姓都能吃上热乎饭，过上安稳日子。”
就在这时，步话机突然响了。通讯兵接起，脸色瞬间变了：“师长！政委！总部来电，说国民党华北剿总，调了一个机械化旅，往保定方向来了！还带着新型的反坦克炮！”
林峰手里的红薯顿住了，赵雅也猛地站起身。篝火旁的歌声停了，战士们都看向他们。
王虎扛着火焰喷射器站起来：“机械化旅又怎么样？俺照样烧！”
陈刚也攥紧了拳头：“反坦克炮？俺的坦克能扛住！”
林峰没说话，目光投向保定的方向。夜色里，远处的山影黑沉沉的，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他抓起步话机，声音沉稳：“各部队立刻收拾装备，连夜回北平！通知总部，请求野战军三纵支援——这次的硬仗，咱们得好好打！”
赵雅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我跟你一起去前线。”
林峰点头，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手都很凉，却握得很紧。
远处的风声里，似乎已经传来了坦克的轰鸣。这场内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