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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厅之内,时间仿佛被那本陈旧的油布册子吸了进去,变得粘稠而缓慢。

冯德的呼吸停了。

他眼中的世界,瞬间褪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黑白两色。黑,是那本他亲手记录,藏在最隐秘之处的罪证,是他前半生所有贪婪与罪恶的集合体。白,是那本摊开在面前,崭新得刺眼的空白账册,像一张等着他亲笔画押的催命符。

他认得那本黑账的油布包,认得上面因为受潮而泛起的霉点,甚至认得边角处被老鼠啃噬过的一个缺口。那是他的另一条命,一条藏在阴影里的命。现在,这条命,正被那个叫陆羽的年轻人,云淡风轻地握在手里。

冷汗,并非从额头渗出,而是从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炸开,瞬间浸透了里衣。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热,只觉得自己的魂魄,正被一只无形的手,从肥硕的躯壳里一点点抽离。

他想不通。

那个地方,除了他自己,只有那个被他养在外面,蠢得只会奉承他的女人知道。陆羽是如何找到的?他才来公主府一天!一天的时间,他不但摸清了马厩的假账,还把他藏得最深的根都给刨了出来!

这不是人,这是鬼。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专门索他性命的鬼。

“冯管事,茶要凉了。”

陆羽的声音,像一阵和煦的春风,吹散了这死寂,却让冯德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惊雷劈中。

他抬起头,看向陆羽。那张俊朗儒雅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可那双眼睛,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倒映着他的惊恐与绝望。

“陆……陆长史……”冯德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干涩的摩擦声,像破旧的风箱,“您……您这是什么意思?下官……下官不明白。”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最后的侥幸。

陆羽笑了,他伸出手,将那本散发着霉味的黑账,轻轻往冯德面前又推了一寸。

“不明白?”他拿起那支崭新的狼毫笔,在手中把玩着,笔杆温润的触感与它即将带来的血雨腥风形成了绝妙的反差,“那我就说得明白点。”

“这本旧账,是你的催命符。拿出去,你,还有这上面牵扯到的所有人,一个都活不了。当然,也包括公主殿下。你想想,御史台那帮疯狗要是闻着味儿,会把公主殿下撕成什么样?陛下那里,又会如何震怒?”

冯德的脸色,由白转青。他知道,陆羽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这份账册,是他的护身符,也是悬在他和太平公主头顶的利剑。他用它来拿捏别人,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这把剑,抵住喉咙。

“而这本新账嘛……”陆羽将笔,轻轻放在了那本空白账册上,“是你的保命丹。”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冯管-事,你是个聪明人。你该知道,公主殿下喜怒无常,你这条狗,她用得顺心时,赏你几根骨头。用得不顺心了,随时都能宰了吃肉。你今日的荣华富贵,不过是镜花水月。”

“可我不一样。”陆羽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着,笃,笃,笃,每一下,都敲在冯德的心跳上。

“我需要一个人,一个懂规矩、会办事、还能管住自己嘴巴的人,来帮我把这公主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外账,做得漂漂亮亮,让宫里宫外都挑不出半点毛病。内账,记得清清楚楚,让公主殿下的每一分私产,都能生出更多的钱来。”

“你把这本旧账里的东西,原原本本地,誊到这本内账里。从此以后,就没有什么贪墨和贿赂,有的,只是公主府的‘合理经营’和‘人情往来’。你,依旧是那个风风光光的冯总管。只不过,以前你是公主殿下的狗,以后,你是我的人。”

“你贪的那些钱,我既往不咎。你甚至,可以继续贪。只要,你让我知道,你贪了多少,用在了哪里。”

这番话,如魔鬼的低语,让冯德浑身冰冷的同时,又从心底里,生出了一丝荒谬的暖意。

他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陆羽没有把他拉上岸,而是递给了他一根中空的芦苇,让他可以苟延残喘。

这是何等恶毒的阳谋!

他若写,就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连同那颗早已烂透了的心,一并打包,恭恭敬敬地献给陆羽。从此,他将成为陆羽最忠诚的一条狗,因为只有陆羽,掌握着能让他神形俱灭的罪证。

他若不写……

冯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本旧账上。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拖到大理寺的刑堂,被那些如狼似虎的狱卒,用烧红的烙铁,撬开自己的嘴,问出账册上每一个名字的来历。

他没有选择。

从陆羽拿出这本账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我……”冯德张着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忠诚,还有那点可怜的骨气,正在被一点点碾碎,和着血,吞进肚子里。

陆羽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像一个极有耐心的猎人,欣赏着落入陷阱的猎物,做着最后的、徒劳的挣扎。

许久,许久。

主厅之内,只听得到冯德粗重如牛的喘息声。

终于,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瘫软在了椅子上。他伸出手,那只肥胖的、戴着硕大玉扳指的手,此刻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想去拿那支笔。

那支笔,仿佛有千钧之重。他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再伸出去,又再缩回来。

“公主殿下……殿下她……”他用最后的力气,挤出了一句话。

“殿下她,会感谢你的。”陆羽的语气,波澜不惊,“是你,亲手帮她,销毁了所有能让她万劫不复的证据。是你,帮她把一个烂摊子,变成了一盘谁也看不懂的棋。你是功臣,不是叛徒。”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啊,功臣。

冯德的眼中,最后一丝光亮,熄灭了。他不再犹豫,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支狼毫笔。

因为用力过猛,他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将那本崭新的账册,拖到自己面前。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将笔尖,饱饱地蘸满了墨。

他要开始写了。

写下第一个名字,第一桩罪。

从此,世上再无太平公主的冯总管,只有陆长史座下的一条狗。

笔尖悬在纸上,一滴浓黑的墨汁,因为他手抖得太厉害,从笔锋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一团丑陋的墨渍。

就像他此刻的人生。

就在他的笔尖,即将落下,写出第一个字的时候——

“冯德。”

一道清脆,却冰冷如霜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主厅门口传来。

“你在写什么?”

冯德浑身剧震,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他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去。

只见门口,太平公主一身华贵的牡丹宫装,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她的脸上,没有了昨日的愤怒与咆哮,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那双美丽的凤目,越过跪在地上的孙管事,越过瘫软在椅子上的冯德,最终,落在了主位之上,那个从始至终,连坐姿都没有变过的陆羽身上。

她的目光,扫过桌上的两本账册。一本旧,一本新。

然后,她笑了。

那笑容,凄美而决绝,像一朵在寒冬里,骤然盛开的血色蔷薇。

“陆长史,你真是……好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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