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停了，树叶也不再晃动。星玄还靠着那棵老树，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掌心的怀表已经不烫了。他刚想收起来，远处林道拐角就传来脚步声。
“星玄！等等！”小智的声音由远及近。
他抬头一看，小智和莎莉娜正快步走来，皮卡丘蹲在肩上，尾巴卷成个小圈。莎莉娜双手捧着一块泛着微光的石头，外面裹着粉色丝巾。
“这个……是我们想送给你的。”她有点紧张地往前递，“谢谢你和灵汐帮了我那么多。”
星玄愣住：“这太贵重了，不用这么客气。”
“这是超级石。”小智站到旁边，语气很认真，“只有真正理解宝可梦的人才能用它。你虽然不说自己是谁，但你做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
灵汐从星玄身后探出脑袋：“星星，收下吧。人家是真心感谢，又不是让你签卖身契。”
星玄看了看他们，又低头看了眼怀表。系统刚才已经确认任务完成，说明现在不是任务流程的一部分。他伸手接过石头，指尖碰到的瞬间，一股温热感顺着手指往上爬。
“我不是为了变强才要这个。”他说，“我是为了记住今天。”
石头落在手里，不大不小，表面有天然纹路，像某种植物的脉络。光从里面慢慢流转，不刺眼，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们知道这东西怎么来的吗？”他问。
莎莉娜摇头：“是我在一次探险时找到的，听说卡洛斯地区有些古老的神庙里藏着这类石头，能唤醒宝可梦体内沉睡的力量。”
“但它为什么会发光？”灵汐凑近看，小手悬在石头上方，光流居然跟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可能……跟使用者有关？”小智挠头，“我见过一些训练家拿到超级石后，石头会变得更亮。”
星玄把石头翻了个面，忽然注意到背面有一道极细的裂痕，像是被什么力量冲撞过。他没说话，只是将石头握得更稳了些。
“谢谢你们。”他点头，“我会好好保管。”
“别说得像遗言似的。”灵汐拉他袖子，“又不是交出去就拿不回来。”
几人笑了笑，气氛轻松下来。皮卡丘跳下小智肩膀，在草地上蹦了两下，突然对着星玄的怀表叫了一声。
“它好像对你那个表感兴趣。”莎莉娜说。
“这不是普通的表。”星玄打开表盖，银色指针微微颤动，“它是……一个存放东西的地方。”
“还能存东西？”小智瞪大眼，“比精灵球还厉害？”
“差不多吧。”星玄笑，“不过不能装活物。”
他说完，轻轻一按表盘边缘。一道白光闪过，空间入口开启。他弯腰把超级石放进种植园中央的能量池旁，动作很轻，像是怕吵醒什么。
石头落地那一刻，地面轻轻抖了一下。
池水荡开一圈金纹，原本平静的药田边缘，土壤开始自动翻松。几株休眠的灵药叶子微微张开，像是吸到了某种气息。
“咦？”灵汐蹲下去，指着角落，“那里长东西了。”
星玄顺她手指看去，只见三五簇透明花瓣破土而出，形状像玫瑰，但每一片都透着流动的光，像是把星光揉进了花蕊。
“这可不是原来种的。”他说。
灵汐伸手碰了碰最近的一朵，花瓣立刻跟着她的指尖晃了晃，像在回应。
“它认生。”她说。
星玄闭眼，调动赛亚人血脉的感知能力。体内有种微妙的共鸣，像是血液流速变了节奏。他睁开眼，发现能量池里的水正在围绕超级石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微型漩涡。
“空间在吸收它的能量。”他说，“而且不是被动吸收，是在主动融合。”
“会不会有问题？”莎莉娜担心地问。
“目前没有污染迹象。”星玄摇头，“灵泉本身有净化功能，如果有危险，早就反应了。”
他蹲下身，伸手抚过一朵超级花。花瓣微颤，释放出一丝暖意。就在那一瞬，他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一只巨大的生物撕开云层，周身缠绕雷电，双眼如熔岩般燃烧。
画面一闪而过。
“这石头里，藏着某种觉醒机制。”他说，“不只是提升力量那么简单。”
“会不会以后也能让你超级进化？”灵汐仰头问，眼睛亮亮的。
星玄笑了：“我是人，不是宝可梦。”
“可你也不是普通人啊。”小智插嘴，“你有这种表，还能让植物自己长出来，说不定你是传说中的训练家类型？”
“我要真是那种人，早去参加联盟大赛了。”星玄站起身，“我现在只想搞清楚它对空间的影响。”
他调出系统界面，却发现商城没有任何更新，任务栏也没有新提示。系统安静得反常。
“协调技巧还在。”他低声说。
刚才获得的技能此刻派上了用场。他集中精神，试着感知空间与超级石之间的能量流动节奏。一开始杂乱无章，但几分钟后，他发现两者的波动频率正在缓慢靠近。
就像两个人走路，起初步伐错乱，后来慢慢踩到了同一个节拍。
“它们在同步。”他说，“不是谁控制谁，而是互相适应。”
“所以可以留着？”灵汐抱着小树布偶，歪头看他。
“暂时不动。”星玄点头，“移走反而可能打断这个过程。”
他走到能量池边，盯着超级石。石头的光比刚放进去时柔和了许多，像是被空间同化了一部分。而那道细小的裂痕，似乎也变淡了。
“你说它以前是不是碎过？”他问莎莉娜。
“我不知道。”莎莉娜摇头，“我捡到的时候就是这样。”
“也许有人用过它。”小智猜测，“然后没能成功激发全部力量。”
“也可能是它自己排斥使用者。”星玄说，“这种能量，需要匹配才行。”
皮卡丘突然跳到能量池边缘，耳朵竖起，盯着超级石看了一会儿，然后“吱”了一声，跳回小智身边。
“它说这东西不坏。”小智翻译，“但有点累，像是很久没休息过了。”
星玄挑眉：“你还真听得懂？”
“一起旅行久了就会。”小智咧嘴，“就像你能看出莎莉娜心里的话一样。”
灵汐咯咯笑：“那是我们风传的心意，可不是读心术。”
“反正你们俩配合挺默契。”莎莉娜看着他们，“感觉像搭档多年的老组合。”
“我们确实救过不少人。”星玄说，“每次任务结束，都会有人送点纪念品。上次是块矿石，前次是片羽毛。”
“那你现在岂不是收藏家？”小智笑。
“全是研究材料。”星玄一本正经，“我回头要做个分类表格，贴上标签。”
“那你得加个‘会发光的石头’专区。”灵汐举手提议，“还可以起名叫‘星星的冤种礼物墙’。”
“冤种？”星玄看她。
“就是总被人塞东西还不敢拒绝的那种人。”她眨眨眼。
“那你才是。”星玄反手捏她脸颊，“上次收了蘑菇非要说是宝贝，结果半夜唱歌吵得我睡不着。”
“那是因为它梦见春天了！”灵汐抗议。
几人笑作一团。夜风再次吹起，带着草木清香。
星玄看着能量池周围新长出的超级花，忽然想到什么。
“这些花如果能稳定生长，或许可以成为新的能量媒介。”他说，“灵泉提供养分，超级石提供激活源，两者结合，说不定能催生特殊效果。”
“比如？”灵汐问。
“比如加速某些药材成熟。”他回答，“或者……储存爆发性能量。”
“听起来像充电宝。”小智说。
“比充电宝高级。”星玄笑，“这是生态型储能系统。”
“那你岂不是要发财了？”莎莉娜打趣，“开个店卖超级花茶？”
“名字我都想好了。”灵汐举起小手，“叫‘星语花园’，主打治愈系饮品，买一送一，附赠一句人生建议。”
“建议就免了。”星玄摇头，“上次你给火狐狸的建议是‘换个发色会更帅’，结果它真染了蓝毛，现在见人都不敢抬头。”
“那是时尚先锋！”灵汐不服。
正说着，能量池中的漩涡突然加快了一圈。超级石的光猛地闪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星玄立刻警觉，身体微微前倾。他能感觉到，空间内部的能量密度提升了零点几个百分点。
不多，但确实在变。
“它还在适应。”他说，“而且比我想象中快。”
“要不要做个标记？”灵汐掏出一颗星辰碎屑，准备往花根处埋。
“先别动。”星玄拦住她，“现在任何外力干预都可能影响融合节奏。”
他蹲下身，手指贴在土壤表面。温度正常，湿度稳定，但有一种极其细微的震动，像是地下有心跳。
“这地方……活了。”他说。
话音刚落，一朵超级花轻轻摇曳，花瓣尖端滴下一滴露水。水珠落在泥土上，瞬间渗入，周围立刻冒出两株新芽。
星玄盯着那片土地，眼神变得专注。
他知道，有些变化，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