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想了又想，最后道：“我听说，街道什么办很厉害，李阿姨说有困难就去这里找她。”
“是街道办事处噢。”林烟摸了摸孩子的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天冷，得抓紧点。
两人离开的背影落在002的眼里，那就是无情无义的自私鬼，不知道帮助别人。
忙在颂明耳边吹枕头风：【你不做任务，人家可不会可怜你一分。】
颂明一动不动，连心声都懒得搭理它。
——
两家离得也不远，就在隔壁。
林烟先回家救活了林耀的屁股，再问她是自己在家练字还是跟着去白语家玩一会儿。
“一起去。”她抱着要给白语的好吃的，跟上去。
开门的是李芳，她没让开，眉头微皱，看向她们：“你们来做啥？”
“有些事儿想请教一下芳姐。”林烟笑盈盈地开口。
李芳眉头微挑，让开来：“进来说吧。”
“幺幺去房间找你小语姐一起玩儿去吧。”心情好，李芳也就好说话了。
林耀在林烟耳边轻声加油：“妈妈加油。”
林烟戳了她的小脸蛋一下：“快去吧。”
“芳姐，我来吧，主要是为了颂明那孩子。”
李芳有几分疑惑：“那孩子不是给送医院去了吗？”
补充道：“就你家幺幺前几天住的那家。”
“我今天看他不知道怎么回来了，一个人住那破房子里，还没好全乎呢。”林烟边说边看李芳的表情，在她皱眉的时候，加了两句，“那孩子也是可怜，才多大，没个去处，缩在被子里......”
房间里的林耀听着外面传来拍桌子的声音，好奇地转头，被白语一把捧着脸按住。
“不要动，都夹歪了。”白语挑了一个bulingbuling的发夹给她夹上。
林耀眨眼问她：“小语你刚刚在玩什么？”
“小提琴，我妈妈说女孩子就是要多才多艺，要优雅。”白语边端详夹子的位置，边给她解释，
“哦哦。”林耀想，原来锯木头很优雅，是一项才艺。
那她回去也要练。
“你明天想跟我一起去学校玩儿吗？”白语看着面前的林耀，温声细语地询问。
只要幺幺同意，她明天就换那个超级大的粉书包，把幺幺装进去。
林耀拒绝了她的邀请：“我有自己的学要上。”
她之前生病请假，明天还要上学呢。
一个合格的女明星，绝对不能旷课！哪怕是幼儿园的课也不行！
白语失落极了，小嘴一撇，闷声闷气：“不跟你最好了。”
“那明天我锻炼结束了，还找你玩，你明天能跟我最好吗？”林耀凑过去，用那张软萌但正经的小脸攻击白语的审美。
白语没忍住，上手抱住她的肩膀，蹭蹭小脸蛋：“好，明天跟你最好，今天先跟你第二好。”
呜呜呜，幺幺好软，好可爱，好想塞到被窝里一起睡觉。
林烟带走林耀的时候，白语依依不舍，但李芳强硬地把人给控制住了。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一会儿就找人去看看。”李芳也不是什么拖拉的人。
“我把幺幺放家里，跟你一起去看看。”到底是自己提出来的，做事有始有终，林烟跟着一起。
林耀跟白语两两相望，最后抬头跟各自妈妈说道：“妈妈，我也想去。”
“那地方冷得要死，你一个女孩子——”李芳第一个不同意。
“芳姨，小语说想成为芳姨那样勇敢、真诚、善良的人，她也想一起学，您就让我们一起吧。”林耀上前拉住李芳的手，十分真诚。
她是真的对芳姨这强健的体魄感到无比崇拜。
李芳被这么一夸，脸都红了几分。
还没人这么夸过她，就说她不如人家老娘们温柔纤细。
“那就一起去吧，不过要保护好自己，注意安全，听到了吗？”李芳下巴一抬，麻利地将两个孩子收拾好，带走。
林烟都没来得及插手。
有些哭笑不得。
这孩子，倒是实诚。
白语偷偷给林耀竖大拇指：“妈妈之前一点都不让我看这些，你好厉害。”
林耀悄悄挺起胸膛，小声说：“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开春天气凉，雪被踩化，泥泞一地，走过的路，脚底都有些麻，冻得人有点痛。
颂明住的小屋子不成样子，到处潮湿寒冷，躲被窝里就跟睡棺材差不多。
李芳看着就哆嗦。
“你们两个先站这里，我去看看。”
她跟林烟上前。
白语好奇地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周围：“听说是他妈妈疯了，所以烧死了他爸爸欸。”她爸爸抱着她出去打牌的时候，她听那些大人说的。
林耀没听说过这件事，但是她见过颂明的妈妈。
那个阿姨看起来皱皱小小的，像一些童话书里说的老巫婆一样，但是她人很好，会救路边的流浪猫，会朝着他们温柔地笑。
“那他一定是最难过的小孩了。”林耀都不能想，她要是变成了孤儿......
眼圈“啪”一下就红了，吸了吸鼻子。
但因为冻人，也并不明显。
“如果合得来的话，我们可以跟他做朋友。”
白语看到被李芳带出来的小男孩，撇嘴，躲到林耀身后：“我不要，他看起来丑丑又臭臭的，像个鬼。”
看着臭烘烘的，好像烂掉了一样。
爸爸跟妈妈说过了，女孩子就是要干干净净，香香的，才不能弄脏兮兮的。
不跟这种人做朋友！
“因为他没有爸爸妈妈疼了，所以才这样的。”林耀吸了吸鼻子，鼻尖红彤彤的，眼睛里全是水色，“要是我们都没有爸爸妈妈了，我们也会变成这样的......”
大眼睛快要哭出来了。
白语一下就慌了，立马拉住她的胳膊：“我也不是不想跟他做朋友。”
“他后面干净一点的话，那我就跟他做普通朋友好了。”
“小语，你真好。”林耀真诚看她，“跟芳姨一样好。”
白语轻哼一声，这回还主动上前跟颂明打招呼。
“你好，我叫白语，你要不要先去我家洗个澡？”大方得叫人害怕。
李芳从后面给她脑袋来了一巴掌：“人家一身伤，洗什么澡？”
白语：“......”呜呜呜，她不要跟颂明当朋友了！
也不许幺幺跟颂明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