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太阳刚爬过胡同口的老槐树,易中海就揣着厂里开的抚恤金领取单出了门。
走之前特意跟一大妈嘱咐:“我取了钱就直接送贾家,你在家准备点热水,吴晓燕要是情绪激动,也好给她顺顺气。”
一大妈应着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心里总觉得丈夫这阵子对贾家的事太上心,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毕竟街坊邻里受难,搭把手本就是应该的,便也没再多想。
易中海到了轧钢厂财务科,顺利拿到了五百块钱抚恤金。
厚厚的一沓纸币用牛皮纸包着,捏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指尖轻轻摩挲着纸包边缘,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出门时正好撞见杨厂长,对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易,钱给贾家送去后,让她们别再闹了,厂里最近忙着赶工期,经不起折腾。”
“您放心,杨厂长,我一定办妥。”易中海笑着应下,转身往四合院走。
路上故意放慢了脚步,碰到几个相熟的工友,还特意拿出抚恤金的票据晃了晃:“厂里批的抚恤金,给贾家送过去,也算是了了桩心事。”
这话传得飞快,等他回到四合院时,门口已经围了几个邻居,都探头探脑地等着看动静。
易中海没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往贾家走,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贾张氏的声音:“吴晓燕,你去看看易中海回来了没?这都快中午了。”
“我回来了。”易中海推门进去,将牛皮纸包放在桌上,“钱取回来了,一共五百块钱,你点点。”
贾张氏眼睛瞬间亮了,连忙凑过来,一把抢过钱来,双手颤抖着打开纸包。
崭新的纸币散在桌上,她一张一张地数着,数了三遍才确认没错,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东旭啊,娘拿到钱了,你在那边放心吧……”
吴晓燕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看着桌上的钱,眼圈也红了——有了这笔钱,她们娘仨接下来的日子总算有了着落。
易中海坐在一旁,看着贾张氏激动的样子,适时开口:“钱你收好了,最好找个稳妥的地方藏起来,别让人惦记。东旭的后事,我已经跟殡仪馆那边联系好了,明天一早就来拉人,灵棚今天下午就能搭好,你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吴晓燕看了一眼把眼神都放在钱上面的贾张氏,连忙摇头:“没有了没有了,易师傅,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现在彻底放下了对易中海的怀疑,只觉得对方是救苦救难的好人。
易中海笑了笑,没再多说,起身离开了。
下午,四合院的中院里热闹起来。
一大爷带着二大爷家的儿子和几个年轻邻居,扛着木板和竹竿搭灵棚;二大妈则带着几个妇女,在灵棚周围挂白布;三大爷拿着算盘,一边记账一边指挥:“这块木板往左边挪挪,别歪了,浪费材料。”
易中海站在一旁指挥,时不时上前搭把手,俨然成了这场后事的主心骨。
贾张氏坐在灵棚旁边的小凳子上,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算计,之前对易中海的那点怀疑,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傍晚时分,灵棚总算搭好了。
白色的孝布在风中飘着,中间放着一张贾东旭的黑白照片,下面摆着香炉和祭品。
易中海走到贾张氏和吴晓燕身边:“贾张氏,吴晓燕,你们别太难过了,后事都安排妥当了,明天一早殡仪馆的车就来,到时候我陪你们一起去。”
吴晓燕满眼感激的模样说道:“易师傅,真是麻烦你了……”
“别这么说。”易中海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我跟东旭师徒一场,送他最后一程,是应该的。”
易中海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真心帮贾家,让吴晓燕彻底依赖他。
只有这样,他后续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晚上,易中海回到家,一大妈跟他说:“今天三大爷跟我打听,说你帮贾家这么多,是不是想要分一部分贾家的抚恤金?”
易中海笑了笑:“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只要不耽误事就行。”
他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贾家的事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让吴晓燕彻底离不开他,让整个四合院都围着他转。
第二天一早,殡仪馆的车准时到了四合院。贾张氏抱着贾东旭的照片,哭得撕心裂肺,吴晓燕抱着孩子跟在后面,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易中海跟在一旁,时不时安慰两句,指挥着工人把棺材抬上车。
送葬的队伍出了四合院,沿着胡同慢慢往前走。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都来了,院里的妇女也跟着,手里拿着纸钱,一边走一边撒。
邻居们站在门口看着,有人叹息,有人议论,整个胡同都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氛围里。
到了殡仪馆,易中海帮着办理各种手续,忙前忙后,直到贾东旭的骨灰盒递到贾张氏手里,他才松了口气。
贾张氏抱着骨灰盒,嘴中喃喃自语道:“东旭,娘把你接回家了,你在那边好好的,你放心吧,娘会看好你媳妇和孩子的,也不会让吴晓燕改嫁的……”
易中海走上前,对贾张氏说道:“贾张氏,咱们该回去了,孩子还在家等着呢。”
贾张氏点了点头,在吴晓燕的搀扶下,慢慢往回走。
路上,她突然开口:“老易,虽然东旭不在了,但你毕竟是他师傅,因此我们家以后要是有什么事,还得麻烦你多照应。”
易中海心里一喜,脸上却露出一副诚恳的表情:“放心,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不会推辞。”
回到四合院,易中海帮着把骨灰盒安放在灵棚里,又安慰了贾张氏几句,才回到自己家。
一大妈看着他疲惫的样子,递过来一碗热粥:“赶紧喝点粥歇歇吧,这几天忙坏了。”
易中海接过粥,喝了一口,心里却在盘算着——贾家的后事办完了,接下来该是时候让吴晓燕明白,谁才是她真正能依靠的人。
他看着窗外的灵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四合院的浑水,才刚刚开始搅,而他,已经站在了最有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