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没恢复放映员身份，更别说副厂长了，要是现在就去挑衅李末，以李末的性子，指不定会怎么收拾他。
就算李怀德想帮他，也师出无名。
“小不忍则乱大谋。”许大茂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重新坐回沙发上，脸上露出一副委屈又愤恨的表情，“李厂长，其实我这次被调到卫生队，全是拜李末所赐。”
“哦？”李怀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跟李末有过节？”
“何止是过节！”许大茂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跟他住在同一个四合院，以前就因为点小事闹过矛盾。上个月，我听说他在私下里做投机倒把的生意，就想着举报他，结果被他发现了，反过来设计陷害我，说我倒卖物资，把我弄到了后勤科扫厕所。”
李怀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说李末做投机倒把？有证据吗？”
“证据倒是没抓到，但我肯定他有问题！”许大茂急声道，“我不止一次跟踪他，发现他经常往城南跑，那里有个黑市，我怀疑就是他开的！每次我想靠近，都被他甩掉了，上次我差点就抓到他的把柄，结果不知道被谁从背后打晕了，等我醒过来，就被联防办的人抓了现行。我敢肯定，打晕我的人就是李末，他就是怕我揭穿他的秘密！”
李怀德沉默了，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他来轧钢厂之前，就听说过李末的名字，知道他是医务部部长，医术高明，在厂里很受工人欢迎。
而且他也隐约听岳父提过，李末背后似乎有人，但具体是什么背景，他也不清楚。
虽然他岳父让他和李末搞好关系，但是他接触过李末一次，发现他不是个甘于人下的人，而且最主要的是，李末实在是太出色了，与之相比，显得自己很是平庸。
同性相斥，本就看不惯比自己优秀的人。
因此，哪怕表面上李怀德和李末相安无事，可真有机会，李怀德一定会把李末弄下去的。
“许大茂，这事儿没证据可不行。”李怀德缓缓说道，“李末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的背景不一般，我也得谨慎对待。”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心里凉了半截。
他没想到，李末居然还有背景，连李怀德都这么忌惮他。
早知道这样，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跟李末作对，说不定还会好好巴结他，现在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都怪李末！”许大茂在心里暗骂，“有背景就不能早点说？非要装得那么低调，害得我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医生，才敢跟他作对！”
他越想越不甘心，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凑近李怀德，压低声音说道：“李厂长，就算抓不到他投机倒把的证据，我们也能从别的地方入手。您不知道，李末的私生活乱得很！”
“哦？怎么个乱法？”李怀德的兴趣又被勾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
“他结婚离婚好几次了！”许大茂神秘兮兮地说道，“他第一个老婆是秦淮茹，以前是医务科打扫卫生的，后来离婚了，现在在人事科当副科长。第二个老婆是姜诗雅，现在是宣传科的副科长。第三个老婆是夏梦秋，现在是厂办主任。最离谱的是，这三个女人，就算离婚了，也都住在同一个四合院里面，而且全都是轧钢厂的干部！您说，这要是跟李末没关系，谁信啊？”
李怀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茶水溅了出来。
他来轧钢厂这几天，早就留意到厂里的几个漂亮女人，秦淮茹温柔贤惠，姜诗雅干练大方，夏梦秋知性优雅，他还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跟她们搭上线，没想到，这三个女人居然都跟李末有关系！
“好一个李末！”李怀德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仗着自己有点背景，就在厂里为所欲为，把轧钢厂当成他的后花园了？”
他越想越气，自己在工业部待了那么多年，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搞特殊，李末一个小小的医务部部长，居然敢把三个女人都安排在厂里当干部，还让她们住在同一个院长里，这分明是不把他这个第一副厂长放在眼里！
许大茂见李怀德动了怒，心里暗暗得意，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李厂长，您是不知道，厂里还有人说，秦淮茹离婚后，跟李末还有来往，姜诗雅和夏梦秋虽然是现任和前任，但关系好得跟姐妹似的，天天一起上下班。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对轧钢厂的影响多不好啊！”
李怀德点了点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李末不仅是他在轧钢厂掌权的绊脚石，更是碍了他的眼。
他必须想办法把李末搞下去，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权力，更是为了那些他看中的女人。
“许大茂，你说得对。”李怀德缓缓说道，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私生活混乱，这在厂里可是大问题。你回去之后，多留意一下李末和那几个女人的动静，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只要抓住了他的把柄，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许大茂连忙点头，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您放心，李厂长，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只要能扳倒李末，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自己这次算是押对宝了。
李怀德既然已经对李末动了杀心，那李末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等李末倒了，他不仅能恢复放映员的身份，说不定真的能当上副厂长，到时候，他就能扬眉吐气，好好报复李末了。
从李怀德的办公室出来，许大茂觉得连天上的太阳都变得温暖了。
他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走出办公楼，连老王头叫他回去扫厕所都没听见。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收集李末的把柄，怎么看着李末一步步倒台，怎么在李末面前耀武扬威。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李怀德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正是他的岳父，工业部常务副部长。
“岳父，我想跟你打听个人，轧钢厂的李末，你知道他的背景吗？”李怀德的声音低沉而谨慎。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怀德，李末的事你别管。他背后的人，不是你能招惹的。你在轧钢厂好好干你的事，别给自己找麻烦。”
李怀德的脸色瞬间变了，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他没想到，李末的背景居然这么硬，连岳父都让他别招惹。
挂了电话，他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他刚才对许大茂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想利用许大茂对付李末，可现在看来，李末根本不是他能轻易扳倒的。
如果强行动手，说不定会引火烧身，到时候别说掌权轧钢厂了，他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位置都难说。
“难道就这么算了？”李怀德不甘心地捶了一下桌子。
他看着窗外，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又很快变得坚定起来——就算不能明着来，他也可以暗中给李末使绊子。
许大茂不是说李末的私生活有问题吗？
他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先败坏李末的名声，让他在厂里失去人心，到时候再慢慢找机会。
想到这儿，李怀德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宣传科的号码：“喂，是宣传科吗？我是李怀德。有个事跟你们说一下，以前的放映员许大茂，工作表现不错，让他明天回科里上班吧。”
挂了电话，李怀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许大茂想当他的枪，那他就成全他。
至于李末，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