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渊的晨雾裹着淡青的防魔阵光,血祭阵残留的黑纹被狐火灼成焦痕,风一吹就碎成细灰。叶夕瑶蹲在阵眼旁,指尖轻轻拂过被封印的灵衰之源碎片——碎片表面的淡金封印纹还在流转,和她掌心的混沌之力隐隐呼应,连垂在身后的九尾都跟着晃了晃,扫过地面时带起细碎的灵力波纹。
“小心点,别碰碎片的边缘。”叶辰瑾走过来,手里拿着块泛青的补灵晶,悄悄塞进她另一只手,“昨晚融合三源力耗了太多体力,父亲特意让我带的晶体能补灵力,你攥着暖手。”他余光瞥见叶夕瑶没完全收回去的九尾,又补充道,“尾巴不用硬收,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人会笑你。”
叶夕瑶吐了吐舌头,任由尾巴垂在身后,转头就看到小白叼着张迷你净化符,正往地面的裂缝里塞——昨晚墨渊逃遁时撞开的黑缝还在渗淡黑魔气,小白每塞一张符,就会用粉鼻尖蹭蹭裂缝,像是在检查有没有漏网的魔气。“小白真能干!”叶夕瑶摸了摸它的头,小白立刻叼着符纸蹦到她怀里,还从布荷包里掏出块灵蜜糕,递到她嘴边,粉毛上沾着的糕屑蹭得她下巴痒痒。
不远处,叶沐风正给受伤的修士敷药。齐磊坐在石头上,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却还举着防魔短剑,帮旁边的书院弟子挑开缠在剑刃上的魔藤:“这点伤不算啥!在书院练体术时,比这重的伤我都扛过!”叶沐风无奈地按住他的胳膊,往绷带上涂了层淡绿的药膏:“别乱动,墨渊的魔气有腐蚀性,再逞强伤口该化脓了。”齐磊嘿嘿笑了两声,目光落在叶夕瑶那边,看到小白在她怀里撒娇,忍不住打趣:“瑶瑶,你家小白比我家那只灵犬还机灵,下次让它教我家狗子认魔气呗!”
苏婉清和胡芊芊正帮忙整理战利品——堆在帐篷角落的破魔弩、净灵符,还有从低阶叛徒身上搜出的魔符,苏婉清细心地把符纸按威力分类,胡芊芊则在旁边给灵狐卫分灵果:“多亏你们的狐火符,不然外围的魔气根本清不完。”灵狐卫队长接过灵果,笑着指了指小白:“还是小白厉害,昨晚追墨渊时,它还帮我们叼回了块被偷的狐心香呢!”
叶夕瑶正想说话,突然感觉掌心的灵衰碎片微微发烫——有缕残留的低阶魔气从裂缝里钻出来,想往碎片上缠。她立刻凝起三源力,淡金的混沌之力在指尖闪烁,轻轻一拂就将魔气碾碎:“最后缕魔气也清完了!”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松了口气,连一直沉默的灰影都从树后走出来,对着叶夕瑶点了点头——他昨晚跟着墨渊的踪迹追到陨魔殿外,确认对方暂时没回来,才放心折返。
正午的阳光透过魔渊的云层,洒在临时搭建的庆功帐篷上。帐篷中央摆着张木桌,上面放着灵狐卫带来的狐酿、书院弟子烤的灵禽,还有叶沐风用灵果做的蜜饯。白月举起酒杯,杖头的狐尾玉泛着柔光:“今日人、狐、魔三方联手,封灵衰碎片、清逐狐堂残部,虽未擒获墨渊,却也算初胜——从今日起,‘九寰界守护联盟’正式成立,往后共抗灵衰危机,同斩魔族叛徒!”
“好!”帐篷里的人都举杯响应,齐磊更是直接干了杯狐酿,抹了抹嘴道:“以后砍叛徒,算我一个!”姜云逸从怀里摸出块刻着联盟纹的玉牌,递到叶夕瑶面前:“瑶瑶的混沌三源体能镇灵衰碎片,这‘三源守护者’的位置,非你莫属。碎片和镇魔柱信物,就交给你保管,我们都信你。”
叶夕瑶接过玉牌,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玉面,耳朵就不受控地冒了出来,软乎乎的尖儿泛着粉:“我……我会好好保管的,要是有危险,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小白立刻蹦到她脚边,用头顶了顶装碎片的盒子,像是在说“我帮你守着”,惹得帐篷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墨珩站在角落,看着叶夕瑶的模样,右手悄悄按了按受伤的胳膊,黑袍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墨渊的蚀骨魔气,普通丹药根本压不住。
叶沐风注意到墨珩的动作,走过去翻了翻药箱:“你的伤得用魔心草才能解,可魔心草只长在魔气浓的幽谷里,现在魔渊外围的魔气刚清完,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话还没说完,叶夕瑶突然眼睛一亮:“我有!”她蹲下来,摸了摸小白的布荷包,“小白上次从黑石秘境里叼回来的种子,里面就有魔心草的!当时灰影还说,这草要种在魔气足的地方,长得特别快。”
小白立刻叼出荷包,从里面掏出个淡紫的小布包,递到墨珩面前。布包上绣着小小的狐纹,是胡芊芊之前帮它缝的。墨珩接过布包,指尖碰到小白的粉毛,动作顿了顿——他能感觉到,种子里裹着淡淡的皇族魔气,和叶夕瑶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谢谢你,小皇女。”他的声音比平时软了点,耳尖还泛着不易察觉的淡红,“等魔心草长出来,我会还你一份更好的谢礼。”
叶夕瑶笑着摆手:“不用谢!大家都是联盟的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她没注意到,墨珩接过布包时,布包里最底下的那颗种子,突然泛了缕极淡的黑纹——和之前墨渊动过手脚的魔核纹路,有几分相似。
庆功会散了,夜色漫过魔渊。叶夕瑶抱着装碎片的盒子,刚走到帐篷外,胸口的皇女印突然发烫。淡紫的传讯符从印子里飘出来,是灰影的消息:“陨魔殿的噬魂魔核异动加剧,殿外发现墨渊的魔气残留,他似乎在尝试引魔核的力量。”
她刚看完传讯符,小白突然炸毛,粉毛竖得笔直,对着魔渊深处低吼,尾巴紧紧缠在她的脚踝上。远处的陨魔殿方向,隐约有黑芒闪过,比之前更亮了几分——那黑芒里,还裹着缕熟悉的、属于灵衰之源的气息。叶夕瑶握紧掌心的补灵晶,狐耳轻轻晃了晃:墨渊果然没闲着,他不仅在打噬魂魔核的主意,恐怕还想找第二块灵衰碎片。
而帐篷角落,墨珩正看着手里的魔心草种子。布包里的淡紫种子泛着微光,和他掌心的皇族魔印隐隐呼应,可那缕极淡的黑纹,却让他皱起了眉——这纹路,他好像在千年前的魔族古籍里见过,是专门用来追踪皇族血脉的“引魔纹”。墨渊,到底在种子里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