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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说辞反倒让顾飞困惑不已。他虽知自己在外略有名声,却也不至于令人专程前来投靠。这般突如其来的示忠,实在透着蹊跷。
且慢。顾飞抬手制止,总该有个缘由?好端端的为何要追随于我?
他决定开门见山问个明白。当务之急,是要弄清这些人的真实意图。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效忠?莫非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麻烦?
若真如此,坦诚相告反倒更好。这般遮遮掩掩,反倒令人心生疑虑。
大人实力超群,我等仰慕已久,这才下定决心前来投奔。
天行族人回答得干脆。理由确实简单——纯粹是折服于顾飞的强大实力。面对这般强者,与其对抗,不如追随。背靠大树好乘凉,往后便不必忧虑前程。
顾飞听罢并未立即应允。他沉吟片刻,先着手查探起天行族的底细。
虽说顾飞生性仁厚,却也非愚钝之人。他深知凡事须得事先查个水落石出。
若未能提前摸清对方底细,难免会承担一定风险。
即便这些风险尚在可控范围内,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飞的处事原则很明确——能规避的麻烦,绝不主动招惹。
然而当他深入了解天行族的背景后,发现自己的顾虑纯属多余。这群人竟是真心实意地崇拜着他,甚至因仰慕其实力而主动投靠。既然如此,顾飞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干脆利落地应允了这件事。
天行族人起初见顾飞犹疑不决,还要反复查证,心里难免忐忑。他们倒不怕被查出什么,唯恐顾飞会摇头拒绝。
没人知道这位强者究竟如何权衡利弊,因此等待答复时,众人始终悬着一颗心。直到顾飞点头应允的瞬间,所有不安顿时烟消云散。
得知获准追随的消息,天行族人当即爆发阵阵欢呼。从今往后,他们便是顾飞麾下的一员。
有如此强者庇佑,再无需担忧任何威胁——他们都调查过顾飞的为人,深知这位大人最是护短。但凡归入他羽翼之下的人,绝不容外人欺侮半分。
就在此事尘埃落定之际,冷天族族长却暗中盯上了顾飞。
听闻顾飞收编天行族的事迹后,这位族长心中颇为不服。在他看来,顾飞此举分明是在扩张势力范围。如此迅猛的势力增长,对周边各族都构成威胁,冷天族亦不能幸免。
冷天族得知此事后,认定这是绝不能容忍的。若任由顾飞继续猖狂,势必会危及冷天族的根基。
为扭转局势,他们决定必须尽快给顾飞一个教训,遏制其嚣张气焰。就这样,冷天族铁了心要与顾飞作对,处处刁难。他们屡次刻意挑衅,到后来更是公然对顾飞麾下之人出手。
面对接二连三的针对,顾飞终于忍无可忍。起初他还以为只是误会,以为稍加沟通便能化解,无需大动干戈。可渐渐发现,冷天族这群人分明是蓄谋已久,从一开始就盯上了他和天行族。
事态愈发蹊跷。当挑衅已成常态,顾飞深知不能再坐视不管。他必须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于是顾飞直接找上冷天族族长,要求对方给出合理解释。
若我没记错,从未得罪过冷天族。顾飞强压怒火道,可你们却三番五次针对我和我的族人。这绝非误会能解释的。任谁遭遇这般刁难都难以心平气和,顾飞自然难掩愤慨。他需要一个交代,否则绝不会善罢甘休。
闻言,冷天族长只是报以冷笑。他根本不屑解释——这本就是刻意为之。看到顾飞吃瘪,他反倒畅快得很。谁让顾飞崛起如此之快?这份不安令他寝食难安,唯有将顾飞打压下去才能安心。
就算针对你们又如何?冷天族长狞笑道,我就是要叫你好看!
顾飞刻意摆出一副极其跋扈的姿态,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面对这番挑衅,顾飞再也压制不住胸中怒火。他此行本就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图而来,岂料非但没得到解释,反倒遭受这般奚落。
恕我愚钝,实在难以理解你的意思。顾飞强压着怒意,若先前有所冒犯,还望明言相告。
尽管怒不可遏,顾飞仍在极力自持。他不愿在此与冷天族兵戎相见——能用言语化解干戈自是上策。当然,若真要动手,他也绝非怯战之人。
冷天族见状愈发骄横。见顾飞这般忍让,便断定其不过徒有虚名,根本不值一提。
顾飞!莫非你听不懂人话?冷天族长厉声呵斥,既无真才实学,就该收起那些痴心妄想!招揽天行族余孽扩充势力?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过分的自信,终将自食恶果。
这番诛心之论字字带刺,终将顾飞最后一丝耐性消磨殆尽。长时间的忍让换来的竟是变本加厉的羞辱,若再退让,只怕真要被人当作软弱可欺之辈。
顾飞并非惧怕事态恶化,他只是习惯用最直接的方式处理问题。然而对方的轻蔑态度和讥讽言语,却彻底激怒了他。
生平首次,顾飞遭到这般羞辱。凭借强悍实力,向来无人敢对他有半分不敬——所有人都明白挑衅他的代价,更清楚自己根本承担不起后果。
此刻面对***的嘲讽,顾飞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方才还想着息事宁人的他,指节已不自觉地攥得发白。
废话少说。冷天族族长全然未察觉顾飞阴沉的面色,仍傲慢地开出条件:只要你交出投奔你的天行族人,任我处置,这事就算揭过。
他志得意满地笑着,认定胜券在握。
休想。顾飞冰冷的回答掷地有声。
察觉到对方气场骤变,冷天族族长虽感诧异,却依旧嚣张如故——在他眼中,顾飞这般反应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若他实力当真强过我,何须如此谨慎克制?想说什么直言便是,欲出手更是易如反掌。
毕竟他力量已臻此等境界。
够了,顾飞,别再浪费时间。我给你这份体面,是念在往日情分。
最后一次机会——交人,既往不咎。
若仍执迷不悟...
冷天族长话音未落,顾飞眼中怒火已灼穿理智。
该被教训的是你!顾飞**光骤现,天行族人既入我麾下,便受我庇护。废话省下吧!
砰!
气浪炸开的瞬间,冷天族长瞳孔骤缩。他原以为先前的克制是畏惧,是权衡——毕竟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活着比尊严重要千万倍。
可此刻撕裂长空的剑光,彻底粉碎了他的误判。
原来...冷天族长格挡的双臂青筋暴起,你早该动手。
金属碰撞声震碎云霄。顾飞攻势如暴雨倾泻,每一击都裹挟着被轻视的怒意。方才的周旋竟被当作怯懦?这场荒唐对话,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冷天族长节节败退时,终于看清那双眼睛里燃烧的并非恐惧,而是被彻底激怒的猛兽。
顾飞的再三忍让,反倒让冷天族长误判了形势。他暗想:既然这小子如此不识抬举,不如就给他点颜色瞧瞧。这老家伙纠结半天才敢出手,分明是底气不足。看来所谓强敌,也不过如此。
冷天族长胸有成竹地率先发难,连七成功力都懒得动用。在他眼里,收拾这种软柿子根本不必大费周章。可甫一交手,他就意识到大错特错——顾飞的掌风裹挟着摧枯拉朽之势,震得他虎口发麻,连连后退。
当剧痛从胸腔炸开时,这位族长才惊觉自己犯了致命错误。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滚落,他这才明白原先彬彬有礼的青年究竟是何等存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最讽刺的是,以顾飞的实力本可从一开始就碾压他。偏偏这个煞星非要讲究什么礼数,倒让他误以为有机可乘。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随着肋骨断裂的脆响,他的视野开始天旋地转......
顾飞看着倒地不起的对手,眉峰微蹙。他本无意取人性命,但在生死相搏的瞬间,谁能保证每次出手都恰到好处?若真想赶尽杀绝,又何必多费唇舌周旋?
这场致命的误会,终究以最惨烈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此时的顾飞若仍步步为营生怕伤及对方,反倒显得荒谬。二人既已刀剑相向,早非切磋比试的同道。
若仅是武艺交流,顾飞这般谨慎尚在情理之中。然眼前寒刃相向,招招式式皆欲取他性命——这般情势下,岂能奢望他手下留情?
冷天族长倒在血泊中时,顾飞轻抚剑锋叹息。弑杀非他所愿,可生死相搏时,有些抉择由不得自己。
将消息传回天行族后,疑云却萦绕心头。冷天族长临死前提及交出天行族的古怪要求,令他不禁揣测二者是否存有旧怨。当初收编天行族时明明查证过,这些族人皆身家清白......
顾飞行事向来如此。倒非畏首畏尾,实不愿沦为他人棋子。他要的是真心追随者,而非走投无路才来依附的丧家犬。诚意二字,向来是他择人的铁则。
?526非人王现世
526非人王现世
若连身边人都各怀鬼胎,临阵对敌时岂非腹背受敌?防着明枪已足够疲惫,若还要时刻提防暗中递来的冷箭,那才真是万丈深渊。
顾飞认为展开这次调查确有必要。他确实以极其认真的态度完成了这项任务。在查明一切后,顾飞内心终于安定下来,此事至此告一段落。
然而冷天族族长那番话始终萦绕在顾飞心头。虽然他不会因此怀疑天行族众人,但仍觉得其中可能另有隐情。若能提前理清这层关系,对日后行事必定有利。思及此,他便向天行族提出疑问。
只见天行族人立即摇头否认:我们虽然知晓冷天族的存在,但确实从未有过任何往来。他们神情恳切地向顾飞解释。从对方坦诚的态度来看,这番说辞应当属实。况且此时此刻,他们确实无需在此事上欺瞒顾飞——既然已经应允收编他们,顾飞绝非出尔反尔之人。
得到这样明确的答复后,尽管心中尚有疑虑,顾飞也不再追问。既然决定接纳他们,就该给予充分信任。若连这点基本信任都做不到,当初就不该答应收编之事。否则日后差遣他们办事时,也难免心存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