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墨坐在桌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夜隼”两个字——那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暗卫统领的代号。
父亲曾说,夜隼是他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身手不凡,对他忠心耿耿。当年父亲“战死”后,夜隼也神秘失踪了,有人说他殉主了,有人说他被瑞王灭口了,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
“沈青……夜隼……”林墨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眉头紧锁。沈青的眼神确实锐利,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沉稳,与普通画师截然不同。可他真是夜隼吗?如果是,他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周太傅的侄女身边?
太多的疑问盘旋在心头,让林墨辗转难眠。他起身走到墙边,取下归雁剑,在庭院里练了起来。剑风呼啸,将心中的烦躁渐渐驱散,思路也清晰了些。
无论沈青是不是夜隼,他暂时没有表现出恶意,甚至还帮了自己。当务之急,是查清瑞王余党的真正目的,以及他们口中的“更大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林墨刚吃过早饭,福伯就来禀报,说周太傅派人来请他过去。林墨心中一动,立刻起身前往周府。
周明远的书房里,檀香袅袅。周明远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手中的卷宗,眉头紧锁。看到林墨进来,他放下卷宗,叹了口气:“你来了。”
“周太傅,您找我有什么事?”林墨问道。
周明远示意他坐下,递给她一份密信:“你自己看吧。这是刚从沿海传来的,赵将军派人送来的。”
林墨接过密信,快速看了起来,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密信上说,西洋人不仅在黑石湾附近集结了战船,还暗中联络了沿海的一些海盗,似乎想里应外合,突破防线。更让人不安的是,海盗中,有几个头领的名字,与瑞王账册上记录的“西洋通事”高度吻合。
“瑞王的余党,竟然和海盗勾结在了一起?”林墨沉声道,“他们是想借海盗的手,为西洋人打开缺口。”
“不止如此。”周明远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赵将军还查到,这些海盗手里,有一批从瑞王府流出去的火器,威力比我们现有的火枪大得多。”
林墨心中一凛:“瑞王竟然私藏了这么多火器?”
“恐怕不止。”周明远叹了口气,“瑞王经营多年,暗中积蓄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这次庙会的骚动,只是他们的试探,真正的杀招,恐怕还在后面。”
两人沉默了片刻,书房里的气氛格外沉重。
“对了,林墨,”周明远像是想起了什么,从书架上取下一个木盒,递给林墨,“这是你外公当年留下的,他说若是将来林家遇到大难,就把这个交给你。我一直替你收着,现在该还给你了。”
林墨接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手札和一枚青铜令牌。手札上是外公熟悉的字迹,记录着他对朝局的分析和一些为官的心得,最后几页,却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地图,像是某种密道的布局。
而那枚青铜令牌,正面刻着“靖安”二字,背面是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与他贴身收藏的梅花玉佩,隐隐有些相似。
“这令牌……”林墨疑惑地看向周明远。
“这是当年先皇赐给你外公的,凭此令牌,可以调动京城周边的暗卫,也就是‘梅卫’。”周明远解释道,“你外公当年就是靠着梅卫,才多次识破奸臣的阴谋。只是后来他被诬陷,梅卫也被瑞王打散了,不知所踪。”
林墨握紧令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外公竟然还留下了这样的后手,看来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多谢周太傅。”林墨郑重地将木盒收好。
“不客气。”周明远看着他,眼中满是欣慰,“有了这令牌,你行事也能方便些。对了,婉儿和沈青昨天帮了你不少忙吧?那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
提到沈青,林墨心中一动,状似无意地问道:“周太傅,沈青公子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我看他不像普通的画师。”
周明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沈青啊,他是半年前从江南来的,说是想学画,我便让他在府里住下了。他性子沉稳,画技也不错,只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也觉得他不像普通画师,倒像是练过武的。不过他不说,我也没多问。”
林墨点点头,没有再多说。看来周太傅对沈青的底细,也不是很清楚。
离开周府,林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按照手札最后几页的地图,来到了京城一处偏僻的宅院外。这里看起来荒无人烟,墙头上长满了杂草,与周围的繁华格格不入。
他看着手中的青铜令牌,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前,按照手札上的提示,在门环上敲了三下,又转了两圈。
吱呀一声,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黑衣的老者出现在门后,目光锐利地盯着林墨:“来者何人?”
林墨举起手中的青铜令牌:“梅开靖安,故人之孙,前来拜见。”
老者看到令牌,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对着林墨深深一拜:“属下见过少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