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来,指尖刚碰到画纸,口袋里的钥匙突然发烫,“齿” 形纹路旁边的舌头浅痕亮得刺眼,像在呼应纸上的图案。
“就是刚才画的。” 廖明明叹了口气,给她们倒了杯温水,“他下午突然拿笔在纸上乱涂,嘴里就说‘舌头在说坏话’,我问他说什么坏话,他也说不清楚。”
静静接过水杯,目光扫过阳台,突然皱起眉:“你们家阳台怎么对着隔壁的窗户?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隔壁阿姨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这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夹杂着女人的骂声:“廖明明!你给我出来!你凭什么跟别人说我家孩子偷东西?!”
廖明明脸色瞬间白了,站起来想去开门,又有点犹豫:“我没有啊…… 我昨天才跟隔壁阿姨聊过天,怎么会说她孩子偷东西?”
木依按住她的手,口袋里的钥匙烫得更厉害,舌头浅痕的光透过布料映在地上,形成个小小的箭头,指向门口:“别开门,是两舌鬼在挑拨。” 她掏出手机给八爷发消息,“两舌鬼在廖明明家附近,已经开始挑拨邻居关系了,速来。”
门外的骂声越来越大:“廖明明你缩在里面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说就有本事承认!我家孩子才六岁,你怎么忍心污蔑他?!”
廖伟突然尖叫起来,抱着头蹲在地上:“影子!影子在门口!它在跟阿姨说坏话!”
木依赶紧掏出八爷画的辟邪符,贴在门把手上 —— 符纸刚贴上,门外的骂声就弱了点,钥匙的温度也降了些。“阿姨,您先冷静点!” 她对着门外喊,“这里面有误会,您是不是听别人说的?”
门外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女人迟疑的声音:“不是别人说的…… 是刚才有个穿黑衣服的人跟我说,廖明明在楼下跟其他邻居说我家孩子偷了她的项链……”
“穿黑衣服的人?” 木依心里一沉,这肯定是两舌鬼变的,“阿姨,您仔细想想,那个人是不是没有脸?或者脸很模糊?”
“好像…… 是有点模糊。” 女人的声音更迟疑了,“我刚才太生气,没仔细看…… 难道是我弄错了?”
静静走到门边,语气泼辣却带着安抚:“阿姨,您肯定弄错了!廖明明是什么人我们清楚,她最疼孩子了,怎么会污蔑您家孩子?您要是不信,我们可以一起去楼下问问其他邻居,看看有没有人听到她说这话!”
门外又沉默了会儿,然后传来女人不好意思的声音:“对不起啊明明,是我太冲动了…… 刚才那个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就信了……”
“没事阿姨,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 廖明明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却还是温和,“明天我做些饼干,给您家孩子送过去。”
等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廖明明才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抹眼泪:“幸好有你们…… 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邻居解释。”
木依蹲下来,摸了摸廖伟的头,他已经不尖叫了,却还是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姐姐,影子还会来吗?它说还要让更多人吵架……”
“不会了。” 木依掏出山神小雕像,是阿招之前给木兮的那个同款,“这个给你,戴在身上,影子就不敢来了。”
廖伟接过雕像,小心翼翼地攥在手里,眼神慢慢亮了些:“真的吗?像木兮妹妹的那个一样?”
“嗯。” 木依点点头,口袋里的钥匙突然震动了下,手机也响了 —— 是八爷发来的消息:“我们到楼下了,阿招感应到两舌鬼的怨气往东边去了,必安查了冥界记录,这只两舌鬼生前是个长舌妇,靠挑拨别人关系活着,死后更变本加厉。”
几人下楼时,八爷和阿招正站在单元门口,必安扛着哭丧棒,手里拿着手机念念有词:“冥界记录说了!这两舌鬼最喜欢挑邻里关系好的下手!刚才它挑拨廖明明和邻居,就是想吸他们吵架的怨气!”
阿招指尖泛着绿光,往东边指了指:“怨气还没散,它走得不远,好像在盯着前面的小区 —— 那里住的人多,邻里关系也近,它肯定想在那里挑更多人吵架。”
木依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舌头浅痕的光已经暗了些,却还是能感觉到微弱的暖意:“我们现在追上去吗?”
“先别追。” 八爷皱了皱眉,勾魂锁在指尖转了圈,“两舌鬼狡猾得很,它知道我们有钥匙和真言符,肯定会躲着我们。我们现在追上去,它反而会跑,不如先在这附近布下符阵,防止它再回来挑拨廖伟。”
必安突然拍了下大腿:“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让静静在花店的反网暴角贴个通知,让大家注意别被别人的话挑拨,要是有人听到奇怪的人说坏话,就告诉我们!这样两舌鬼就算想挑拨,也没人信它!”
“这个主意不错。” 静静眼睛亮了,“我明天一早就去贴!再准备点小卡片,上面写‘别信挑拨话,邻里要和睦’,免费发给客人!”
木兮突然从后面跑过来,手里拿着张画,是她刚才跟阿招一起画的海报 —— 上面画着个大大的嘴巴,嘴巴里有个被划掉的舌头,旁边写着 “别让舌头挑是非,恶语伤人又伤己”。“姐姐!我把海报画好了!我们可以贴在廖伟家小区的公告栏上!”
阿招摸了摸她的头,指尖绿光扫过海报:“这样更好,山神的颜料能让看到海报的人更清醒,不容易被两舌鬼的话影响。”
几人往小区公告栏走,路上必安还在嘀咕:“早知道两舌鬼这么狡猾,我就跟言灵官多要几张真言符了!不过没关系,下次去冥界,我跟他提我太爷爷,让他多送几张,还能打八折!”
八爷白了他一眼:“先别想打折,等抓住两舌鬼再说。对了,木依,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两舌鬼的事?木家是守印人,肯定对付过这种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