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关若曦飘荡在他的身后，白修齐并不限制她的进出，而且她的权限还是巴尔亲自给的，比安池林和苏熙宛高多了，连他的大殿都能随便出入。
白修齐拿不准巴尔的想法，关若曦不是他的契约者却胜似契约者，不过不管怎么说，关若曦总归不会是他的敌人。
他收起令牌，温润道：“没什么，怎么又来了，北市那边没关系的吗。”
“那边还有鸢璃，再说，我往返也只是瞬间的事情，我这次本来是来还书的。”
关若曦的手中出现了一厚沓书，五花八门，都是诺兰肯的藏书，有一些都是城主府里面，伍德的珍藏。
伍德倒也挺大方的，他的性子和阿尔金有几分像，知晓自己曾经在秘境里面与关若曦有过些许交集之后，他大手一挥，开放了自己全部的藏书。
从某种角度来说，关若曦一介人类，如今却是诺兰肯最强关系户，城主巴尔，代城主白修齐，副城主伍德都是她的靠山。
人类那边也是一样，世界最强的两大集团的话事人都与她相识，最强国家的下属公会副会长是她妈，新兴公会黎明就更不必多说。
嗯……怎么感觉关若曦比安池林还主角？
“看来伍德的收藏快被你搬空了。”白修齐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关若曦微微歪头，似乎没听出调侃，或者说并不在意：“他的藏书体系很杂乱，但有些关于空间稳定性和跨位面锚点的论述很有启发性。”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枚符箓：“新的传送符，还是依依帮忙制作的。”
白修齐没有推辞，以他的水平，只是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柳依依如今的进步。
现在的她单独拉出去，也能称得上大家了。
至少，比他们之前的那位炼金学教授卢卡斯的水平要高。
“多谢，她，还有她弟弟怎么样了。”
离开北市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期间也返回过，但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加上有其他事情傍身，终究没能亲眼去看看。
“依依的话，一切如旧，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一直为之奋斗。”
“至于她弟弟吗……”关若曦思索了一下：“也挺好的，柳剑圣前段时间买下了一把顶级宝剑，大概就是留给他的。”
“他的实力提升倒也挺快的，不过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柳剑圣和依依将他保护的很好。”
“这样吗？这样我就放心了。”白修齐微笑着看向天际，到现在，他做的一切都有着一定的成效，不是很好吗。
“你呢，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关若曦来到他的身边，轻声道，她对白修齐的理想有着大概的了解，但却无法预知他的下一步动作。
从校园到现在，他的每一步都走的令人意想不到。
沉默了片刻，白修齐最终并未隐瞒。
“上神域。”
关若曦哑然，脑海中浮现曾经见到的，神明们淡漠的神情，以及那一片的废墟。
明明也是相当大胆的想法，但关若曦却没什么惊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出自白修齐的口中，这位在十八岁时就敢向神明拔剑的人。
如今更是以人类身份，弱小实力，就成为恶魔城代城主的人，他的存在本身，似乎就是为了打破常理。
她沉默了片刻，清冷的眼眸注视着白修齐：“需要我做什么？”
没有劝阻，没有质疑，只有最直接的询问。
这便是关若曦的方式，也是她对白修齐无言的信任与支持。
她认同的他的理想，并且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炼金师是最擅长制造奇迹的，白修齐是炼金师中的佼佼者，在他手中创造的奇迹只多不少。
关若曦知道自己的才能，她虽然是天才，但不论是安池林还是白修齐，都在她之上。
这两人走了两条不同的路，她最终选择相信白修齐勾勒的愿景。
白修齐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深知神域的危险，那是连巴尔和伍德这等存在都未必愿意轻易涉足的地方。
他本不欲将更多人卷入其中，但关若曦的空间能力，确实是不错的助力。
而且，这小姑娘也不是一般的倔强。
他一开始愿意告知她那么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今天吗……白修齐垂了垂眼，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教会的人员名单，分会地址。”
白修齐选择从最简单的做起：“靠着利剑的关系，你应该很容易弄到这些。”
关若曦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
白修齐并非要她现在就去对抗神明，而是要她利用现有的，相对安全的渠道，先从人间开始，搜集关于神明触手的信息。
教会，这个在人间传播神明信仰，拥有庞大网络的组织，无疑是最佳切入点。
只是关若曦不知道的是，教会对神域来说还有着特别的作用。
假如神明是末影龙，那教会就是末地水晶。
水晶不炸，末影龙就会一直回血。
“我明白了。”关若曦点了点头，没有询问具体用途，只是确认道：“需要多详细？核心成员，还是所有登记在册的人员？分会地址要精确到具体坐标吗？”
“越详细越好。”白修齐道：“尤其是七星实力以上的。”
他要的不仅仅是名单和地址，更是要从中分析出最关键的。
——他们与神域连接的节点。
神域和恶魔城不一样，不是单纯靠着腿脚能抵达的地方，除了能斩万物的安池林外，理论上不能强行闯入。
但神域终究是在物质上存在的，根据白修齐对空间的了解，靠着空间的力量，应该也可以抵达。
就像关若曦无视封锁来到恶魔城一样。
空间，很神奇吧，只要有坐标，封锁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