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肩膀被人捉住,青年稍微抬了抬自己的眼皮。
这人谁啊……
还没等他从梦游中回神,就感到一股大力将自己拽起,随后他就来到了熟悉的广场上。
“我死不了的。”青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他的记忆停留在自己下午在广场上晒太阳,至于刚才为什么在半空中,他不记得了,也不在乎原因。
他倒是想死,但可惜他死不了。
看到青年好像变成了可以沟通的样子,天秤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叫包青,你是……”
“易余,容易的易,多余的余。”
天秤试探着问道:“你是华夏人?”
“不知道。”易余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打量了一眼天秤,啧啧称奇道:“你居然没死吗。”
“你还是第一个没死的人诶。”
易余歪着脑袋,似乎把天秤当成了什么稀有物品。
天秤紧了紧眉头,这个叫易余的小青年显然已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
精神分裂?还是失忆什么的。
得看到他的病历才行……天秤侧目看着从二楼探出的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用眼神示意他下来。
另一边,阿尔金接收到了他的意思,说道:“天秤老弟让咱们下去哩。”
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天秤那边的战局,之所以一直没出来,是因为清楚天秤没这么菜,不至于被一个目测像未成年的小孩拿下了,所以选择先看看热闹。
三个人很快抵达楼下,阿尔金直接跳的窗户,而白修齐和柳依依还走了楼梯。
“他患有精神分裂。”
柳依依向三人传音,她已经找到了易余的资料,上面显示他是被前任院长带回来的,国籍是华夏,至于家庭信息则是一片空白,上面也完全没有提及关于他的实力问题。
想要获取到更多的信息,大概只能在国内碰碰运气,柳依依已经把消息发到了公司那边,让他们调查。
值得关注的是,前任院长,就是开启了病毒实验的人,目前已经潜逃。
“所以刚才的是第二人格吗?”
天秤对于病理知识缺乏了解。
“恐怕是的。”
柳依依看着恢复神游状态的易余:“他的情况很不稳定,原本他的身上应该是有着束缚的。”
地上掉落的半截颈环被她捡起,断裂截面的地方渗着黑色的物质。
“太鸡肋了。”她摇头,她已经可以基本判断出来了,这个东西虽然能限制住常规的易余,但是对那个第二人格来说完全没有用。
或者说,它能限制,是因为易余本人的攻击性不强。
白修齐看到易余本人的时候,已经在怀疑人生了。
这对吗?
这还是我的小说吗?
这是我书里的设定吗?
白修齐虽然没有详细描述反派团的生平,但易余曾经呆的精神病院的名字还是有被提及过一笔的。
白修齐记得,那个叫做“青安第二精神病院”,易余从里面跑出来后,搞出了不少恐怖袭击,被利剑官方抓捕后却被莫等闲搞了出来。
这也是蝴蝶效应?白修齐摇头叹息,改变越来越多,所谓的“原书”已经越来越不可信。
像柳依依,关若曦这种已经走出了自己新生活的人,她们的未来更是无法估量。
易余的目光在阿尔金身上稍加停留,随后凑了上去。
这可吓了阿尔金一跳,他警惕的看着他,没好气道:“你干什么?”
“刚才他告诉我,他很喜欢你。”
易余眯着眼睛,目光下移到阿尔金的肩膀上,那里原本的黑色液体已经褪去,但易余还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谁?!”
阿尔金左顾右盼,却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士。
“可以带我走吗,天使大人。”
易余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样子。
阿尔金:“???”
天使?我吗?
阿尔金刚想拒绝,天秤就替他答应了下来。
“带上他吧。”
“拜托,你搞什么。”
阿尔金一脸不忿,天秤解释道:“难道你要让一个这么危险的孩子在外面乱跑吗?”
“先带上他好了,过一段时间我把他带回国,交给国内的专人去管理。”
阿尔金勉强答应了下来。
白修齐心道,这可不是什么孩子,易余虽然瘦小,但已经三十了。
而且,他并不是真正的精神分裂,只是有个老不死的灵魂钻进了他的身体里,才导致他出现了类似精神分裂的状态。
那个人生前也是有着九星实力的人,因为他的存在,现在的易余处于一个灵魂分裂的状态,所以天秤没有办法拉他进入审判,因为他没有一个完整的灵魂,两个人的灵魂都是残缺的。
“多谢天使大人。”
易余如同虔教徒一般,瘦削的身躯挺得笔直。
阿尔金有些不自然,他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我先回去继续制造解药了。”
白修齐摆了摆手,准备离开,让这三个人慢慢交流感情吧。
易余指了指二楼:“你要去帮助那些人吗?”
“对,你有办法?”
白修齐顿住了步子,如果是易余的话,还真有可能。
“小事情。”
黑色的液体从他脚底涌现,托举着他来到二楼,白修齐一个瞬步跟在他的身后。
他一伸手,那些病患的身上就开始涌现相同的黑色液体。
“这是……原来他就是‘病毒’的源头。”
柳依依惊讶了片刻,果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病毒……你们是这么称呼的吗?”易余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已经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了,他说道:“这是‘进化’。”
“这怎么能是进化?”
柳依依完全无法理解,根据她的检测,这些东西对人体有害无利,只会侵蚀人的身体,变成没有神智,死不死活不活的怪物。
“我可以让他们的灵魂离开这个世界,却能让他们的肉体保持永生,这样一来既不用他们本人承受活着的痛苦,他们的家人也不需要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不是两全其美的吗?”
易余同样是一副费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