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火萤基地相距不远、分处两个相邻星系的苍蛛基地,同火萤基地一样,也是格拉默铁骑诞生的地方。
而在苍蛛基地所处的行星上,产生了不同寻常的空间波动。
渐渐的,空间逐渐破碎,天空中那令人胆寒的生物跨越星海,来到了这一处地方。
它通体黑色,那对复眼仿若深邃的黑洞,而那锋利的口器,不知曾撕碎过多少猎物。
这是一只虫子——不,更准确一点,这是一只——王虫。
随它一同来此的,还有数十只各种类型母虫。
母虫飞向地面,在这片尚未被虫群席卷的土地上,开始繁育它们的子嗣。
王虫的鞘翅振动出空间涟漪,随着一声刺耳的维度撕裂声,更多母虫从裂缝中涌出,像黑色瀑布般倾泻而下。
在这一片星系上,谁也不会想到,一场在他们眼皮底下的危机正在悄然诞生......
............
如往常一样,苍蛛基地派遣铁骑前往战场,但就在战舰起飞之时,却传来了一阵阵异常的警报。
“怎么回事?”
沉默良久,终于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我们基地,”那人也不敢确定自己的发现,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被虫群,包围了?!!”
苍蛛基地所处星系位于帝国战线的较后方,虫群根本无法飞越那么长的距离来到这里,而也因为监测系统耗能较高,所以人们并不会在这片区域进行对虫群的监测。
但为了确定情况,战舰还是开启能够覆盖大半个星系的监测系统,再三确认信息,终于得出了不再是令人震惊,而是令人绝望的消息——
“我们星系,已经被虫群席卷了?!!”
........
火萤基地。
急促的警报声响起,休眠仓内液体迅速下降,露出了AR-那俊俏脸庞上英挺的鼻梁。
伴随着银白色的发丝自额间垂落,他渐渐地苏醒了过来。
听着警报,他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便赶忙从休眠仓的仓门踏出,与此同时,他也看见了刚刚走出培养仓的AR-。
“有紧急情况,我们得马上赶去集合点。”他对她说道。
微微点头以表回应后,二人便随其他铁骑一同迅速赶往目的地。
到达之后,已有身着黑色制服的人在等着铁骑的到来。
不多时,除去已经外出作战的铁骑,火萤基地的所有铁骑都已然来到了这里。
“战士们,情况紧急,我们要马上前往战场。”
连惯常的宣誓都没有,足见这次的不一般。
于是,众人便开始前往港口,登上战舰前往战场。
一艘艘战舰自港口起航,驶向浩瀚的星海。
星空之上,战舰启动了跃迁装置,在短暂的停顿后,便踏破空间,驶向了苍蛛基地所处星系的外围。
短暂的航行后,战舰的舱门打开,同时,铁骑们也终于看到了那充满整个星系的虫群。
战舰之上,AR-和AR-望着对方的眼眸,都互相读出了对方心中的凝重和不安——尽管对他们这样的铁骑来说,要想从眼神之中读出什么,是那样的困难,但他们依然还是无师自通,知晓了对方隐藏在瞳孔下的情绪——这一次的行动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紧急。
但随着出击指令的传来,一位又一位的铁骑展开装甲,飞向虫群,他们也还是进入了战斗状态,展开了熔火骑士的装甲。
“要回来,”在AR-的装甲中,冰冷的机械音传出,但这并不会影响话语中令人舒心的温度,“活着回来。”
“嗯,我会的。”听到他的期许,同样的装甲中,传来了AR-的回应。
推进装甲的加速度死死扼住AR-的胸膛,不一会,他便驾驶着装甲飞离了战舰。
装甲内部,他感受着外部的寒冷——装甲将感官与驾驶员深度同步,尽管这会进一步加剧失熵带来的痛苦,但为了战胜虫群,他们别无选择。
刺痛失熵的麻木痛楚在肢体上短暂浮现,但他并不排斥,毕竟这能让他品尝到些许活着的滋味。
他跃向战场,听到了虫群无边无际的拍打鞘翅的声音,看见了无数虫裔,感到了阵阵失落——不是因为虫群,而是因为在虫群的冲刷下,他已分辨不出哪一个银白色的装甲下,是那位少女。
他望向了虫群——这一次的敌人有些不同寻常,但他也说不出到底与往常有什么不同——不再多想,他听从指令来到自己的作战区域,开始挥舞铁拳,将经过身边的蛰虫尽数轰碎。
他抓住两人高的真蛰虫的鞘翅,将它们坼裂,任由虫腹腔内失压的腐蚀性液体肆意喷溅,虫液接触到银色甲胄时瞬间气化,仅仅留下血渍污秽。
他看到虫群的尸骸漫天飞舞,而其中是否夹杂着装甲的残骸,在无穷无尽的纷飞的碎屑中他无法分辨出来——但他还是希望其中只有虫群的尸骸。
然而就在他愣神的片刻,一只真蛰虫从视觉盲区突袭而来。他转身的瞬间,虫族口器已近在咫尺。
装甲突然闪烁血红警报,他急忙转身,可映入眼帘的是真蛰虫那恐怖的口器,他想要躲避,或是举拳格挡,可是——
已经来不及了!!!
他不由得心中一紧,内心翻涌出复杂的情绪——有即将死亡的难过,有无法履约的悲伤,也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淡淡的解脱感。
终于,还是轮到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