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回到洞府,长长吐了一口气,开始认真修炼化妖功,得益于强悍的体魄,王松咬着牙将化妖功初步修炼入门。
随着最后一缕灵力收回丹田,《化妖功》的入门心法在体内缓缓流转,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他睁开眼,看着面板上“化妖功入门(11\/100)”的字样,指尖在膝上轻轻敲击。
这几日修炼,他算是摸透了这功法的霸道。
每运转一次,都像是有无数细针在经脉里钻动,逼得他不得不调动自身精血温养经脉——若非他这些年靠真血功锤炼出强悍体魄,怕是刚入门经脉就得被妖力撕碎。
“还好只是入门。”王松低声自语,抬手拭去额角的冷汗。
周身气机确实变了,隐隐透着一丝妖修特有的凶戾,只是尚未引妖血入体,这变化还藏在皮肉之下,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出。
白日里,他依旧按时去育灵窟。最后几只成年银月幻空兽刚完成受孕,雌兽们腹部的生命波动越来越清晰,整个族群都沉浸在即将添丁的喜悦中。
月一送灵果时,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亲近,大概是觉得他真要成了“自家人”。
王松笑着接过灵果,心里却一片冰凉。
月寅始终没提转化的事,每日只是召他喝杯茶,闲聊几句族群琐事,仿佛之前那番“化妖”的提议只是随口一说。
可越是这样,王松越警惕——对方在等,等族群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这一日,王松刚为最后一对银月幻空兽施完术法,月一便匆匆跑来,碧绿色的眼睛里带着异样的光芒,示意他去见月寅。
踏入那间豪华洞府时,王松就知道,该来的终究来了。
月寅坐在石桌旁,面前摆着一个玉瓶,瓶中盛着一滴粘稠的银紫色液体,散发着磅礴的妖力——那是四阶妖修的真血,纯度高得几乎要凝成实质。
“族里的事,总算了了。”月寅抬眼,桃花眼中没什么笑意,“道友的《化妖功》也入门了,今日,便开始转化吧。”
王松躬身,声音平静无波:“全凭前辈安排。”
他看着那瓶银紫色的真血,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血腥气,与月窟里平和的月华气息格格不入。
这便是月寅的算计——等所有成年兽都有了后代,他这个“助孕师”便没了利用价值。
成了,月窟多一个三阶战力;败了,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族修士,毫无损失。
“过来。”月寅指了指玉盆旁的石榻,“我会以妖力护你心脉,过程虽痛,忍过去,便是新生。”
王松缓步走过去,目光扫过那真血,又看向月寅看似温和的侧脸。对方指尖凝聚着妖力,显然已做好了准备。
他坐下时,指尖悄悄按在了枕下——那里藏着一张早已备好的“爆炎符”,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在转化开始时制造混乱。
月寅的妖力探入他体内,温和地包裹住心脉,随即,那滴银紫色的真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朝着他的眉心涌来。
“放松。”月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奇异的蛊惑。
王松闭上眼,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放松?他从没想过。
当那滴银紫色真血触碰到眉心的刹那,王松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转化?
他要的,从来不是新生,而是——破局!
只是心上念头一起,就感觉自身被一阵阴紫色雾气牢牢包裹,一点行动之力都没有。
阴紫色的雾气如同粘稠的泥浆,死死裹住王松的四肢百骸,连指尖的微动都做不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雾气中蕴含的空间禁锢之力,每一次挣扎,都会被更紧地勒住,骨骼仿佛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遭了!被月寅算计了!”王松目眦欲裂,心里愤怒的低吼。
他千算万算,没料到对方早有准备,竟在转化仪式上布下了如此霸道的禁制。
月寅的身影从背后缓缓转出,银袍上的暗纹在雾气中泛着冷光,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再无半分笑意,只剩冰冷的漠然:“王道友,就不要挣扎了,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转化为我族有何不好?”
他抬手一拂,王松袖中藏着的爆炎符、隐匿符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出,轻飘飘地落在石桌上,符纸边缘的灵力波动在阴紫雾气的压制下迅速黯淡。
“你每日修炼《化妖功》时,都在用自身精血抵御妖力侵蚀,以为遮掩得很好?”月寅的声音像淬了冰,“王道友,你太低估四阶妖修了。”
王松心头一沉,原来对方早就看穿了他的伪装,却一直不动声色,就是在等这一刻——等族群再无后顾之忧,等他彻底落入圈套。
“为……什……么?”王松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我助你们族群延续,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月寅走到玉瓶旁,指尖划过那银紫色的真血,“你知道的太多了——月窟的结界脉络,族群的传承秘法,甚至……我的弱点。放你离开,无异于养虎为患。”
他指尖灵力一动,王松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坐直,双手结出《化妖功》的引血印诀。
那银紫色的真血如同活过来一般,化作无数细流,顺着王松的七窍、毛孔疯狂涌入体内!
“啊——!”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王松感觉自己的经脉像是被烧红的铁针狠狠刺穿,每一寸血肉都在被妖力撕扯、重塑。
银紫色的纹路从心口开始蔓延,所过之处,皮肤泛起妖异的光泽,连瞳孔都隐隐染上了碧色。
“这门《化妖功》我也是研究过的,”月寅站在他面前,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虽比不得别人修炼,却也足够让你更快融入我族血脉——你看,这纹路多漂亮,像不像月窟的星辉?嗯哈哈哈!”
王松死死咬着牙,舌尖被鲜血染红。他能感觉到体内的人族灵力在疯狂反抗,却如同螳臂当车,被银紫色的妖力一点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