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应该跟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她喜欢的是岑苍栖,又不是我。
因为赶时间,那些乱七八糟的提车仪式我们也婉拒了。
虞觅动作轻柔的抚摸着驾驶位的皮质座椅,长腿一迈,便上了车。
徐叙识趣的坐在了副驾驶充当人形导航。
由于我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靠近,便让岑苍栖夹在了我和张曼的中间。
“很久没开过了,先让我熟悉熟悉这种感觉。”虞觅的手指反复抓握着方向盘。
许是经历了一番心理建设,她缓缓踩下了油门。
开得有些慢,但却很稳。
徐叙认真的规划好回到玉山村的路线,将手机导航连接了车里的蓝牙。
车里传来机械般的女声指引着方向播报着路况。
“晚上我们在半路休息一夜。”徐叙转头对我开口。
“明天下午就能到玉山村。”
“嗯。”我微微点头。
毕竟只有虞觅会开车,让她一口气开到玉山村未免太累。
上了高速后,车内的环境让人昏昏欲睡。
再加上昨晚我一想到剥下银珠尸体上的皮后便能得知百年前发生的事情,兴奋得整夜都未合眼,鬼终究也是会累的。
于是便与岑苍栖依偎着闭目养神。
一路上睡睡醒醒,他们饿了就吃张曼用塑料袋装着的水煮蛋。
只因不愿下高速浪费时间,等晚上到了南市再好好出去吃顿大餐。
“在村里,这鸡蛋可是好东西呢。”张曼看着他们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丝毫没有影响她自己的食欲。
“就是。”徐叙附和道,嘴里的蛋黄却嚼巴了半天也没咽下去。
确实是好东西,婆婆还在世时,也总爱让岑苍栖多吃鸡蛋。
虽然我没吃,但我现在闻见整个车厢里的鸡蛋味,都觉得有些恶心。
只好在虞觅中途停车加油的时候,将车窗全部打开散散味道。
等到了南市,虞觅便随意找了间酒店开车带我们过去入住。
“旁边有家按摩店,我需要去放松放松。”说完她便径直离开了酒店。
她早在这个世间查无此人,当然拿不出住酒店需要的证件,只能用我们的名义开房间。
“要不……我再找一家吧。”张曼站在前台,望着电子屏幕上的酒店价格,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她紧紧攥着衣服口袋,毫不掩饰的窘迫倒是让徐叙尴尬了起来。
“身份证给我。”说着他朝张曼伸出手。
张曼张了张口,终究是什么也没说,从口袋里摸出证件交到了徐叙手上。
“四间房。”
前台在电脑上操作了一顿后,略显抱歉的抬起头。
“不好意思先生女士,普通房型不够四间,您看……”
“套房。”我淡淡地开口。
反正岑苍栖也不差这一两百块钱。
“不好意思女士,套房只剩下两间了。”
徐叙抢在我失去耐心之前率先开口,“你看着安排。”并礼貌的将证件递给了她。
最终我和岑苍栖住一间套房,其余那间套房留给虞觅。
而徐叙与张曼住在我们楼下的房间。
环境倒还算不错,就是空气里总是若有似无的弥漫着一股沉香的气味,给人一种身处于寺庙的感觉。
坐了一天的车腰酸背痛,晚饭过后我们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岑苍栖困得都有些睁不开眼,洗漱完躺上床从身后抱着我,不出片刻就已入睡。
也许是身处于陌生环境,我闭上眼睛脑子却始终保持着清醒。
直到我感觉藏在银镯里的银珠有了动静。
睁开眼,银珠蹲下身子趴在我床头,眼神里充满了警觉。
在我准备开口询问缘由时,她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我顺着她的目光朝门口看去,即使走廊里铺满了地毯,却还是能清晰的听见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在我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时候,忽然想到,我们所在的这间套房是走廊的尽头。
隔壁住着虞觅。
可那脚步声清晰得就如同朝着我们的门口靠近一般。
“是人。”我很确定。
因为他此刻就扒在我们房间的门上,呼吸声格外急促。
“有血腥味儿。”银珠紧紧皱着眉头,神情凝重。
我深吸一口气,却仍旧只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沉香味。
于是迟疑的开口,“……有吗?”
“嗯。”
在银珠话音落下的瞬间,我便瞧见门缝里渗进了一滩液体。
房间里的灯光太暗,远远看过去是黑色的。
于是便放轻动作起身,生怕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岑苍栖。
我蹲下身子用手指沾染了一丁点儿从门缝渗入的液体。
温热,粘稠。
果然是人血。
可我却要凑近才能闻见这淡淡的血腥味。
在我准备开门的时候,银珠却一把拦住了我,随后轻轻飘到房间外查看情况。
但仅仅一瞬间,她便痛苦不堪的越过厚重的大门倒在我怀里。
我慌忙查看她的情况,好在她实力也不弱,只是像被什么东西中伤从而变得虚弱了不少。
“有驱鬼符咒……”银珠在回到镯子里休养前用微弱的声音的开口。
我思索着她这句话,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不对。”
“入住时徐叙看过,这里并无异常。”
否则我也不会任由银珠越过这道门前去外面查看情况。
外面的情况尚且不明,岑苍栖还在睡梦中,我也不放心他独自一人留在这儿。
只好拿出手机拨通了徐叙的电话。
那头几乎是秒接。
“出事了。”我将声音压低,眼神无意识瞥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岑苍栖。
“这酒店有问题。”
徐叙严肃的声音迫不及待响起,“怎么了?”
我将事情的始末长话短说告知于他。
“我上来看看。”他说完便匆忙挂断了电话。
可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透过猫眼我看到了一脸困惑的徐叙。
进门后,他迟疑的开口。
“我认真检查过一遍了,没有什么驱鬼符咒啊?”
“可银珠实实在在的受了伤。”我低头看向腕间的银镯,百思不得其解。
抬起手想抚摸时,忽然想到方才从门缝里渗进来的人血。
于是着急询问。
“人呢?你没看见我们房间门口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