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屏幕恢复正常直播画面，pK胜利的图标依旧醒目地挂在分屏中央。
可无论是叶辞这边，还是ck公子的直播间。
数百万观众仿佛集体失声。
弹幕消失了。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场极致奢华唯美的特效中，没能回过神来。
叶辞的大脑，同样一片空白。耳边，只剩那道贯穿整个特效，沉重又清晰的心跳声，在无限回响。
为你心动。
姐姐……
她知道这四个字，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滋生更多贪念。
会忍不住想要更多。
哪怕死缠烂打，不顾一切用尽手段……
他都想……
永远留在那个人的身边。
尽管他知道，这只是平台顶级礼物的特效。
就在他拼命压制心头翻涌的黑暗时，一条金色带着贵族标识的弹幕，缓缓飘在了屏幕正中央。
【霸道总裁：送你小心心。】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让叶辞用尽力气才构筑起来的理智高墙，溃不成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人没了！谁来救救我！我他妈要磕疯了！】
【我的天！我宣布，从今天起，‘小心心’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词！谁赞成，谁反对？！】
【开局一颗小心心，被全网嘲讽是穷鬼。结尾一记‘为你心动’，直接打穿直播间。草！这是什么顶级爽文照进现实啊！】
【我懂了！我彻底懂了！霸总的意思是，无论是小心心，还是钻石星河，她送给花花的，都是同样的‘心意’！六百六十六啊！太会了！霸总太会了！】
【@ck-公子家的小宝贝，@ck-琳琳，@ck-别来无恙，出来走两步啊！不是要给霸总众筹吗？你们倒是筹啊！我怕你们把裤衩子卖了都凑不齐霸总一个礼物的零头！】
【前面的别@了，我刚从对面直播间回来，那几条疯狗早吓跑了。ck家的粉丝都掉光了。】
pK结束后的当晚，抖抖平台服务器几度濒临瘫痪。
“为你心动”的特效录屏，和最后那句“送你小心心”，被剪辑成无数个版本，病毒般在全网扩散。
史称‘一毛钱血案’。
热搜前十，有七条都与这场直播相关。
可以说，“霸道总裁”的案例，直接开启了抖抖的“心”时代。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无数主播对待那些送便宜礼物的粉丝态度都好了许多，尤其是小心心礼物。
还会专门点名感谢。
所有人都幻想着，自己能成为下一个“浪里小白花”，碰到属于自己的“霸道总裁”。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此刻，直播间里。
分屏的右侧，ck公子那张画着精致醉酒妆的脸，早已惨白如纸，眼尾那抹刻意晕染的绯红，此刻看来，更像是一道被人狠狠掌掴后留下的狼狈印记。
他看着满屏的嘲讽，大脑嗡嗡作响，几乎无法思考。
“pK结束了。”
叶辞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上，银色面具下的双眼，透过镜头锁定在ck公子的脸上：“该做什么，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ck公子喉咙干涩，身体僵硬。
磕头？狗叫？
当着几百万人的面？
他要是真这么做了，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你想赖账？”叶辞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淬满了寒意。
赖账？
ck公子当然想赖账。
可他不能。
混迹平台这么久，他比谁都清楚。
钱，就是权。
能几分钟内面不改色地烧掉上千万的人，现实里又会是什么身份？他不敢想，也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抖抖官方绝不会为了他去得罪这种级别的用户。
只要他现在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他的账号，就会从这个平台彻底消失。
“我……”ck公子嘴唇颤抖，半响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浪里小白花……花哥，霸总姐姐，我错了，我……”
他想求饶。
可叶辞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霸总姐姐？”叶辞的表情，在听到这四个字时，瞬间黑了下去，连嘴角的弧度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霸总姐姐也是你配叫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跟你不熟。”
那毫不掩饰的嫌恶，让ck公子刚挤出来的谄媚笑容僵在了嘴角。
叶辞指了指屏幕上方，观众列别首位，“霸道总裁”的头像。
“惩罚，是你自己定下的。”
“现在，该你兑现了。”
如果今天没有姐姐在。
如果那个送出一毛钱小心心的“霸道总裁”，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粉丝。
无论他接不接这场pK，从“ck-公子”带人冲进他直播间挑衅的时候，两人就不可能有任何和解的可能。
他不会可怜对方。
对敌人仁慈，就是在贬低自己，在践踏姐姐为他砸下的千万真心。
那不是善良，是懦弱，是愚蠢。
“磕。”
叶辞甚至懒得再和对方废话，一个字，不容置喙。
闹剧的收尾，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迅速。
在ck公子磕完头，连滚带爬地下线后，整个屏幕又重新被叶辞占据。
【霸道总裁：做的不错。】
金色弹幕划过。
叶辞眼底的甜蜜几乎要溢出屏幕。
“谢谢姐姐！”
他顿了顿，补充道：“姐姐破费了。”
“姐姐……还有没有想看的舞蹈？”
这次，不再是打着询问粉丝的幌子，而是明目张胆地，向她发出专属邀请。
几百万的观众都成了两人的背景板，但没有一个人觉得被冷落，反而一个个化身成按头小分队，兴奋地等待后续。
几秒后。
那条带着贵族标识的弹幕再次出现。
【霸道总裁：太晚了，早些休息吧。】
没有点舞。
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关心。
却比任何礼物，都更能牵动人心。
【呜呜呜，霸总真的好温柔，我哭死！】
【完了，我爱上霸总姐姐了！我要叛变了，从今天开始我是姐姐的唯粉！和……cp粉。嘿嘿。】
叶辞看着那行字，指尖又痒又麻。
“好，都听姐姐的。”
那语气，乖顺得不像话。
小朋友下播后，苏云卿刚准备退出抖抖休息。
App上方，就弹出浪里小白花的私信提醒。
【浪里小白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