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掉眼泪,傻柱就扛不住了,咬牙摸出两块钱递过去。
秦淮茹嫌少,但也知道他就这点能耐。
递钱时,傻柱趁机碰了碰她的手,换来一个白眼。
人走远了,傻柱还咧嘴傻笑——两块钱换一次肌肤之亲,值了。
他没瞧见秦淮茹转身时眼里的轻蔑。
傻柱待她再好,秦淮茹心底也瞧不上他。
若没有李卫国,或许还能将就,可跟李卫国比,傻柱差远了。
如今他就是个扫大街的,工资低、带不回剩菜,还是个劳改犯。
虽说成分好、有手艺、有户口和房子,可对秦淮茹早没了吸引力。
再说那房子,房契还攥在何大清手里呢。
从傻柱家出来,秦淮茹又挨家敲门借钱。
转遍全院,统共只凑到七块三毛六。
她把钱塞给秦母:剩下的我再想法子。
秦母脸色铁青——原以为二十块不难借,没成想这般艰难。
村里穷得叮当响都能借几块,贾家连这点钱都掏不出?分明是不愿给!
天黑了,秦母连个落脚处都没有。
贾张氏把她关在门外,钱不借,连半块窝头都舍不得。
秦淮茹端了碗水给母亲,思来想去,只得带她去求聋老太太收留。
老太太点点头应下了。
秦淮茹松了口气,秦母却心如刀绞——亲家如此绝情,女婿不闻不问,女儿也指望不上。
老太太瞧出她的怨愤,只是叹了口气,终究没说什么。
当年老太太确实看错了李卫国,着实小瞧了他。
贾家行事太过分,贾东旭娶到秦淮茹就该知足,却非要逼着李卫国赔礼道歉,还索要赔偿,甚至在背后造谣生事,故意败坏他的名声。
见李卫国既不认错也不赔钱,贾家竟想把他赶出大院。
可以说,贾家是把李卫国得罪狠了。
但那时老太太也没有替李卫国说过半句话。
如今看着贾家接二连三出事,秦淮茹日子越过越苦,老太太暗自思忖,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做人终究不能太缺德。
自从贾东旭残废后,贾家就没消停过——贾张氏摔断腿、脸上长瘤子;棒梗手指被老鼠夹夹断、屁股被狗咬、少了个蛋、还瞎了只眼;至于秦淮茹,名声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现在整个四合院几乎没人待见贾家。
老太太巴不得早点把贾家赶出去。
虽说对秦淮茹还有几分同情,可老太太觉得她这是自作自受。
秦淮茹刚走,秦母就来找老太太抱怨。
老太太不爱听时就装聋作哑。
正说着话,秦母的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
厨房还剩两个窝头。
老太太提醒道。
秦母也不客气,直接去厨房拿了窝头吃。
......
许大茂家里。
两口子正说着闲话。
贾张氏真不是个东西。
黄慧庆幸自家婆婆没那么刻薄。
秦淮茹对贾家仁至义尽,贾张氏却处处刁难她。
现在秦淮茹母亲来了,贾张氏更是变本加厉。
就是个老虔婆。
许大茂嗤笑道,满脸幸灾乐祸。
秦淮茹要是不跟贾东旭离婚,我都瞧不起她。
黄慧愤愤地说。
离婚?想都别想。
许大茂看得透彻,虽然贾张氏作妖,但秦淮茹绝不会离婚。
要没孩子倒还可能,可她现在带着三个孩子。
贾张氏心里也明白,这三个孩子就是秦淮茹的软肋。
不过棒梗现在跟贾张氏不亲了,连奶奶都不叫,整天死老太婆地喊。
其实贾张氏今天这么闹,未尝不是在试探。
要是秦淮茹态度强硬些,贾张氏肯定服软。
聊了会儿,两口子便睡下了。
第二天清早,秦母准备回乡下了。
李卫国正在刷牙,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虽说有些同情,但他并不打算帮忙。
非亲非故的,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要是帮了秦淮茹母亲,于莉难免多想,秦淮茹也可能误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说了,帮多少合适?给少了不好看,给多了更不妥,干脆不帮最省心。
秦淮茹娘家日子艰难,可这世道谁又容易呢?
若是有交情在,李卫国或许会伸手拉一把,可惜并无这份情谊。
送走母亲后,秦淮茹匆匆赶往工厂。
清晨连口早饭都没顾上吃,她对贾张氏的怨恨更深了。
暗自咬牙打定主意,非得把婆婆送回乡下不可。
冲进厂门时差点误了钟点,秦淮茹抚着胸口直喘——幸好没迟到,否则那点微薄工资再扣去些,日子就更难熬了。
车间主任皱着眉头瞪她:干活拖沓,下班跑得比谁都快,上班却总踩着点到。
这般工作态度,转正的事自然还得往后拖。
易中海在机床前瞥见秦淮茹,连个招呼都懒得打。
从前指望傻柱养老,才顺带给秦淮茹行个方便——那傻柱就像头被缰绳拴住的驴,缰绳另一头攥在秦淮茹手里。
如今既认了养子,又要与李卫国交好,何必再理会这寡妇?眼下帮衬她反倒得不偿失。
至于贾东旭这徒弟的名分?易中海心底冷笑一声。
厂里多少钳工都挂过他徒弟的名头。
当初收下顶替父亲岗位的贾东旭,不过是为养老多铺条路。
后来看清这徒弟靠不住,偏还为贾家得罪李卫国,肠子都悔青了。
秦淮茹刚进厂时帮过几回已是仁至义尽,没给她使绊子算客气了——要是她被开除,赶走贾家倒更省事。
秦母带着失望离去,秦淮茹心头像压着块石头。
往后回娘家怕是要看脸色,离婚更是想都不敢想。
若真离了,灰溜溜回农村,指不定被多少人戳脊梁骨。
此刻李卫国正坐在新分配的办公室里描画图纸。
升任九级工程师后,这方安静天地便成了他每日伏案之处。
(除了日常事务,李卫国还承担着厂里部分设备的维护工作。
某些复杂的故障必须由专业工程师处理。
厂里有些关键设备一旦损坏,就得请专家来修,有时甚至要从国外聘请技术人员。
此刻,李卫国正坐在办公室内,手持钢笔和直尺,在纸上勾画着图纸。
凭借现有的技术积累,他已经具备了改进厂里部分设备的能力。
整个上午,李卫国都待在办公室。
午饭后,他照例去厂里的几个车间巡视。
一号车间有两台设备已瘫痪半年,迟迟未能修复。
李副厂长曾高价聘请一位九级工程师,依然无果而终。
走到其中一台故障设备前,李卫国俯身仔细观察。
车间主任和几名工人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易中海凑近李卫国身旁。
这台设备坏了半年多,之前有位九级工程师来处理过,还是没能修好。
易中海低声说道。
我来试试。
李卫国语气平静。
众人并不抱太大希望。
毕竟连九级工程师都束手无策,而李卫国也只是同等级别的技术员。
不过既然他主动请缨,大家也不便阻拦。
修不好无伤大雅,若能成功,倒是意外之喜。
经过仔细检查,李卫国已发现症结所在,不过仍欠缺十足把握。
一旦动手维修,他至少有七成胜算。
在众人注视下,李卫国开始操作。
这类专业设备的构造极其复杂,连易中海这样的老工人都看得一头雾水。
几名工人小声议论着:
李工真能修好?
悬啊,估计得八级工程师才行。
上次那个九级工程师不也没搞定?
听说厂长正托人联系八级工程师呢......
李卫国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工作着。
短短时间内,他对这台设备的了解已近乎透彻。
不出意外,再给他半小时就能解决问题。
这可是厂里的核心设备之一,若能修复,将为工厂创造可观效益,同时也会记上一笔大功。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闻讯赶来的李副厂长和两位科长也加入了围观队伍。
又过了片刻,李卫国长舒一口气。
拧紧最后一颗螺丝后,他站起身说道:开机试试。
真修好了?李副厂长将信将疑。
车间主任亲自按下启动按钮。
当机器重新运转时,现场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居然真的修好了!
“同样是九级工程师,李卫国为何如此出众?”
李副厂长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欣喜之色。
此刻,他更加坚定了要与李卫国建立良好关系的决心。
“李卫国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
”李副厂长暗自思忖。
仅凭自学就能跻身九级工程师之列,已属难得。
其他九级工程师束手无策的机器,李卫国却能轻松修复,这便是实力。
对于这样的人才,李副厂长自然要极力拉拢。
他深信,李卫国的成就绝不会止步于此,日后或许能晋升八级,甚至七级、六级……
等到那时,再想拉拢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眼下正是最佳时机。
“李工果然厉害。
”李副厂长笑着称赞。
一号车间还有一台待修的机器,李卫国便前去查看。
不到一小时,他又成功修复了一台。
……
正在磨蹭的秦淮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李卫国风光无限,接连修好两台机器,连李副厂长都对他客客气气,甚至带着几分讨好。
在这个年代,工人地位崇高,工程师更是备受尊敬。
李卫国虽是九级工程师,但李副厂长巴结他也在情理之中。
秦淮茹盯着李卫国,可对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如今的李卫国眼中,秦淮茹根本不值一提。
深知她的为人,李卫国对她毫无好感。
在一号车间转了一圈后,李卫国又前往其他车间。
他与李副厂长相谈甚欢,气氛融洽。
李副厂长背后有靠山,等风向一变,他必然高升。
李卫国不想与他交恶,更何况两人同姓,说不定祖上还是一家人。
通过这次经历,李卫国对自己的技术水平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虽然挂着九级工程师的名头,但他的实力已接近八级。
换句话说,他现在完全有资格参加八级工程师的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