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刚睡着，中院突然传来贾张氏撕心裂肺的哭嚎。
“这老虔婆半夜号什么丧！”李卫国烦躁地翻了个身。
被吵醒的显然不止他一家。
昏黄的煤油灯下，贾张氏倚着门框抹眼泪。
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还是没寻见棒梗的踪影。
傻柱已经跑去派出所报案了。
孩子失踪这么久，不报案实在说不过去。
秦淮茹最怕棒梗失足落水。
要是真出了意外，她可承受不住。
贾张氏盼着棒梗将来有出息，秦淮茹同样指望着这孩子。
见傻柱回来，贾张氏急忙迎上去问。
报案了，派出所已经立案，肯定会找到棒梗。
傻柱宽慰道。
贾张氏心里直打鼓：万一公安发现棒梗偷东西，肯定要送少管所。
虽然嘴上总夸棒梗乖，可她清楚这孩子爱顺手牵羊——这毛病还是她惯出来的。
傻柱看出贾张氏的忧虑：现在找到人才是要紧事。
要能早些找到，何必惊动派出所？可眼下实在没辙。
先找到人再说。
秦淮茹红着眼圈附和。
就算再进少管所，总比丢了性命强。
贾张氏暗自叹息，默默祈求孙子平安。
躺在屋里的贾东旭同样揪着心。
他虽然活着，可已经废了，贾家传宗接代全指着棒梗。
虽说棒梗也算半个残废，但和许大茂差不多，生育能力还在，就是机会小些。
这一夜，贾张氏辗转难眠，贾东旭睁眼到天亮，秦淮茹和傻柱也都熬红了眼。
院里其他人倒是睡得香甜。
......
签到！
【叮，签到成功，获得美颜卡x1，帝王蟹x10，燕窝x3斤】
李卫国眼前一亮，今天收获真不赖！
燕窝和帝王蟹在这年头可是稀罕物，有钱都没处买。
至于美颜卡，能让人变好看。
琢磨片刻，李卫国决定把美颜卡用在于莉身上——他自己已经够俊了。
取出美颜卡选定目标，指尖一碾。
只见于莉的模样顿时精致了几分。
现在她的姿色可不输秦淮茹。
要不是秦淮茹脸上留了疤，两人还能比比，如今却逊色不少。
早晨于莉照镜子时，自己都愣住了。
怎么瞧着更好看了？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略施粉黛后，整个人更添风韵。
出门时邻居们纷纷侧目。
中院里，顶着黑眼圈的秦淮茹撞见于莉，顿时怔在原地。
望着光彩照人的于莉，秦淮茹忽然觉得自行惭秽。
一股酸涩的妒意在心头翻涌。
何雨水打着哈欠问傻柱：哥，有棒梗消息了吗？
傻柱同样整夜未合眼，眼下挂着两团青黑。
没消息。
他疲惫地摇头。
连腿脚不便的贾张氏都拖着身子四处搜寻，依然不见棒梗踪影。
派出所接到傻柱报案后连夜出动，至今仍无线索。
秦淮茹哪还有心思工作，托易中海代请了假。
她垂着头，既嫉妒于莉风光，又怨恨李卫国冷眼旁观。
要是失踪的是于莉孩子该多好。
这念头在秦淮茹心底疯长。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逐渐扭曲。
李卫国若知晓她这般想法，定要骂句荒唐。
当年分明是她亲手推开李卫国，转头又配合贾家造谣生事，害他遭街坊白眼数年。
如今竟还指望对方以德报怨？
设身处地想，若李卫国抢了贾东旭对象，又让贾家受尽排挤，怕是贾家早拿刀拼命了。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自然不觉疼。
说到底，李卫国对贾家已算宽厚。
何雨水听闻棒梗仍无下落，面上不显，心里却暗叹恶有恶报。
她利索做好早饭，背上书包与于海棠结伴上学。
不多时，李卫国夫妇也出门上班去了。
见秦淮茹请假，傻柱也跟着告假作陪。
在他眼里，棒梗虽有小偷小摸的毛病，终究是个机灵孩子——爱屋及乌罢了。
秦淮茹已两顿未进米水，此刻再也坐不住，扯着傻柱直奔派出所。
贾张氏独坐门槛 ** ，浑浊的眼里映着晨光。
民警的答复令人绝望：这年头没有监控，失踪案件多如牛毛。
或许再过几日...找到的会是具冰冷躯体。
这念头刚冒头，秦淮茹便浑身发颤。
若棒梗真有三长两短，她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秦淮茹与傻柱守在派出所等待消息。
昨晚仅有两名公安搜寻棒梗，如今增派了人手。
秦淮茹提供了不少线索，包括棒梗上下学的路线、当天穿的衣服等。
有了这些信息，公安寻找棒梗的难度降低了一些。
临近中午，公安队长走到两人面前。
“初步调查显示，贾梗可能遭遇拐卖。
”
此言一出，秦淮茹如遭雷击，傻柱也愣在原地。
棒梗被拐卖了？
两人心知肚明，孩子一旦落入人贩子手中，往往会被卖到偏远山区受苦。
“别太着急，这只是初步推断。
”公安队长宽慰道。
但秦淮茹和傻柱心里清楚，既然公安这么说，恐怕 ** 不离十。
“我的棒梗啊……”秦淮茹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傻柱赶忙上前安慰，公安队长叹了口气。
他经办过不少拐卖案，有的孩子能找回，有的却杳无音信。
眼下线索指向拐卖，但能否找到仍是未知数。
见秦淮茹悲痛欲绝，公安队长不便多作承诺，只表示会全力侦查。
若夸下海口却未能如愿，反而难以收场。
又劝慰几句后，队长便去忙公务。
傻柱继续安抚秦淮茹，她突然扑进傻柱怀里，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温香软玉入怀，傻柱一时手足无措，心跳如鼓。
哭过一阵，秦淮茹渐渐平复情绪。
如今除了依靠公安，别无他法。
“秦姐，公安肯定能找到棒梗。
”傻柱语气坚定。
“嗯，一定能找到。
”秦淮茹喃喃应着，更像在说服自己。
“拐走棒梗的畜生 ** ！”她在心底狠狠咒骂。
对秦淮茹而言，任何伤害棒梗的人都罪该万死。
又在派出所待了半小时，两人返回四合院。
见他们回来，贾张氏急忙起身追问，屋里的贾东旭也竖起耳朵。
“公安同志还在找棒梗……”秦淮茹迟疑片刻，没敢说出拐卖的事，怕婆婆承受不住。
“还没找到？都是饭桶！没用的东西！”贾张氏当即破口大骂。
“张大妈，辱骂公安可是犯法的。
”傻柱出声提醒。
“我……”贾张氏顿时噤声。
就在此时，贾张氏脸上的肿块又涨大了一圈。
那瘤子刚变大，她脸上就火辣辣地疼起来。
贾张氏盘算着再动手术，可又舍不得花钱。
但瘤子越长越大，开刀的危险也跟着增加。
眼下就算去京城顶尖的医院，手术风险也低不了。
贾家不能断了香火啊！贾张氏抹着眼泪哭嚎。
贾东旭成了残废，要是棒梗再没了，贾家可就绝后了。
屋里，贾东旭的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
棒梗不光关系着贾家的香火，更是制住秦淮茹的命门。
没了这根独苗，贾张氏和贾东旭再想拿捏秦淮茹就难了。
虽说秦淮茹也疼小当和槐花，可拿两个丫头要挟她，终究不如以前好使。
说到底，秦淮茹骨子里还是看重儿子的。
所以棒梗对贾张氏来说，比什么都金贵。
不成，我得去派出所问个明白。
贾张氏撑着瘸腿就要往外冲，被秦淮茹一把拽住。
瞧见儿媳神色慌张，贾张氏立刻觉出不对劲。
你瞒我什么事？快说！贾张氏吊着三角眼，目光刀子似的剜过去。
秦淮茹支支吾吾不愿开口，贾张氏却死咬着不放。
公安说棒梗兴许是叫人拐跑了。
傻柱实在憋不住插了句嘴。
贾张氏只觉得天旋地转。
里屋传来的一声，贾东旭从炕上摔了下来。
听说孙子被拐，贾张氏死活不信，贾东旭更是受不住这打击。
缓过神来，贾张氏冲着傻柱破口大骂：放 ** 屁！我家棒梗好端端的怎会被拐？
这种事能胡说？不信自己去派出所问。
傻柱梗着脖子回道。
贾张氏又盯向秦淮茹，非要她亲口说。
棒梗他......公安说可能是叫人贩子......秦淮茹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半截。
但这足够让贾张氏听明白了。
知道孙子真被拐了，贾张氏瘫坐在地，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丧良心的挨千刀啊！哪个断子绝孙的拐我孙子，天打雷劈的玩意儿......骂声越来越不堪入耳。
可没骂几句，脸上的剧痛就让她龇牙咧嘴。
贾东旭用胳膊撑着，从屋里一点点爬出来。
此刻他面容扭曲，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
轧钢厂原本只有李卫国一个工程师，今儿个却又来了位九级工程师。
新来的工程师叫牛铁，中年模样，生得方脸浓眉，一身腱子肉。
早在李卫国评上工程师前，厂里也有过别的工程师，后来都调走了。
保不齐哪天李卫国也得调岗。
虽说轧钢厂是万人大厂，可养两个九级工程师终究有些浪费。
也许用不了几个月，李卫国或牛铁就会被调到其他厂区。
不论是技术员还是工程师，都得服从组织分配，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去。
虽然两人都是九级工程师，但李卫国的实际水平已经接近八级。
简单交流后，李卫国就发现牛铁的专业能力比他差了不少。
八级工程师的标准可比九级高出一大截。
李卫国也没刻意显露真实实力。
厂里多了个九级工程师后，李卫国的工作反倒更清闲了。
活儿轻松，待遇又好，这日子过得挺惬意。
厂区的大喇叭播放着欢快的旋律。
墙上刷着醒目的标语，浓郁的时代氛围感染着每个工人。
在这个既热血又荒诞的年月，工人们干劲十足。
下班铃一响，工人们陆续走出厂门。
放眼望去，乌泱泱全是人。
上万人的大厂，自然要分批下班。
先是一拨人往外走，接着又是一拨。
李卫国蹬着自行车，属于最早离厂的那批。
刚回到四合院，就听见几个大妈在院里议论。
棒梗让人贩子拐走了？李卫国着实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