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能退吗？李副厂长急问。
您之前不是说有单就接吗？人家订金都打过来了......
杨厂长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这才发现，手下人办事效率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
眼看电扇计划又要搁浅，林卫东适时开口：其实等新设备投产后，产能问题就解决了。旧设备也能继续用，还能多招些工人。
有道理！两位厂长眼前顿时一亮。
解决就业问题，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
最近先别接新订单了。杨厂长对车间主任说道。
好的！主任虽然心里纳闷，但还是立即应下。
我考虑新建一个车间，你觉得怎么样？杨厂长转头询问李副厂长的意见。
确实有这个必要，不管是新设备还是电风扇生产线，都需要更大的场地。
正好趁这个机会多囤些原材料。
两位厂领导难得意见如此统一。
不过电风扇的性能还需要进一步测试，不如让卫东带回去试用几天。李副厂长提议道。
杨厂长先是一愣——平时和李卫东关系不错的李副厂长，怎么突然对他的产品提出质疑？
听到后半句话才恍然大悟：这老狐狸分明是在送人情。
这种顺水人情本该由自己来做才对！
眼见被抢了先机，杨厂长只好附和：李副厂长考虑得很周到。卫东，你把电风扇带回去测试，记得做好记录。
没问题！林卫东笑着答应。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周围的人都露出羡慕的神色，两位领导的用意再明显不过。
一天之内收获两块手表、两台电风扇，林卫东可谓是收获颇丰。
但谁让人家确实有真才实学呢？
对了，新机器的全套零件图纸已经完成，随时可以投入生产。林卫 ** 然宣布。
快拿来看看！杨厂长迫不及待地说。
图纸在工程师办公室。
现在就去！
看着办公桌上厚厚一叠图纸，杨厂长虽然看不懂具体内容，但很清楚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如此大的工作量有多不容易。
卫东，这次真是辛苦你了。杨厂长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这是我应该做的，为国家做贡献嘛。
说得好！但该奖励的必须奖励。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厂里一定全力支持。
我只需要以后做研究时，厂里能提供些材料支持就行。林卫东淡然一笑。
这算什么要求，你是厂里的工程师，本来就有权使用厂里的材料，换一个。
尽管往高了提，你这次设计的图纸能提高全国轧钢厂的生产效率，功劳不小，国家不会亏待功臣。
既然这样，我想要一套房子。林卫东说出了真实想法。
要房子？杨厂长没想到他的要求这么简单。
正好我旁边有套空着的小洋楼，我可以向上级申请。
以你的贡献，肯定没问题。杨厂长笑着说。
林卫东却连连摇头。
连小洋楼都不满意？更高规格的可不好申请，不过我可以试试。杨厂长皱了皱眉。
您误会了，我不习惯住小洋楼，普通的四合院就行。
要四合院？杨厂长更疑惑了。
居然有人放着洋楼不要，偏要选老旧的院子。
林卫东自然不会透露四合院未来的价值。
杨厂长也没多问，反倒觉得这样更省事。
有什么具体要求？
两点：第一，离轧钢厂近，方便上下班。
这没问题。杨厂长点头。
就算林卫东不提，他也会这么安排。厂里难得有这样的人才，万一住远了被别的单位挖走，后悔都来不及。
第二是面积要大些，我可能在家做研究，需要空间。
可以。杨厂长一口答应，又补充道：不过需要等段时间。现在住房紧张，需要协调，我会尽快安排。
没问题。林卫东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就这么说定了。下午把图纸送去锻造车间，先做一台样品试试。
快到午休时间了，下午再忙活吧。李副厂长建议道。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时间。杨厂长拍了拍脑门，卫东啊，先去吃饭，工作下午再谈。
你来厂里这些日子，还没给你办接风宴呢。
改晚上吧，中午我得回家一趟。
杨厂长心领神会地笑了：年轻就是好啊，那就晚上见！
……
午休铃响，林卫东骑着自行车匆匆往家赶。
车后座绑着两台风扇，前筐里塞着个鼓鼓的布袋，隐约能看见鱼尾巴，旁边还挤着澳洲龙虾和 ** 蟹。
卫东回来啦！这、这是电扇？正在院门口浇花的阎埠贵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水壶歪了，水洒了一地。
林卫东应了声，推着车往后院走。
这天儿越来越热了，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啊...阎埠贵跟在后面念叨。
见林卫东不理睬，阎埠贵急得直搓手：两台风扇得要多少票啊？分我一台行不？我给钱！一块钱够不够？
林卫东被逗笑了：这是厂里让拿回来测试的。
要不我帮你测试？两台你也用不过来啊？
弄坏了得赔。
那算了算了！阎埠贵立刻缩了缩脖子。
等林卫东走远，阎埠贵才反应过来——测试品哪需要赔偿？可人已经进了后院。
消息传得飞快，不一会儿全院都知道林卫东带回来两台风扇。
盼儿，曦曦，看我带什么回来了！林卫东在院里喊道。
赵盼儿望着那两台风扇，手指绞着围裙：这得花多少钱啊...
没花钱，用厂里废料自己做的。
你做的？赵盼儿惊讶地捂住嘴。
忘了你男人是工程师了？林卫东笑着按下开关，扇叶转出凉风。
卫东哥真厉害！赵盼儿眨着大眼睛，满是崇拜。
呀，这是什么，好吓人。曦曦突然惊叫起来。
她对风扇没兴趣，更关心林卫东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
当看到袋子里张牙舞爪的 ** 蟹时，小姑娘吓得直往后躲。
小心点，这家伙可凶了。见曦曦又好奇又害怕的样子，林卫东赶紧把她拉到一边。
为了证明，他捡起一根树枝伸到龙虾面前。
手指粗的树枝瞬间被龙虾钳子剪断。
曦曦吓得一溜烟跑开了。
连赵盼儿也有些害怕，毕竟 ** 蟹看起来比龙虾更吓人。
光是身子就比她脑袋还大，更别说那些长长的腿了。
卫东哥，这到底是什么呀？
都是好东西，这是澳洲龙虾，那是 ** 蟹。
澳洲龙虾！ ** 蟹！虽然没见过，但光听名字就很厉害。
卫东哥，这些很贵吧？
别担心，是以前同学送的，没花钱。
味道不错，待会给你们尝尝。
这地方根本买不到这些海鲜，林卫东索性说是朋友送的。
赵盼儿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似乎不太相信这东西能好吃。
而且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大家伙。
你去炖鱼吧，这两个交给我。林卫东笑着把活蹦乱跳的鱼递给赵盼儿。
听说只要处理鱼，赵盼儿顿时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龙虾和 ** 蟹处理起来其实特别简单。
林卫东简单清洗后，给龙虾排完尿就直接上锅蒸了。
趁着蒸煮的工夫，他麻利地调好了蘸料。
很快，蒸锅飘出阵阵鲜香，赵盼儿炖的鱼也香气四溢。
“小周，我要吃鱼……”隔壁又传来熟悉的叫喊声。
赵盼儿轻轻叹了口气。
“再等等，我已经向厂里提交换房申请了。”
“我们要搬家？”赵盼儿有些意外。
“当然，难道你想继续住在这里？”
想起过往的经历，赵盼儿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连忙摇头。
“就这么定了，等新房批下来我们就搬走，离这些邻居远远的。”
“好！”赵盼儿红着脸应道，心里想着“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
“可这房子怎么办？这是林伯伯留给你的。”
“先空着吧。”林卫东微微一笑，“而且严格来说，这房子也不算真正属于我们。”
“为什么？”赵盼儿满脸困惑。
“按规定，这些房子都是公家的，我们只是暂住，没有买卖转让的权利。”
“等我们不住了，房子就会被收回去。”
“原来是这样！”赵盼儿吃惊地捂住嘴，“那我们搬走后，房子不是要被收走吗？”
“别急，等我安顿好了，会想办法和街道办协商，看能不能办个私人房契。”
“要是能办成就太好了，毕竟卫东哥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
“这事以后再说，先吃饭。”林卫东端下蒸锅说道。
这房子，他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曦曦听到吃饭，立刻拿着小叉子跑到桌前。
林卫东提前打开电风扇，幸好当初布线时多留了插座，还能正常使用。
凉风拂过，他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以后得想办法改造厨房，最好换成电磁炉。刚才用明火做饭，他都不敢开风扇，怕火星四溅。
“风好大呀！”曦曦好奇地凑近电风扇。
“别离太近，小心感冒。”林卫东轻轻擦去她额头的汗珠。
“嗯嗯！”曦曦点点头，“哥哥，晚上睡觉能吹风吗？太热了，曦曦睡不着。”
“当然可以，不然我装它做什么？”
“太好啦！”曦曦开心地拍手。
“卫东哥，这样很费电吧？”
“没关系，过些日子我做块太阳能板，咱们就能自己发电了。”
“自己发电？”赵盼儿又惊讶了，“我们还能发电？”
“太阳能板就是把阳光转化成电……”林卫东说到一半，见赵盼儿一脸迷茫，才意识到说得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