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听了却无所谓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小孩子打打闹闹,这不是很正常吗?”
沫儿起身大声指责沈宗:“老爷,你说这话不丧良心吗?这个女人进府的那年,我们二小姐才八岁。她沈星染只要哭上两声,你上前不由分说,就会给二小姐几个耳光。然后将她关进柴房与老鼠为伴,任凭她如何哭喊,你就是不肯给她一口饭吃。
“还有你的那两个儿子,动不动就对二小姐扇耳光,罚跪,大冬天的把她扔进池塘。可当你知道以后,并未责怪他们半句,而是将发着高热的二小姐罚跪祠堂。不但如此,这个女人还带着她的女儿进入祠堂,用针扎二小姐,让她痛得生不如死。”
沈清歌听了沫儿的话,心痛得喘不过气,两眼一黑当场昏倒在殿上。
慕容昭见状,赶紧上前将她抱在怀里:“皇后,你怎么了?皇后……你醒醒啊……御医,快传御医……”
沈宗脸色微变,但还是强装镇定道:“不过是些小事,皇后娘娘……如此大惊小怪,哪里有半点母仪天下的样子?”
慕容昭怒目而视,抱着沈清歌的手紧了紧,“小事?皇后的亲妹妹在沈家受如此折磨,这若是小事,那怎样才算大事?”
沈星染见势不妙,忙上前娇声道:“皇上息怒,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如今大姐贵为皇后,咱们一家人也都为她高兴。”
慕容昭冷哼一声,“小时候的事?皇后心痛胞妹晕倒,尔等却说的如此轻松。等查明真相,朕绝不轻饶。”
这时御医匆匆赶来,一番诊治后,沈清歌悠幽醒转。
太医道:“禀皇上,皇后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即可。”
慕容昭听了,这才稍稍安心。
他让沈清歌坐到自己身边,看向沈宗等人,冷哼道:“尔等先别急着狡辩,将证人带上前说话。”
很快,一个瞎了一眼的老太太,被一男一女搀扶着进殿。
老太太跪地哭喊道:“陛下,国公爷与吕小姐死得冤啊,还请皇上为吕家作主。”
沈清歌听了双眼含泪,紧握的拳头,被指甲深深的嵌到肉里。
慕容昭怕其再次晕倒,轻握她的手安慰道:“皇后放心,朕一定会替晋国公,与你母亲讨回公道。”
沈清歌点了点头,只听沈宗大喊:“皇上,罪臣根本就不认得此人。她定是皇后收买来,陷害罪臣的。”
太后冷冷道:“沈宗,皇后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她若不是对你有血海深仇,又怎会收买人陷害自己的父亲?”
老太太身边的女人,磕头说道:“回皇上,太后娘娘!这位是民女的姑姑李月娥,她也是吕家小姐的奶娘。当年姑姑亲眼看见,沈大人让人给晋国公灌下毒药。她本想将这件事告诉吕小姐,却发现国公爷死后,吕小姐也被他沈宗软禁。
后来姑姑托人打听,才知道吕小姐也被王氏下毒,在府中已经奄奄一息。民女的姑姑想去报官,被沈宗发现后让人将其打杀。后来有人路过,那些人做贼心虚逃之夭夭,我姑姑才因此捡了一条命,但姑姑却被他们打瞎了一只眼睛。”
女子说完连磕了三个响头:“还请皇上严惩凶手,替晋国公讨回公道,为民女的姑姑作主。”
沈宗听了依然狡辩:“陛下明鉴,此女说的这些都是子虚乌有。当年罪臣的岳父病逝,妻子吕氏伤心过度,所以罪臣才让其在府中好生将养,却不想被这女人说成是软禁。”
大臣们听了,心想也有可能是如此。
毕竟这件事,当年沈家可没有透出半点风声。
沈清歌道:“皇上,母亲的奶娘只是其中一个证人,还请皇上唤另一个证人上殿询问。”
慕容昭立刻下令,宣王二上殿。
不一会儿,王二被带了上来,他扑通一声跪地,瑟瑟发抖。
沈清歌道:“王二,你把当年所做之事如实说来,若有半句假话,皇上饶不了你。”
王二看了眼沈宗,又看看皇上,咬了咬牙道:“陛下,当年小人在沈家当差,被沈大人与王氏逼着给晋国公下毒。之后吕小姐察觉异样,也被他们下毒软禁。小人做这些都是被逼的,还请皇上与皇后娘娘饶命。”
沈宗脸色瞬间煞白,大声吼道:“你这是血口喷人,你老实说,是不是皇后收买你污蔑于我?”
王二哭喊道:“沈大人,我当年分明是受你指使,才给国公爷下毒,可事后你却要杀小人灭口。小人大难不死,就知道终有一日你会得到报应,所以小人留有证据。”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当年,他们用来下毒的药瓶,我偷偷藏了起来,还请皇上明察。”
大臣们上前一看,顿时一片哗然,因为那药瓶可是西域之物。一般的百姓,根本不可能弄到。
若不是沈宗给他的,他一个下人,怎可能有这种东西。
可是沈宗,依然至死抵赖:“皇上,虽说此物他一个下人不可能拥有,但皇后娘娘位高权重。她若想除掉沈家,想弄个药瓶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大臣们听了,也觉得此言有理。
沈清歌冷冷道:“父亲,直到现在你还不肯认错?”
沈宗将心一横说道:“皇后娘娘,罪臣当年将你送走,的确对不起你。但是你诬陷我杀你外公与母亲,罪臣不认。”
皇帝喝道:“你们二人,说是沈宗杀害了国公与吕氏,可还能拿出其他罪证?”
王二说道:“回皇上,沈大人当年让小人办这件事的时候,赏了小人一座院子。这些年他以为小人死了,将房子收了回去,但这张房契,依然还在小人手里。”
沈宗一听,当即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