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当众拆解证据，自证清白
日头升至半空，镇口的喧嚣却未因暑气消散分毫。苏婉清刚扶着李大叔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坐定，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里正拄着拐杖，在几个村民的簇拥下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福记掌柜和缩头缩脑的阿福。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围着？”里正咳嗽两声，目光扫过地上还在轻揉肚子的两个汉子，又看向被围在中间的苏婉清，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婉清丫头，我刚在村口就听见有人说你卖的药膳吃坏了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记掌柜一见里正来了，立刻挤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上前一步说道：“里正大人，您可来了！苏姑娘用坏药材做药膳，害了三位乡亲肚子疼，现在还不肯承认，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阿福也跟着哭喊道：“是啊里正大人！我昨天就看见苏姑娘用发黑的黄芪熬粥，今天果然就出了事！要是不惩治她，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有鼻子有眼，围观的村民顿时又议论起来。刚才帮婉清说话的刘婶急了，刚要开口辩解，却被苏婉清轻轻拉住了手。她抬头看向苏婉清，只见后者眼神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从容的笑意，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婉清这孩子，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既然她这么镇定，肯定是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里正大人，”苏婉清向前一步，对着里正拱手行礼，声音清晰而沉稳，“福记掌柜和阿福说我的药膳吃坏了人，可有证据？若是仅凭他们空口白话，就定我的罪，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里正点点头，看向福记掌柜：“你说婉清丫头的药膳有问题，可有证据？”
福记掌柜眼珠一转，指着地上的汉子说道：“里正大人，这三位乡亲就是证据！他们今天喝了苏姑娘的药膳，才肚子疼的，这还不够吗？”
“不够。”苏婉清立刻反驳，“他们今天有没有在我这买过药膳，在场的乡亲都能作证。我这摊子前每天都有不少老主顾，大家可以问问，今天李大叔和这两位乡亲，是不是在我这买过粥或茶。”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村民纷纷开口：“我今天一早就来排队了，没看见这三位在婉清姑娘这买东西！”“是啊，我也没看见！他们好像是从另一边过来的，直接就蹲在地上喊肚子疼了！”
福记掌柜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就算他们今天没在你这买，那昨天呢？说不定是昨天喝了你的药膳，今天才发作的！”
“掌柜这话就更可笑了。”苏婉清冷笑一声，“我的药膳都是当天熬制，当天售卖，而且用的都是新鲜药材，若是真有问题，怎么会等到第二天才发作？再说了，昨天在我这买药膳的乡亲有几十位，若是我的药膳有问题，怎么只有他们三位肚子疼？”
一连串的反问，让福记掌柜顿时哑口无言。阿福见状，急忙补充道：“可你昨天确实用了坏药材！我亲眼看见的！”
“你看见我用坏药材了？”苏婉清目光锐利地看向阿福，“那你倒是说说，我昨天用的坏药材是什么样子的？有多少？我是怎么处理的？”
阿福被问得一愣，他昨天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苏婉清的摊子，哪里能看清这么多细节？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就是看见你用的黄芪发黑，具体的我没看清……”
“没看清，就敢说我用坏药材？”苏婉清步步紧逼，“阿福，你昨天在这模仿我做药膳，用的都是些发黑发皱的陈药材，这件事在场的乡亲都知道。我看，说不定是你们福记的药膳有问题，你们怕承担责任，才故意栽赃给我！”
“你胡说！”福记掌柜急了，“我们福记的药膳都是用好药材做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是不是好药材，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苏婉清转身回到自己的摊子前，从一个密封的陶罐里拿出一把黄芪，递到里正面前，“里正大人，您看，这是我今天用的黄芪，都是昨天从孙大爷那新采的，切片饱满，颜色鲜黄，没有一点发黑或发霉的迹象。”
里正接过黄芪，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尖闻了闻，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好黄芪，新鲜得很，没有问题。”
苏婉清又看向阿福：“阿福，你说你用的是好药材，不如也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让乡亲们评评理，到底谁的药材有问题。”
阿福脸色惨白，下意识地看向福记掌柜。后者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我们的药材都在铺子里，没带来……”
“没带来？”苏婉清挑眉，“你们既然说我的药材有问题，来的时候怎么不把自己的药材带来做对比？怕是不敢吧？”
“我看他们就是不敢！”孙大爷突然开口，拿着自己刚买的安神茶走到众人面前，“大家看，这是我刚才在婉清姑娘这买的安神茶，里面的合欢花和枸杞都是新鲜的，闻着还有股清香味。反观福记昨天卖的药膳，我昨天路过他们铺子，远远就闻到一股霉味，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用陈药材熬出来的味道！”
“我也闻到了！”一个村民附和道，“昨天我在福记摊前看了一眼，他们的粥颜色发黑，还带着点酸味，我当时就没敢买！”
越来越多的村民站出来作证，福记掌柜和阿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里正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已经有了数，但还是问道：“婉清丫头，就算你的药材没问题，也不能完全证明你的药膳没问题。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有。”苏婉清点点头，指着自己的灶台说道，“里正大人，做药膳不仅要看药材，还要看火候和工艺。我的健体粥，需要用文武火交替熬煮一个时辰，才能让药材的功效充分融入粥里，而且口感也会更好。而福记的粥，我昨天听说，只用大火煮了半个时辰就出锅了，这样的粥，不仅药效差，还容易不熟，吃了很容易肚子疼。”
说着，她转身对身后的小草说道：“小草，把我昨天熬粥剩下的药渣拿过来。”
小草立刻从摊子下拿出一个布包，递给苏婉清。苏婉清打开布包，里面是熬煮过的黄芪和红枣残渣，虽然已经煮过，但依旧能看出食材的新鲜。她又看向阿福：“阿福，你们昨天熬粥的药渣呢？也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让乡亲们看看，你们的药渣和我的有什么不一样。”
阿福和福记掌柜面面相觑，哪里拿得出药渣？他们昨天熬粥用的都是陈药材，药渣早就扔了，就算没扔，也不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怎么？拿不出来？”苏婉清冷笑，“既然拿不出来，那就只能说明，你们的药膳在火候和工艺上，根本比不上我的。三位乡亲肚子疼，说不定就是因为喝了你们火候不够、药材不新鲜的粥，才导致的肠胃不适。”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石凳上休息的李大叔突然开口：“里正大人，婉清姑娘说得对！我今天喝了阿福的粥，确实觉得味道不对，有点发苦，还带着股霉味，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想，肯定是那粥有问题！”
他身边的两个汉子也纷纷点头：“我们也是！今天喝了阿福的粥，没走几步就肚子疼了！”
真相终于大白，围观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福记掌柜和阿福：“原来是你们的粥有问题，还想栽赃给婉清姑娘！太黑心了！”“就是！以后再也不去你们福记买东西了！”
福记掌柜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阿福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躲在掌柜身后不敢露头。里正看着眼前的情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对着福记掌柜怒斥道：“你身为掌柜，不好好做生意，竟然用陈药材做药膳，还栽赃陷害他人，你可知错？”
福记掌柜连忙磕头求饶：“里正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
“饶了你？”里正冷哼一声，“你害了三位乡亲肚子疼，还差点毁了婉清丫头的名声，哪能就这么轻易饶了你？你必须赔偿三位乡亲的医药费，还要在镇口贴告示，澄清这件事，向婉清丫头道歉！另外，以后不准再模仿婉清丫头做药膳，若是再让我发现你用陈药材做生意，我定饶不了你！”
福记掌柜连忙答应：“是是是！我一定照做！一定照做！”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李大叔他们，又对着苏婉清连连鞠躬道歉：“苏姑娘，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才会栽赃陷害你，求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苏婉清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里没有丝毫同情——若不是自己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清白，今天说不定就被他们栽赃成功，毁了自己的生意。但她也没有赶尽杀绝，只是说道：“掌柜的，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这次我可以原谅你，但希望你以后能脚踏实地，用好药材做正经生意，不要再耍这些歪门邪道的手段了。”
“是是是！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福记掌柜连连点头，带着阿福灰溜溜地跑了。
围观的村民见事情解决了，纷纷围到苏婉清身边，称赞她聪明能干。里正也对着苏婉清说道：“婉清丫头，你这孩子，不仅医术好，心思还这么缜密，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为你做主。”
苏婉清连忙道谢：“多谢里正大人。”
一场风波终于平息，苏婉清的摊子前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不少村民为了支持苏婉清，纷纷上前购买药膳，甚至还有人特意多买几份，说要带回家给家人尝尝。小草一边收钱，一边笑着对苏婉清说道：“姑娘，今天虽然出了点事，但咱们的生意反而更好了！照这样下去，咱们用不了多久，就能攒够开店的钱了！”
苏婉清点点头，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她知道，这次的事件，不仅没有打垮她，反而让更多的人认可了她的药膳，也让她在镇上的名声更响了。而这，只是她创业路上的一个小小的胜利，未来，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她去开拓。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人群外，只见萧墨尘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静静地看着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为他硬朗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四目相对，萧墨尘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对着苏婉清微微点头，然后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苏婉清的心跳微微加速，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刚才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他虽然没有上前，却一直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这份无声的陪伴，比任何话语都更让她感到温暖。她知道，自己和萧墨尘之间，似乎正有某种微妙的情愫，在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