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哪有那么容易?”王立勇抬眸看向远处的山脉,“许多年纪大的,祖祖辈辈都在那里,他也就不舍得离开......”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身侧的李成北,“而有些年轻的想要出去,可亲人都在那里,他也放心不下,再者......”他啃了一口手中的干馍馍,“经济也是一个问题。”
固然有些的已经能搬出去,可还是有些的因经济或者人员问题都留在村里。
气氛不知怎么的变得有些沉闷,王立勇啃完最后一口,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碎屑,“再上去,这驴就不行了,需要徒步。”
他走过去来到三头驴旁边,“黑大、黑二、黑三,你们就在这等我们。”
他转身指了指不远处的简易棚子,那是昨晚上他们夜宿时随意搭建,“晚上记得进里面去,白天就在这周围找食物,可别走远了。”
李成北和冷心辰疑惑的看着他的行为,两人对望一眼,【这王立勇和我们走了一路,说话也很正常啊。】
李成北的眼珠子一转,【是啊,没有什么异常啊。】
冷心辰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王立勇的方向,【这样了还没有异常?】
李成北拉了拉冷心辰的衣角,【别担心,如果只是一些癔症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有事我让他躲起来。】
冷心辰微微叹出一口气,【只能这样了,山城分局的人也没说这人有病症啊。】
李成北微微摇头,【没办法,我们也没有问,下次再有这种事,我们得提前问清楚。】
冷心辰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在与三头驴子讲话的王立勇身上。
王立勇正拉着黑二的驴绳,“黑二啊,你最近有点拉稀,便便的时候就不要拉在棚子附近了,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啊,你要紧跟黑大和黑三,你现在肚子......”
冷心辰看到王立勇的模样,侧脸再次看向身旁的李成北,【李哥,这真的没有问题吗?】
李成北眨了两下眼睛,【你问我,我问谁?】
“好了,我走了,要是......”王立勇抬眸看向山脉,“五天后我们还没有下来,你们仨记得去通知山下的老伍。”
看着王立勇拍了拍驴子的头后,朝着自己过来,李成北忍不住询问:“勇哥,你和这三驴子关系这么好。”
王立勇边从地上提起登山包,“是啊,他们陪着我走过不少险山陡路,可以说它们是我的同伴。”
李成北点点头,“嗯,有些动物确实是人类的好朋友。”
三人整装待发,山间晨雾已经散了不少,阳光透过薄雾照在人身上让人暖洋洋,李成北和冷心辰随着王立勇踏上去往有异常村庄的路。
......
王默将锅里蒸架上的一小勺糯米饭扒拉起来,今天已经是他吃糯米饭的第二十六天,他在这二十五天里,天天吃一餐糯米饭。
第一天他烧了一次饭后,发现自己晚上在灶底竟然睡的特别安心,于是,他便合计了一下,规划每天吃一餐糯米饭。
他在锅里加上水,再放上蒸架,蒸架上铺上一层纱布,一小把糯米铺在纱布上,这样既保证糯米能熟又保证不会糊。
下面的糯米水也有用,他在二十五天实验过了,用纸浸入糯米水,然后把它们糊到窗户上去,果然更安心许多。
特别是最后因为天天蒸糯米饭,下面的糯米水变得更浓稠,他都用来黏自己画的符咒。
灶台锅旁边是两个汤锅,他用这两个汤锅用来煮菜汤,菜是屋后菜园子里摘的,打开灶间后门伸手就能摘到。
几片而已,倒是那么几株菜也够他坚持这么久。
罐子里的糯米还剩下一半,王默像往常一样,透过窗户缝隙看出去,只见外面寂静如常。
就在他转眼的一瞬间,一张蜡黄的脸突然出现在窗外,吓得王默猛的往后跌去,身后是灶台,他的后背抵上温热的灶台才将惊慌安下。
他大着胆子再次仔细看向窗户,只见窗户上透出一道人影。
“默默,我是你王婶,开开门吧。”她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特别突显,“我孙子饿坏了,想和你借点粮。”
王默紧紧盯着窗户,上面被他糊了一层用糯米水浸湿的纸,他心想:【就算王婶的脸腐烂开来我也看不到,不怕,我想着原先她的相貌就好。】
一边安慰自己,他一边又往里灶底靠了靠,目光却始终在窗户上。
“砰!”窗外的王婶突然猛的拍了一下窗户,与此同时,一个“呲!”的声音响起。
王默惊魂未定的急忙看去,只见窗户的投影上有股青烟升起,【难道是糯米水的效果?】
前几天他死马当活马医,糯米就那么一点,于是,他便用糯米水在窗户外涂了几层,包括大门外面,还胡乱贴了几张浸了糯米水的纸。
看着窗户外的人影往旁边移动,王默知道对方走了,他瘫坐在灶底,想着这样不行,看着玻璃窗户,他又支撑起来,【糯米水有效果,我要准备一点。】
他打开锅盖,拿起蒸架,只见锅里是满满一锅白色的水,还有些浓稠,【幸好我懒不换水,还使劲往里面加。】
糯米水有用,但王默把想贴的地方都贴上之后就没再用了,他也懒得将水盛出来,平时也懒得拿开蒸架,就只每天照样加一点进去,时间一长没想到满满一锅了。
从橱柜的下面拿出几个饮料瓶,年纪大了,感觉有些用的东西就舍不得扔,这饮料瓶也一样,王默爷爷总觉得可以用盛水喝,可家里本来就有茶杯,所以一直用不上,但也没舍得扔。
将瓶子随意洗了洗,王默就将糯米水通过漏斗灌进去,又在盖子里用钉子打了个小孔,【万一......】他的目光看向窗户,【这样也方便。】
王婶来的时候,天虽然已经暗下来了,可还有些光线,等王默把半锅糯米水盛好瓶子,天是彻底黑下来了。
王默刚将五六个瓶子一咕隆放到灶底,“砰!”一个巨响从窗户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