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见到陈氏过来,走过来又对着陈氏行了一礼道:
“夫人莫恼,欢欢马上就走,是欢欢打扰了,实在是欢欢走不动了才晕倒在贵府门前的。”
陈氏一听,欢欢这个名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人长的狐媚,名字也透着一股狐媚子劲。
白沐怀道:
“那你可有去处,万一又被你那兄长抓去了可怎么办?”
女子醒来便告诉他,她也是正经人家,只是家中遭了难,父母给他们两兄妹留了巨额财产,她兄长想把她那份也贪去,便想把她卖去青楼。
她逃了出来,因为几天没进食,才晕倒在了白府门口。
陈氏听罢,冷笑道:
“谁家不晕,偏偏晕在我们府门口,你怕不是故意的吧。”
欢欢委屈落泪道:
“夫人这话可折煞奴家了,我真的是走不动了,我本想进城来投奔相熟的姐妹的,可是我没找到她。”
陈氏嗤道:
“你到底是有多少银子,值得你哥哥这样。”
欢欢犹豫的看了一眼折沐怀,忽然跪下来道:
“白大人,请救奴家一命,奴家愿奉上一万两银子,只求一个安生之所。”
“一万两?”
两人又是一声惊呼。
陈氏冷道:
“这么巧?又是一万两,说,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白沐怀也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他们刚好需要一万两,现在就有人送来了一万两。
欢欢道:
“老爷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一下,我是柳家巷人。”
白沐怀便派人去了。
青竹院中。
夏竹道:
“小姐,舅老爷会同意吗?”
沈青蒿端着茶杯,烟雾缭绕中,她的脸看不真切。
“他们会同意的。”
柳欢欢确有其人,她也是因缘巧合下救了她,还帮她要回了被哥哥抢走的一万两。
问她可愿做姨娘。
她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像她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做人正妻的,如其被哥哥卖,她愿意入白府做姨娘。
不一会,下人回来禀道:
“回老爷,柳家巷确有一户人家,家中遭了难,只剩两兄妹了,跟街坊邻居也打听了,家中给兄妹俩留了巨额财富。”
欢欢在一旁垂泪道:
“白大人,小女子确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陈氏还是反对道:
“不行!”
她不能同意让这个狐媚子进门,可她又好眼馋那一万两。
白沐怀道:
“夫人,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
陈氏恨极,她恶狠狠的看着欢欢道:
“我可以同意你进门,但是你要安分守己,不该想的你别想。”
欢欢跪下道:
“谢谢夫人,欢欢一定恪守规矩,只求老爷能护我周全。”
陈氏道:
“那你可以把银子给我了。”
欢欢道:
“等欢欢入了府,自然会把银子给夫人。”
陈氏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白沐怀见陈氏同意让他纳了欢欢,心里狂跳不已。
他见到欢欢就已经喜欢上了,只是陈氏善妒,他不敢表露出来。
见陈氏走了,他一把把欢欢搂入怀里道:
“今夜我们就洞房,以后你就安心在府上,我再也不会让别人把你欺负了去。”
欢欢靠在白沐怀怀里,嘴角勾了起来。
揽月居里。
陈氏靠坐在床上,气的脑壳疼。
她的陪嫁妈妈给她揉着头。
“顾妈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让那个小蹄子进门,这以后怕是不得安生了。”
顾妈妈一边轻揉的按着,一边道:
“夫人不必多虑,先把银子拿到手再说,在眼皮底下,还怕她能翻出天去。”
陈氏想想也是这个理,一个孤女而已,她还拿捏不了?
后宅的阴司手段多的是,等把赌坊的银子还了,她还收拾不了她。
只是一想到今夜那个狐媚子就要跟老爷那啥,她的头又痛了。
“娘,听说父亲纳了一房妾室?”
白明珠蒙着脸从外面冲了进来。
一大早丫鬟就来跟她说,府里在办喜事,她才知道父亲纳了一房小妾。
她怕娘亲不高兴,忙跑来陈氏住的揽月居。
陈氏见女儿来了,叹了口气道:
“是的,都怪你那不争气的弟弟,他又欠下了赌坊一万两银子,我们府上没有这么多的银子,刚好那小蹄子就有一万两,只能让她入府了。”
白明珠道:
“娘,那你怎么办?”
陈氏阴狠着脸道:
“她一个小妾还能翻出天去,看我怎么搓磨她。”
她瞥了女儿一眼道:
“萧家现在成了侯府,等日后萧公子做了世子,这样的事你也会经历,你得学会怎么样保住自己的地位。”
陈氏不准白沐怀纳妾,白府上没有乱七八糟的后宅事。
但她自小长在尚书府,见过的后宅腌臜事多了去了。
她把柳欢欢的事抛到脑后,跟白明珠说起了后宅立足之道。
白明珠听到陈氏说起萧砚舟,才想起萧砚舟好像有几天没来看她了。
她刚被毒虫咬到时,萧砚舟倒是来过。
白明珠怕他看见自己这副鬼样会嫌弃,便让他回去了。
后来她忙着治病,便把这事忘了。
萧砚舟这么多天都没来看她,这是之前不曾有过的。
她有点慌,对陈氏道:
“娘亲,我先回去了。”
出了揽月居,她让丫鬟备了车,出了府门,朝萧侯府去了。
京城最大的销金窟,天香楼。
在三楼的一间雅室里,纱帐层层,熏香缭绕,琴音爢爢。
萧砚舟坐在桌子前,听着面前的女子弹着琴。
他痴迷的看着女子。
女子一边弹着琴,一边时不时瞧他一眼,那眼光,道不尽的风情万种。
女子长的极美,丹凤眼,樱桃嘴,鹅蛋脸,身材丰腴,腰肢纤细,皮肤白皙。
最重要的是,女子身上那种风情与青涩共存,让萧砚舟深深着迷。
那天,他在街上走着,突然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张信笺。
他捡起一看,信笺上只有一句话:
不知东风意,何人知我意。
他抬起头,堪堪看到楼上一扇窗子合上,惊鸿一瞥间,女子忧伤的脸深深印在他脑海里。
他抬头看楼上招牌,天香楼。
于是他走了进去,后来见到了那女子,才知道女子叫知意。
何人知我意,知意。
这名字起的真好听。
一来二去的,两人渐渐熟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