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特别行政区西九龙警署的早晨,一如既往地忙碌。警员们穿梭在开放式办公区,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和对讲机的静电噪音交织成警署特有的背景音。
高级督察黄志诚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8点45分。新任交流署长应该快到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心里对这个从内地调来的“空降”领导既好奇又有些戒备。毕竟,西九龙是香江最繁忙的警区之一,案件复杂程度非同一般。
“听说新署长是横店调来的?”警长李家明凑过来小声问,“搞影视基地治安的来管西九龙?上面怎么想的?”
黄志诚瞪了他一眼:“别多嘴。沈锐署长是国际刑警组织推荐的人才,破获过跨国大案,在横店只是短期交流。”
8点55分,警署大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笔挺警服的身影走了进来。来人约莫四十出头,身材挺拔,五官分明,眼神锐利如鹰。肩上的高级警部警衔标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各位同仁,我是沈锐。”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点北方口音,但粤语发音相当标准,“从今天起,将与大家共同维护西九龙的安全。我信奉一句话:罪案发生,是我们的责任;罪案未发生,是我们的功绩。希望我们...”
“紧急报告!”一个年轻警员突然冲进会议室,脸色苍白,“尖沙咀海滨长廊发现...发现残肢!”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新来的署长身上。
沈锐面不改色,眼神却瞬间变得锋利:“具体位置?第一批响应人员到了吗?现场封锁没有?”
年轻警员被一连串问题问得有些懵,缓了口气才回答:“环卫工人发现的,在海滨长廊第三段垃圾桶内。巡逻警员已经封锁了周边区域,重案组正在赶去。”
沈锐点头,转向黄志诚:“黄督察,立刻组织现场勘查组。通知法医部门最快速度到位。李家明警长,调取周边所有监控录像,特别是昨晚至今晨的。其他人回到岗位,保持正常运作。”
命令简洁明了,众人迅速行动。黄志诚有些惊讶于沈锐的快速反应——没有多余问话,没有犹豫不决,完全不像一个刚上任的领导者。
半小时后,沈锐站在了发现残肢的现场。海风带着咸腥气息拂过,却吹不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一个黑色塑料袋被小心放置在证物台上,里面是一只从左肘部被切断的人类手臂,皮肤苍白,指甲上还残留着些许粉色指甲油。
“女性,约25-35岁,根据皮肤弹性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6小时。”法医初步检查后报告,“切割工具可能是电锯类,切口不够平整,凶手可能不熟悉解剖学或者作案时非常匆忙。”
沈锐蹲下身,仔细观察那只断臂:“指甲油是新做的,图案精致。受害者可能经济条件不错。手指关节有轻微茧子,像是经常打字或者弹奏乐器。”他转头问黄志诚:“最近有失踪人口报告吗?”
“正在排查,暂时没有匹配的。”黄志诚回答,内心惊讶于沈锐的观察力——大多数领导此时应该关注的是凶器和大方向,而非如此细节。
勘查人员突然喊道:“署长!垃圾桶内侧有发现!”
一个小小的银色U盘被夹在垃圾桶内壁,不仔细看极易忽略。沈锐戴上手套,小心地将证物袋接过:“立刻送回警署做数据恢复和取证。注意防护,可能有陷阱病毒。”
回到警署,技术科已经严阵以待。果然,U盘被加密且设置了自毁程序,尝试错误密码多次会自动格式化。
“需要时间破解,至少24小时。”技术科长表示。
沈锐凝视着屏幕上的密码输入界面,突然说:“试试‘Rebirth’(重生),首字母大写,加符号‘@’和数字‘7’。”
技术人员疑惑地照做,令人震惊的是,系统居然解锁了!
“署长,您怎么...”黄志诚难以置信。
“指甲上的图案。”沈锐平静解释,“不仅是装饰,还组成了一个英文单词‘Rebirth’的变体。数字7在中国文化中代表重生,而@符号...”他指向屏幕上一处微小痕迹,“这里有轻微划痕,形状正好是@。”
U盘内只有一个视频文件。点开后,画面显示一个昏暗房间,一个面容惊恐的年轻女性被绑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一个戴小丑面具的人。变声处理过的声音响起:
“西九龙的守护者们,游戏开始。找到她身体的其余部分,时间有限——日出至日落,一天一块。提示:第一块在‘光芒汇聚之地’。”
视频末尾,小丑面具突然凑近镜头:“特别问候新来的署长先生,希望您喜欢这份‘见面礼’。”
会议室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沈锐——凶手不仅知道有案件发生,还知道新署长上任!
沈锐面不改色:“黄督察,带人排查所有能称为‘光芒汇聚之地’的场所——剧院、灯塔、玻璃建筑、光学实验室等。李警长,继续追踪受害者身份。技术科,分析视频背景音和画面细节。”
命令下达,专案组迅速运转。三小时后,受害者身份确认:林薇薇,28岁,钢琴教师,昨晚下课后失踪。同时,巡逻警队在维多利亚港边的激光表演控制室内发现了第二袋尸块——右腿。
凶手的速度和挑衅意味让所有人感到压力倍增。
“他在监视我们。”沈锐突然说,“从发现尸块到现在刚好6小时,正好是‘日出至日落’的时间间隔。他知道我们的进度。”
黄志诚脸色凝重:“内鬼?”
“不一定。”沈锐走到西九龙地形图前,“凶手可能通过警用频道监听,或者...”他手指点在地图几处高点,“在这些位置直接观察警署出入口。”
就在这时,沈锐的手机震动,收到一条未知号码的信息:
“观察力不错,署长先生。下一个提示:‘双面交汇之处’。时间:凌晨三点前。如果失败,将有人付出代价。——小丑”
沈锐盯着手机屏幕,眼神渐冷。他转身面对专案组:“调整搜索方向。黄督察,重点排查所有桥梁和双层建筑。技术科,追踪这个信号来源。”
夜幕降临西九龙,霓虹灯照亮了这座不夜城。沈锐站在警署指挥中心大屏幕前,看着各部门协调运作。距离凌晨三点只剩五小时。
“署长,您去休息一下吧,有情况我立刻报告。”黄志诚建议道。他对这个新署长的印象已经彻底改变——敏锐、果断,且有着惊人的洞察力。
沈锐摇头:“凶手在针对我 personally(个人)。‘见面礼’、直接问候...这不仅仅是随机犯罪。”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再次震动,又是一条未知信息:
“您说得对,署长先生。这确实关乎个人。还记得三年前的‘影武者’案吗?问候您的‘老朋友’。”
沈锐的表情骤然凝固,手指微微收紧。三年前,他在国际刑警组织参与侦破了一起跨国连环杀人案,主犯“影武者”至今在逃,据说整容后隐姓埋名。
案件突然从简单的变态杀人案升级为个人恩怨。沈锐走到窗边,望着香江夜景,眼神变得深邃。
“通知所有单位,”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指挥中心里格外清晰,“凶手极度危险,可能持有武器。行动组配备防暴装备,遇到可疑人员可先行控制。”
黄志诚立即传令,然后小心地问:“署长,‘影武者’案是...”
“一个我以为已经过去的噩梦。”沈锐简短回答,随后补充,“凶手擅长心理操纵和伪装。通知各部门,嫌疑人可能穿着警服或其它制服。”
凌晨两点四十分,搜索队在青马大桥下层通道内发现了第三个包裹——受害者的左腿。同时,技术科追踪到信号来源是警署附近的一个公共电话亭。
监控画面显示,一个身着连帽衫的身影在十分钟前使用过电话,但面部被完全遮挡。嫌疑人身高约175-180cm,偏瘦,走路时左肩微微下沉,可能患有旧伤或习惯性姿态。
“扩大监控追踪范围,找出他的行动路线。”沈锐命令道,眼睛紧盯着屏幕上的身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