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江思淼非要把江老太太带走,回江家过中秋。
老太太当时一直抓着江照月的手不松开。
可江家接自己的老人回家过节,疗养院没资格拦,她是个外人,就更没资格拦。
江照月心揪着,一路将奶奶送到车库,就出现了这群绑匪。
江家保镖被麻醉剂射中很快的倒下后,被塞上另一辆车里,紧接着江思淼也被带上了车。
江思淼在车上尖叫起来,说江照月也是老太太的孙女,也是江家人。
江照月推着带滑轮的担架就跑,但奶奶还是被劫持了。
江照月站在摄像头底下,用车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可绑匪用枪抵着奶奶的头,要挟江照月跟他们走,不走就一枪爆头,而江照月依旧会被他们带走。
那时照月就回眸看了商务车上的江思淼一眼。
一切太过巧合,估计是江思淼自编自导的一场戏,她没那么好的孝心对奶奶的。
她想到对手是没几分脑子的江思淼,大抵也不会真杀了自己的亲奶奶。
所以就跟绑匪对峙起来拖延时间,悄悄把手机拿出来报警。
可没想到,绑匪把奶奶的担架推在电梯门口,要么放这个要死不活的老太太上楼得救,要么就打死她,之后江照月也跑不掉。
眨眼之间,绑匪就开枪了,打在奶奶的手腕边,金属担架冒了烟。
绑匪用手一推,将老太太从电梯里猛的推了出来,车轮不断转动,就要撞在柱子上。
情急之下,江照月冲了出去阻止滑轮撞柱,就这样落入了绑匪之手。
肤色黝黑的那个绑匪,听那些人用英语叫他杰克。
穿着一身热带海岛风的花衬衣,走过来给江照月和江思淼一人几耳光,面露狰狞:
“不准说话,闭嘴!”
江思淼哭得浑身颤抖,撕心裂肺的道:
“你加钱都行,我们家有钱,我是独生女,我爸爸妈妈会给钱的。
不要把我弄去缅北,你们把江照月弄去缅北吧,她长得漂亮,能卖更多钱。”
江照月恶狠狠的瞪着这个蠢女人,又蠢又坏。
杰克一脚踢在江思淼肚子上:“我让你闭嘴,你听不懂人话吗?”
江照月缄默不语,伴随着呼啦啦的海浪声,尖着耳朵听着礁石背后那些人在说些什么。
她眉头紧锁起来,紧张心慌着,如果真的被弄到缅北去,她这辈子肯定就完蛋了。
照月觉得江思淼比自己更有希望逃出生天,毕竟她是何美琳跟江潮生唯一的女儿。
可是自己呢,她什么家人都没有,大抵就是等死了。
或者赌港城警方越权来公海,赌这渺茫得不得了的机会吗?
江思淼听见他们用英语说的话后,神色更惊恐,语声尖锐而急促:
“江照月,你听见没有,他们本来想今晚强奸我们的。
是因为要把我们卖个高价,怕他们把我们给弄死,暂时答应上面的人不动手!”
江照月冷冷看她一眼:
“江思淼,你为了我不能继承奶奶的财产,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疗养院你是从来不去,治疗报告你是会看,看见奶奶有苏醒的可能,你就按捺不住了是吧?”
江思淼咬牙切齿的道:“我才没有,我是爸爸妈妈最听话的好女儿,我是熠臣最喜欢的新婚老婆,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些恶毒心思!”
“安静!”杰克再次吼道,江照月二人闭了嘴。
杰克对着电话用英语说:“报警就撕票!”
在海岛上的椰子树下坐了一夜,第二天是被太阳生生给晒醒的。
江照月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只是看见太阳还没到天空的最高处。
她虚着眸,又累又饿又害怕,嘴唇开始干裂起皮,脸色苍白。
经过一夜,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她实在想不出来谁会来救她,这跟必死局有什么区别?
渐渐地,她人蔫了下去,眼神里再无期许。
只是一瞬间,薄曜的脸出现在她脑海里,又一瞬间消散而去。
四个绑匪吃了压缩饼干,眼睛谨慎的观察着四周。
杰克咬着一根烟,冷笑的说着:
“江家说钱已经筹到了,只救那个叫江思淼的,另一个人跟他们没关系。”
另一个绑匪说:“把那个没人管的女人扔去缅北,她那么漂亮应该可以卖高价。到时候我们可以赚两笔钱,什么女人都能找到了。”
江思淼听得美滋滋,勾起唇角朝江照月得意的一笑:
“江照月,你死定了,奶奶的所有财产都是我的。
你就去缅北做妓女,然后再当猪仔被割掉所有器官卖掉吧,哈哈哈!”
江照月沉默着,眼睛里还是滚落了泪滴出来。
那几个绑匪扭过头来,看见这个女人实在招人嫌烦,走过去对江思淼拳打脚踢,没几下她人就半昏半醒了。
而照月,一直将头低着,没说话,也就没被虐打。
很快,太阳东升西落,彻底没入海平面。
天空暗沉下来,万千星辰在海上铺陈开来。
海风微咸而沁凉,海浪波涛汹涌,疯狂用力的拍打着海岸线,传来不安的巨响声。
这时候,江照月手腕上的麻绳已经磨了一天,被她磨断了,她看见岸边有一艘快艇。
而自己手腕上戴着个有指南针的腕表,她准备自救,赌一把,看能不能找到有人的岛屿。
江思淼在她身边看见了,扯着喉咙喊了起来:“诶,你们快来看,她悄悄把麻绳给磨断了,她要跑!”
绑匪过来检查,将江照月手腕的麻绳绑得更紧了。
伸手又给了江照月两耳光,她唇角处渗出血液来。
江照月眼神厌恶的瞪着江思淼,心底一团火冒了上来。
蠢人比恶人更可恨,江思淼真的蠢透了。
深夜时分,已到交易时间。
昨天绑架她们来的那架直升机再次出现在了半空。
江照月跟江思淼被带上了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