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江照月眉眼敛藏下自己的情绪,轻声说了句。
路上她好好解释起来:
“我问明天去迪士尼是因为萨仁是你的狙击手,他对你很重要,是隐藏在暗处保护你的利刃,他的诉求我能完成的都会完成。”
薄曜听完这话并未舒坦,反而皱起眉头:“明天计划不变。”
她侧眸看着薄曜,神色认真:“你可以把他们的需求与禁忌点都发我一份,我建个档记一下。”
薄曜眸色渗出寒意:“这么喜欢工作,回去再给你多安排一点。”
江照月将头低了下去,未再说话。
他嘲讽冷笑一声,眼尾飞挑起一抹戾色:
“你全能,对谁的事情都能做到细致入微,反应灵敏。我倒是该给你升职加薪,好好夸你几句是吧?”
江照月凝白纤长的手指紧抓了下安全带,低声道:“你的事情我最细致入微的,只是你没有那么在意而已。”
做这些不都是为了他吗,怎么就是为了别人了?
回了半山轰趴别墅,照月换上温婉笑颜,嗓音温和柔婉:“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再给你们烤点特色吧。”
薄曜单手插兜,面色阴沉的站在院子里:“你自己累了就去休息,他们饿不死。”
江照月:“还好,我再烤点吧,你也没吃晚饭。”
萨仁跟昆卡他们对视一眼,一句话不敢讲,但又奇怪着,这又好了?
半小时后,照月端着烤好的鸡翅,牛肉,还有小羊排放在了桌上,又做了一个西瓜椰汁。
她看了一眼坐在露台最边缘背对众人,看港城夜色的薄曜,提醒道:“薄曜,你往后退退,我要去给他们点烟花了。”
薄曜起身走过来,看了一眼摆在他原有座位上的烧烤跟饮料,都是他喜欢的食材,拿起小羊排啃了两口后,紧绷的眉眼稍作松缓。
伸手拿了萨仁手边的打火机,迈着长腿朝着江照月走了过去。
萨仁笑眯眯的说:“估计明天的迪士尼稳了,我可以去童话世界了诶!”
昆卡双手合十:“阿拉保佑,我们也能去童话世界。”
突然间“砰”的一声,与炮火声无异。
巴特,萨仁,昆卡他们五个人轻快的神色瞬间变得冷肃,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摸向自己的后腰,那是摸抢的动作。
下一秒神情又变得绝望,因为后腰上没有别枪。
巴特看了看天空:“是烟火,不是炮火。”
萨仁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愣愣的看着天上五彩缤纷,如伞绽放的烟花。
还有小动物形状的烟花,小兔子,小狗,一只蝴蝶。
五颜六色的光晕,在他们所有人的瞳孔里绽放,是那样的美。
昆卡赞叹的道:“原来这就是曜哥他们国家有千年历史的烟花,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摧毁家园的。”
萨仁天生感性,眼泪汪汪起来:
“真羡慕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烟花太美了,上一次在天上看见炸开的东西,还是恐怖袭击呢。”
巴特沉默的看着天空,眼神变得柔和,向来不喜说话的他也说了一句:
“生在和平国家与年代的人,真好。”
十来分钟的烟花盛宴,璀璨明亮,光打在人的脸上都有了忽闪忽闪的光明。
薄曜跟江照月站在另一边也欣赏着烟火,她注意的是安全问题与任务完成度,而薄曜却是看着她:
“这么花心思,这可不得把那几个国际杀手感动得眼泪鼻涕流一地了?”
江照月收回自己的视线,纤长的睫毛眨了眨:
“这不是给你团队策划的团建活动吗,他们会更喜欢你这位领导的。”
薄曜眉头沉了下去,转身就走回了原座位,喝了几口啤酒,吃了一些烧烤,跟他们说起了下一步的安排。
两个小时后,聚会散去,各自都回房休息,期待着明日一早的迪士尼乐园之行。
这一夜,二人平躺在床上睡去,中间似隔着楚河汉界一般,谁也不挨着谁。
次日清晨,薄曜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男人迅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眉心深深拧着,戾气笼罩全身,拿起手机就给她打电话,嗓音低沉含怒:
“江照月,你这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大清早的,照月耳朵边就传来了炮火声,她莹润的粉唇抿了抿。
“我在一楼给你做早餐呢。”
女人的嗓音清婉,察觉不出来丝毫怒意。
轰趴别墅有阿姨过来做早餐,只是薄曜的那一份需要江照月亲自做,所以她早早的就起来了。
薄曜漆黑的眼珠微凝,语声软了下去:“哦……”
电话挂断,薄曜面色清冷的走入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散散身上的炮火气儿。
走入衣帽间时,他看见临时衣架上已经备好了他今日需要穿的休闲套装,外搭是一件英伦风的风衣,内里是舒适的丝缎衬衣,甚至还给他准备了一副墨镜。
薄曜神色渐渐松缓,眼角无意间扫到案台上的针线盒,看见了自己昨天穿的那件衬衣。
他走过去将那件衬衣拿起来看了两眼,发现昨天被他用力扯掉的扣子已经缝补好了。
针线盒的旁边还有一个装扣子的盒子,里面的扣子全是他衬衣扣子的备用。
他眸光凝滞在衬衣的扣子上,定在原处看了好一会儿,薄片的唇紧抿着。
穿好衣服下楼,巴特他们在露台上一边闹着一边用早餐,而室内餐厅里的放着独一份的早餐,做得更精细。
江照月给他煎了一份西冷牛排,还有一份三文鱼刺身,炒了一份香菇虾仁,又做了一份捞汁鲍鱼面条,咖啡甚至可以耐心到给他做了个拉花。
“坐下吃吧,吃完我们一会儿就出发了。”
江照月已经梳洗完毕,化好淡妆。
头发用白色山茶花的头花绑了起来,扎了一个活力满满的马尾。
她俨然是一副在工作中出外勤的样子,她跟舒舒周唯他们也这样说的,说有薄总的客户需要接待。
薄曜坐下,吃得差不多时,问了一句:“你做这些都是当成工作吗?”
江照月不知道怎么回,感觉怎么回他都能找到生气的点。
她不清楚来港城的薄曜是怎么了,在燕京都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