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男人将她揉进怀里,快要嵌进去似的。
烈吻过后,温热的手掌陷在她柔软的长发里,把人头放在自己臂弯间。
薄曜再好好感受下她的体温与娇软,往后估计抱枪的多。
灼热呼吸蔓延,照月的唇落在他喉结上,像点燃什么开关。
男人闷闷的声音落在她头顶:“再撩就忍不住了。”
照月把头低了去,侧脸挨在她粗壮臂膀间睡下。
一夜醒来,浑身疲惫,床上已经空荡荡。
睡梦里,老是梦见薄曜端着枪跟恐怖分子战斗的模样。
她拿出手机给薄曜拨了过去,交代说自己下午出去逛逛,给他说一声。
男人戴着墨镜,手里拿着把枪,长腿立在码头上:“想去哪儿?”
照月嗓音柔和,不吵架的时候声音都是甜的:“在别墅里闷太久了,想去商场里闲逛,顺道买点什么东西回来,这边家里很空。”
薄曜耳朵听得酥酥麻麻,她的温柔跟春药似的,勾起薄唇:“哪儿能让你一个人逛,我回来接你,一起。”
这几天,两个人出乎意料的和谐。
薄曜对她,不知道是因为她怀孕的缘故还是要分道扬镳的缘故,耐心好到了极点,任何要求,全都满足。
而照月也不再提旁的事情,顺着他,在家里研究食疗养胃的法子,趁着最后的时日看能不能把他的胃给养回来。
中环的商场,是她从前常来逛的地方。工作日下午一两点,商场里格外安静。
照月穿着淡紫色的长裙,手里提着个保温杯,另一只手被薄曜握在手里。
男人侧眸看了她一眼,调笑道:“怎么跟个老太太一样,出来还带这个?”
照月一本正经的说:
“我翻了医书给你熬的食疗粥,每两个小时喝八口。一半是药,一半是粗粮打细的浆。”
她把保温杯里的粥倒出来后递给薄曜:“家里还有很多,你能喝两个月。王正多久来,我给他交代一下。”
薄曜接过两口喝完。
照月拍了下他手臂:“不能这么喝,要一口一口慢慢的喝。”
男人向来耐心不好,抿了下唇正要说什么,女人又妥协了,没再说他什么。
拿出纸巾轻柔的给他擦了下嘴,把保温杯收回去,重新开始计时:“没事儿,两小时后我再提醒你。”
薄曜想起来,照月好像是会点中医的。这胃,的确是有些时日没犯病了,比吃那些药片管用。
在商场里闲逛,她努力消费八十块,薄曜冷睨她一眼:“就买一支雪糕,一盒水果,瞧不起我?”
照月弯眸:“想吃点甜的。”她看了下自己肚子:“酸儿辣女,难道是个女儿?”
薄曜沉沉的视线落在她腰腹处,有那么一刻他不愿去拼命了。
心生停泊之意,想做个正经规矩的商人。他没回话,牵着她的手四处乱逛。
走着走着,照月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刷了会儿手机。
一抬眼就看见薄曜站在一家玩具店前,盯着个有粉色蝴蝶结的玩具车在看,看得格外入神。
照月眸眶发酸,想起之前薄曜给薄小宝搭帐篷时的情景,他会是个很好很好的爸爸。
将来,是他跟霍希彤的孩子享受到这一切吗?
一想到这些,心跟缠了锁链一般,猛的拉扯,想一下都觉得窒息。
她看见薄曜拿出一张银行卡一刷,照月立马走了过去:“在买什么?”
服务员笑着回:“这位先生刚刚买了一辆玩具小轿车,适合三周岁至六周岁幼童玩的玩具车。
太太您放心,这款玩具车设计很有巧思的,安全肯定有保障。”
照月抬起双眸看着薄曜,喉咙发涩,也笑着回:“好,谢谢,我给你个送货地址。”
薄曜开口道:“我要去一趟码头,你先回。”
照月连忙攥紧他的手掌,紧紧粘着他:“我跟你一起。”
抵达码头,上了一艘游艇,一直往外海开去。
她就是要去看看薄曜最近在忙些什么,到底买了多少军火。
薄曜没有拒绝她,他向来不会把女人视作柔弱的产物,血腥与黑暗的一面,都让她上一眼,但很快就打了脸。
游艇在海上停了下来,照月戴着遮阳帽站在甲板上,身子摇摇晃晃的在那儿喝椰汁。
很快,碧蓝色的大海上开来一艘快艇。
巴特从快艇跳到游艇上,正要张嘴,薄曜看了他一眼,巴特止住了嘴。
薄曜伸手过来,将照月的眼镜儿摘了拿手上:“说。”
照月伸手去抢回来,薄曜锐眸瞪了过来,一脸严肃。
这还是薄曜第一次避讳她,越想就越觉得事情大,不安与恐惧似暴雨聚集前的云团,乌云滚滚,闷雷声声。
回去的路上,照月没忍住的问了两句,薄曜只字不提。
在港城安生的待了差不多八九天,照月会时不时的联系祁薇一次,发现还是联系不上。
拿着手机又拨了个电话出去:“薄曜,明天我要回一趟燕京,该去针灸了。”
薄曜在电话那头嗓音变得磁沉又温和:“好,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薄曜待在别墅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过晚上再晚薄曜都会回家,抱着她短暂的睡几个小时又离开,她的心愈发不安。
霍家半山老宅,别墅西餐厅里。
顾芳华突然问起:“晋怀,照月这一年跟你联系了吗,好久都没听说她了。”
霍希彤眼神冷下来,注视着一家人的神情。
霍晋怀很自然的回:“没有。”
顾芳华叹了口气:“哎,照月是个苦命的孩子。你要是有她的消息,就让她回来港城吧,别在外面飘了。”
霍晋怀点首:“好。”
霍希彤手里拿着尖锐的刀叉,冷道:“妈妈,你管她做什么,让她回来横在我跟薄曜中间吗?”
顾芳华很想说,婚约怎么来的,是谁横在谁中间,你难道不知道?
只是霍希彤到底是自己亲生女儿,她没说什么,只是有些感怀的道:
“照月这几年经历太过痛苦,每每想起我就很代入,我也是个母亲。
我要是有个女儿在外这么吃苦,被人欺负,按我年轻时候的脾气,我不得拿斧头一个个的砍了才解气!”
霍希彤眼色阴戾下去,死死咬着唇。
霍晋怀金丝眼镜后的双眸在镜片后深邃起来:“妈,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我们霍家给她个身份,别让她漂泊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