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队长把话讲完后,一些赞助新闻,毫无吸引人的点。
霍政英在一边沉默严肃,流失的流量越来越多。
平板电脑上出现一句弹幕:【忘掉自己的职业与身份,您就是陪太太看比赛的丈夫!】
照月在对面高高举起平板电脑,霍政英抬眼看了过去。
霍政英朝照月点了一下头,表示意会,照月连忙放下了平板电脑。
彼时室外排球场,阳光正烈。
霍政英面上表情柔和下去,接过助理拿来的太阳伞打在顾芳华头顶,手里端着章怀玉递过去的奶茶,黑色西服的手臂上挂着太太朴素的帆布包。
全程是顾芳华在说,霍政英微笑点头。
中年男人鬓边掠过几许银丝白发,黑色西装笔挺,静静听妻子讲话。
气质儒雅含蓄,宛若一幅宁静致远的古画。
顾芳华说着说着就忘了自己在直播,随意的去挽霍政英的手臂,眼睛炯炯有神的含着笑意:
“说真的,我觉得白幼瘦真不是我的审美,我就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小麦色皮肤,高个儿,有力量,是吧政英?”
霍政英温驯笑着,还挎了一下帆布包上肩头:“是,我老婆说得对。”
话筒递到霍政英面前,今天的港城大佬没有保镖秘书一群人围着,低调站在太太身边。
他没看镜头,看着顾芳华说:“大家好,我是顾芳华的老公,我叫霍政英。”
照月看见几个小营销点已经出现,立马道:“安排人赶紧重新推流。”
章怀玉在一边满是疑惑的问:“霍大佬这是演的还是真的?他们这眼神儿都拉丝了。”
照月低笑:“他们私底下的日常就是这样的,顶多那杯奶茶是演的,伯父不让伯母喝这些。”
镜头里,顾芳华不乐意了:“你一直盯着我说话做什么,看镜头。介绍得太草率了,你的职业,工作单位这些,给自己宣传宣传嘛。”
霍政英把奶茶递过去给她润喉:“就来看个比赛,又不是在港府开会。”
记者小姐笑得有些忐忑:“原来是……霍副司长啊,刚刚没认出来,抱歉抱歉。”
舒舒在群里发消息:【直播间人数开始猛增,讨论量上来了。】
照月连忙把工作表甩了出去:
“投放词条,开始观测数据。数据表现优秀,第二波营销提前开推。
另,今天晚上,所有营销号的剪辑视频,图文至少出来百分之五十,明天后天持续释放。”
港城的这场亚洲排球比赛本就有热度,那位女排队长,又算是半个明星,经常接一些运动品牌的代言,也算有热度。
照月找的就是这两个点,站在热点之上,热点更易爆。
到了晚上,投放的热搜词条热度已经攀了上来。
#嗑到港城豪门中年cp了,新中式夫妇#
#豪门阔太穿着低调,老公就不低调#
#霍太晚宴受欺负,大佬老公亲站台#
网友:【霍太年轻的时候是大佬的迷妹吧,都星星眼了。】
网友:【霍大佬对老婆是生理性喜欢吧,说话不看镜头看老婆,唇角还美滋滋的勾起,谁能想到他打黑的时候有多可怕。】
网友:【霍大佬提包端奶茶那个动作,啊啊啊,有谁懂我啊!】
那天晚宴,顾芳华因穿着低调,站的又是角落,港城媒体写:
《霍太深居简出多年,失宠去菜市场捡垃圾吃》
《灰姑娘变中年苦尼,豪门悲惨纪实录》
顾芳华看见这两个标题时,直接原地气炸了。
照月哄了半天,说这个点在她意料之中,是用来炒黑料起热度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港城媒体是真毒辣。
后一天,顾芳华去问民生的短视频就上线了,满满的社会责任感,媒体纷纷打脸。
紧接着霍政英亲自给老婆提包端奶茶加撑伞,陪着老婆看比赛,话题连环转折,从抑到扬。
章怀玉看着电脑数据:“果然,豪门爱情故事的热点就是上来得更快,已经登上全国热搜了。”
花美丽在群里发消息:【数据表现良好,cp营销物料开始分发,经费加速燃烧!】
直播切片里,霍政英跟顾芳华被做成了不同角度的甜蜜解读,甚至有网友把视频剪辑成了高干文中年版,热度持续攀升。
照月松了半口气,依旧叮嘱道:“明后两天是数据跟舆论表现关键时期,注意控负。”
她在酒店房间里,跟章怀玉打趣着:“起初,人们以为这只是一对豪门中年cp的糖~”
章怀玉跟着笑:“我也在嗑,真实度的确高。”
霍希彤在祠堂里还是没能出去,她拿着手机刷着父母爱情的视频,咬着牙气得不行。
父母本就恩爱,现在被全网嗑cp祝福。
她妈那个性格,现在不知道把江照月宠成什么样子了。
巨大的危机感,似一张密集编织的网朝她盖了过来。
大网收拢,绳子陷入皮肤,将她缠得窒息不已。
霍家保镖开了祠堂偏厅的门,穿着翠绿色花鸟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端庄娴雅,乌发披肩。
照月笑盈盈的看着她:“霍大小姐,还是头一回见你关一个周的禁闭,不见天日的感觉舒服吗?”
霍希彤正要开口,就看见照月手腕上多了个羊脂白玉的镯子,羊脂玉上浮雕着穿梭云纹的凤凰。
玉镯质地如膏,光泽温润。这是她妈妈戴了三十年的手镯,视若珍宝,没给她,给了江照月!
霍希彤起身就要打人,照月淡淡看着她:
“你打了我简单,你打了为霍家选举造势的营销主策,影响到你爸爸仕途,你觉得日子还会好过吗?”
照月走入祠堂里,看了一圈,发现偏厅里的板凳都被搬走了,霍希彤只能坐在地上。
“知道你这次为什么会摔得这样严重吗?”她冷笑。
霍希彤浑身要燃起火来,吼道:
“严重又怎样,关久一点又怎样,也改变不了我是霍家大小姐的事实。
我早晚都会出去,早晚都会跟薄曜结婚。
等我做了定王台的女主人,我在燕京,第一个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