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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崖山脚下,偌大的正道联盟临时驻地,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沉重与挥之不去的紧张。

残阳如血,给这片狼藉的营地和疲惫不堪的人们镀上了一层悲怆的金红。

各派残存的高手们,无论伤势轻重,都紧握着手中的兵刃,强打精神,在大营附近来回巡视。

他们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通往黑木崖方向的每一条山径、每一处树影,眼神中混杂着悲痛、愤怒,以及深深的忧虑。

每一次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的神经骤然绷紧,肌肉贲张,仿佛随时准备再次投入那血肉横飞的修罗场。

空气中,除了血腥气和草药味,便是这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的肃杀与戒备。

…………

华山派那顶略显简陋的帐篷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帐篷中央,华山掌门宁清林盘膝而坐,面如金纸,气息微弱,胸口那焦黑的掌印触目惊心。

岳不群同样盘膝坐在他对面,双掌平伸,掌心紧贴着宁清林的手掌。

他双目紧闭,额头青筋隐现,豆大的汗珠不断渗出,沿着苍白的脸颊滚滚滑落,浸湿了衣襟。

一层肉眼可见的氤氲紫气,如同薄雾般笼罩在两人周身,流转不息,带着一股温润而浩大的力量——这正是华山派镇派绝学“紫霞神功”全力运转的征兆,其疗伤神效,独步武林。

时间在沉重的喘息和内力流转的微弱嗡鸣中缓缓流逝。

岳不群的面色越来越白,如同被抽干了血液,汗水早已浸透重衣,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显然内力损耗已至极限,全靠一股坚韧的意志在苦苦支撑。

一旁的宁中则紧咬着下唇,双手绞着衣角,焦灼的目光在父亲和丈夫之间来回移动,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岳不群的颤抖都让她心惊肉跳。

终于,那流转的氤氲紫气猛地一滞,随即缓缓消散。

岳不群和宁清林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回了手掌。

“嗬……嗬……”岳不群如同离水的鱼,猛地张开嘴,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虚脱般地向后软倒,全靠手肘支撑才没有完全躺下。

他的眼神涣散,仿佛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已耗尽。

而对面的宁清林,在双掌分离的刹那,身体猛地前倾!

“咳咳咳……噗!”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后,他张口喷出了一大团乌黑粘稠、带着刺鼻腥气的血块!

这口淤血吐出,他原本如同金纸般的脸色,竟奇迹般地浮现出一丝极其微弱的红晕,虽然依旧苍白,但那股死气却消散了不少。

宁中则惊呼一声,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她一个箭步冲到宁清林身边,半跪下来,一手小心翼翼地扶住父亲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手轻柔而快速地在他背上顺气,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尽的担忧:“爹爹!爹爹!你怎么样?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吓死女儿了!”

宁清林重重地喘息了几口,感受着胸腔内那股几乎要撕裂肺腑的剧痛似乎随着那口淤血的排出而减轻了一丝。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女儿满是泪痕的俏脸,嘴角艰难地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宽慰笑意,声音嘶哑如同破锣,断断续续地说道:“中则莫怕……这口淤血堵在肺腑深处……若不吐出才是真正的凶险……如今……咳……吐出来了……这条老命暂时算是保住了……”

听到父亲亲口说出“保住命了”,岳不群那疲惫到极点的眼中也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精神却为之一振。

宁中则更是喜极而泣,连连点头:“太好了!太好了!爹爹,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说话了!”

岳不群也挣扎着坐直了些,关切地看着师父。

宁清林闭上眼睛,默默调息了片刻,待那翻涌的气血稍稍平复,才重新睁开眼,目光投向岳不群,带着询问:“不群……外面……情形如何?魔教……可有动静?”每一个字都说得颇为费力。

岳不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急促的喘息,声音虽有些沙哑,但已恢复了几分镇定,他摇摇头道:“师父放心。魔教自昨日大战后,便龟缩在黑木崖上,再无动静。山下只有零星的斥候窥探,不敢靠近大营。正道联盟这边……唉,各派都在忙着救治伤者,收敛亡者,士气……颇为低落。”他顿了顿,补充道:“弟子已命王景等人加强警戒。”

宁清林艰难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意料之中……任我行那老魔头……受我一剑透肺穿胸……又被李贺云斩伤腰腹……他此刻定然也不好受……十有八九正躲在崖上舔舐伤口……疗养他那要命的伤势……”

他喘息了几下,眼中蒙上一层深沉的哀伤:“可惜……可惜了……净心师太一代高人……就此圆寂……唉……北岳恒山损失如何?”他看向宁中则。

宁中则神色黯然,低声道:“爹爹,恒山派……伤亡惨重。随净心师太下山的精锐弟子,折损近七成。如今……只剩下定静、定闲、定逸三位师太,以及……不到二十位年轻的定字辈弟子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物伤其类的悲凉。

宁清林闻言,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他沉默了片刻,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出了那个最不愿面对却又不得不问的问题:“我……华山呢?”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岳不群和宁中则。

岳不群和宁中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切的悲痛。

岳不群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得如同压着巨石:“回师父……华山弟子,连同师父、师妹与弟子在内……如今……仅剩八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显艰涩:“在下山途中,遭遇魔教埋伏的机关暗算……许多人没能……没能活着回来……”岳不群的眼眶瞬间红了。

宁中则更是别过脸去,肩膀微微耸动,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帐篷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悲伤在流淌。

宁清林闭上双眼,眼角有浑浊的泪水渗出,顺着苍老的脸颊滑落。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眼中是无尽的疲惫和痛楚,声音沙哑而沉重:“将他们……还有……所有阵亡弟子的遗体……都好好收敛……带回华山落叶归根……”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是,师父!”岳不群和宁中则同时沉声应道,语气无比坚定。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王景刻意压低却难掩紧张的声音:“启禀掌门,师叔祖!嵩山派左冷禅师兄在外求见!”

帐篷内的悲伤气氛瞬间被打破,转为一种微妙的警惕。

宁清林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看了岳不群一眼,微微颔首,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进来。”

帐帘掀开,一道高大挺拔、面容冷峻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嵩山派大弟子,左冷禅。

他目光锐利如鹰,先是快速扫了一眼帐篷内的情况,看到形容枯槁、气息奄奄的宁清林和面色惨白、汗透重衣的岳不群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他上前几步,对着宁清林躬身抱拳,姿态恭敬,声音却带着一股冰泉般的冷冽:“晚辈左冷禅,拜见宁师叔。家师命晚辈前来探望,不知宁师叔伤势恢复得如何了?家师忧心师叔身体,更因眼下情势紧迫,故遣晚辈前来相询。”

他顿了一顿,目光转向岳不群,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继续道:“如今魔教虽暂退,但我方伤亡惨重,粮草补给亦难以为继。家师与众位掌门商议,恐不宜久留险地,已有撤离之意。不知宁师叔……可能随军行动?”

宁清林靠在宁中则的搀扶下,勉强坐直了些,迎向左冷禅审视的目光,声音虽弱,却带着一派掌门的沉稳气度:“有劳……李掌门挂念。老夫……这把老骨头暂时……还死不了。行动……尚无大碍……撤离之事,事关重大……不必以我为念……”他说话依旧断断续续,但那份决断却清晰无误。

左冷禅点点头:“宁师叔吉人天相,晚辈定将师叔之言转告家师。”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岳不群身上,那股冷冽中似乎带上了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挑衅:“岳师弟,听闻昨日在险关之前,你以一式惊世剑招逼退东方白,更在魔教重围之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救回宁师叔,神勇非凡,令人钦佩!为兄心向往之,日后若有闲暇,定要寻个机会,好好向师弟讨教几招,还望师弟不吝赐教!”

岳不群刚刚经历内力大耗,精神疲惫,但面对左冷禅这绵里藏针的话语,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却浮现出惯常的、近乎刻板的平静。

他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左冷禅一眼,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左师兄过誉了。彼时情急拼命,侥幸得手,何足挂齿。讨教之事,不敢当。”

左冷禅见岳不群如此油盐不进,眼神微冷,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不再纠缠。

他再次对宁清林拱手道:“宁师叔安心静养,晚辈告退。”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帐帘落下,隔绝了他那冷硬的背影。

待左冷禅的脚步声远去,帐篷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岳不群看向宁清林,眉头微蹙,低声问道:“师父,您看嵩山李掌门的伤势……究竟如何?”他心中始终存着疑虑。

宁清林靠在女儿身上,微微阖目,似乎在回忆昨日激战的每一个细节,片刻后,才缓缓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洞察世事的沧桑:“……看不真切,但他硬接任我行……含恨一掌又被魔教弟子围攻……伤势……只会比我更重绝不会轻……他那剑法虽刚猛却无‘紫霞神功’这般……绵长醇厚、疗伤续命的玄功护体……强行压制隐患更大……”

他顿了顿,补充道:“此人心机深沉……他让左冷禅来探我的底……也未必不是想掩饰他自己的……虚弱……”

岳不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那份警惕更重了几分。

…………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营地中便有人匆匆来到华山派帐篷外传话,言道各派掌门及主事之人,需即刻前往中军大帐,商议撤离要事,请宁掌门务必出席。

宁清林靠在简陋的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听到传话,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对侍立一旁的岳不群道:“不群……为师这副样子……实在不便你代我去……记住……多看少说……大局为重……”他每说一句,都显得颇为吃力。

岳不群心知师父伤势极重,此刻最需要的是静养,绝非强撑着去应付那些勾心斗角的场面。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师父放心,弟子明白。您安心休养,一切有弟子在。”

他整理了一下因彻夜守护而略显凌乱的衣袍,眼神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内敛,跟着传话之人,走向营地中央那座明显更大、守卫也更森严的帐篷。

掀开帐帘,一股混杂着血腥、草药和凝重的气氛扑面而来。

帐内光线略显昏暗,已坐了七八个人。

岳不群目光一扫,都是熟面孔:南岳衡山派代表,瘦小枯干、形容愁苦,怀抱胡琴的莫大;北岳恒山派代表,双目红肿、面色悲戚,显然是强撑着精神的定闲师太;东岳泰山派代表,脾气略显急躁的天门道长。

他们各自代表着本派残存的力量,脸上都带着大战后的疲惫和忧虑。

岳不群心中了然,华山派因师父重伤,自己作为掌门大弟子,此刻也代表了华山一脉。

他上前几步,先向沉默寡言的莫大先生和神情郁郁的天门道长拱手致意:“莫师兄,天门师叔。”

两人也微微颔首回礼。

随后,岳不群走到定闲师太面前,看着这位失去恩师、强忍悲痛的师太,语气诚挚地低声道:“定闲师姐,节哀顺变。净心师太为武林正道舍身取义,功在千秋。如今恒山派还需师姐主持大局,万望师姐保重身体。”

定闲师太闻言,眼中泪水再次盈眶,她强忍着点点头,声音哽咽:“多谢……岳师弟。”

就在这时,帐门再次被掀开。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帐篷。

只见嵩山掌门李贺云,在左冷禅的陪同下,大步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李贺云面色虽然依旧带着重伤后的苍白,但腰杆挺得笔直,步伐沉稳有力,眼神锐利如电,扫视全场时自有一股凛然的威势,丝毫看不出昨日那几乎致命的沉重伤势。

他走到主位坐下,左冷禅则如同标枪般侍立其后,目光冷冽地扫视着众人。

李贺云落座,环视一周,沉声开口,声音洪亮,中气似乎颇为充足:“诸位都到了?事态紧急,李某便开门见山了。”

他略一停顿,直接切入主题:“今日召集诸位,是为商议撤离黑木崖、返回各派之事。首先,请各位掌门或主事者,简略说说各自门派的伤亡情况,也好心中有数。”

一时间,帐内气氛更加沉重。

各派代表相继开口,报出的数字无不触目惊心:衡山派折损过半,泰山派长老死伤殆尽,恒山派更是仅余定字辈弟子支撑门楣……

每一句低声的陈述,都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众人心头。

轮到岳不群时,他声音低沉:“华山派……连同家师在内,现存八人。”

李贺云面无表情地听着,待众人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总结:“诸位都已明了。此战,我正道联盟与魔教,实乃两败俱伤!如今,我等已无再攻上黑木崖之力,各派元气大伤,门人弟子亟待休整。当务之急,是如何安然撤离此地,返回山门,休养生息!”

少林方丈方正大师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李掌门所言甚是。只是……不知那魔头任我行,伤势究竟如何?他若还有余力追击……”

李贺云眼中寒光一闪,斩钉截铁地说道:“方正大师不必多虑!任我行被宁师弟以绝世剑法重创肺腑,又被李某斩伤腰腹,其伤之重,远胜李某!李某断言,即便他有最好的灵丹妙药,最顶尖的名医诊治,没有一年半载的光景,绝难恢复如初!甚至可能留下终身难愈的隐患!”

武当掌门冲虚道长轻抚长须,目光转向李贺云和代表宁清林的岳不群,关切地问道:“李掌门所言,令我等稍安。只是……不知李掌门与宁掌门二位之伤势,复原……需要多久?”

李贺云闻言,神色微微一凝,随即恢复如常,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李某之伤……颇为沉重。伤及内腑,损了经脉根基。若无意外,恐怕需要两到三年光阴,方能恢复七八成。”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射向岳不群:“却不知宁师弟……伤势如何?岳师侄,你日夜侍奉在侧,想必最为清楚。”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岳不群身上,充满了探询和期待。

岳不群心中念头电转,师父的叮嘱和李贺云那看似无懈可击的状态在脑海中交替闪现。

他面上不动声色,迎着李贺云审视的目光,用一种带着沉重和忧虑的语气,缓缓说道:“回李师伯,诸位前辈。家师……伤情亦是极重。任我行那老魔的掌力歹毒无比,不仅震伤了肺腑,更侵入了经脉。家师言道,若无‘紫霞神功’日夜温养调理,恐有性命之忧。即便有神功护体,也需……至少两三年光景的精心调养,绝难痊愈。”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

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李贺云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动作似乎过于用力,引得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诸位!眼下非是忧虑将来之时!当务之急,是渡过眼前这道难关!我等必须活着离开黑木崖,回到山门,方能谈日后!”他目光灼灼地扫过每一个人:“李某提议,即刻准备撤离!刻不容缓!”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点头。

冲虚道长问道:“李掌门认为何时动身为宜?伤员众多,恐需时日准备。”

李贺云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明日!明日一早,即刻拔营!”

“明日?!”众人皆惊,连方正大师都皱起了眉头:“李掌门,是否过于仓促?许多重伤弟子,怕是经不起长途颠簸……”

李贺云断然道:“正是因为有如此多的伤员,才更要争分夺秒!此刻魔教亦在舔舐伤口,任我行自顾不暇,正是撤离的最佳时机!若等他们缓过一口气,派出精锐下山追击,这些行动不便的伤员,还有多少能活着离开魔教的势力范围?”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带着沉重的压力:“路上,我们可以走得慢些,悉心照料伤员。但第一步,必须尽快离开这黑木崖脚下!迟则生变!李某深知此举艰难,但为大局计,不得不为!还望诸位体谅!”

冲虚道长沉吟片刻,点头附和道:“李掌门思虑周全,老道深以为然。离开魔教核心地域,方是上策。慢行途中照料,总好过在此坐以待毙。”

方正大师也双手合十,叹息道:“阿弥陀佛。李掌门所言,确是老成谋国之言。只要行动够快,离开险地,途中再缓慢行进,伤员或可支撑。回到各自山门,有熟悉环境与药物,更利于疗伤。”

眼看少林、武当这两大巨头都已表态支持李贺云,其他各派代表纵然心中仍有疑虑和不愿,觉得太过仓促,此刻也无人再敢出言反对。

会议很快结束,众人心事重重地散去。

李贺云在左冷禅的搀扶下,也大步走出营帐,背影依旧挺拔,步履沉稳。

岳不群落在最后,站在帐门口,目光深邃地望着李贺云离去的方向。

夕阳的余晖将李贺云的影子拉得很长,那看似稳健的步伐,在岳不群锐利的眼中,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僵硬。

尤其是在他迈过一个小土坎时,身体似乎有瞬间的凝滞,左冷禅搀扶的手臂也明显多用了几分力。

岳不群心中雪亮,师父的判断果然精准无比。

李贺云这强行支撑出来的“无恙”,不过是色厉内荏的伪装。

他的伤势,恐怕比他自己承认的,甚至比众人想象的,都要严重得多!

那刻意洪亮的声音,那过于挺拔的姿态,那不容置疑的“明日撤离”的决断……这一切,都隐隐透着一种欲盖弥彰的虚弱和急于摆脱险境的迫切。

这魔教黑木崖下的残阳,映照着正道联盟的残兵败将,也映照出这位嵩山掌门强弩之末的沉重背影。

前路,注定不会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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