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樊眸光一凝，灵魂之力刚触及光点，便被其自然融合。
呼——
灵魂深处泛起清泉般的舒爽。
“有意思。”
“灵魂结构竟有细微优化……”
以他三十六次融合的敏锐感知，哪怕最微弱的蜕变也无所遁形。
“难怪位列混沌城三宝，竟能引发灵魂本质进化……”
陈樊细细体悟着，“分身融合仅增强灵魂总量，而这才是真正的质变。”
“按宇宙法则，唯有界主突破不朽时，灵魂才会彻底蜕变。”
“眼下虽只是沧海一粟，但积沙成塔——”
他唇角扬起锐利的弧度。
以他如今媲美域主的战力，在第一层外围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此等机缘，岂能错过？
“散！”
灵魂之力如潮铺开，陈樊化作流光横扫荒原。
短短数小时，十七头混沌兽伏诛，灵魂如被细雨浸润般持续升华。
突然——
“陈樊，归一尊者召你速至城主府。”巴巴塔的提醒骤然响起。
“走。”
陈樊身形骤停，冲天而起。
……
再临城主府，陈樊已熟门熟路。
可当他跨过内府门槛时——
铿！
两柄长枪交叉拦路，不朽威压如山倾轧。
“弟子陈樊，奉诏觐见城主。”
他挺直脊背，声如金铁交鸣。
“幻境海通关者？”守卫眸光如电，“进去吧。”
听到这个名字，持枪的不朽护卫收起武器，诧异地望向陈樊。
进去吧，归一尊者吩咐过。另一位周身缠绕雷电的不朽护卫也收回长枪，目光在陈樊身上停留片刻。
陈樊拱手致谢，从容踏入内府。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护卫们纷纷用原力传音交谈。毕竟漫长岁月里，能以宇宙级踏入城主内府的，除了科谛，便只有陈樊了。
穿过长廊，陈樊来到铺满混沌岩石的广场。
陈樊！早已等候在此的光头男子身着火红战衣，笑着责备道：总算肯回我邮件了？
见过归一尊者。陈樊略显尴尬地行礼。
不必多礼。归一尊者爽朗一笑，老师有意收你为徒，你既前来，想必已应允。往后唤我二师兄即可。
是，二师兄。陈樊再度行礼，跟随归一尊者前行。
老师有三具分身，镇守混沌城的乃是主杀戮之身，言语需谨慎。归一尊者边走边解释，前方混沌墟，老师正在其中。
踏入混沌墟的刹那，陈樊只觉星河倒转，已置身苍茫世界。
广袤大地上横陈着形态各异的尸体，有巨若星辰的庞然大物，亦有虚实难辨的类能量体生命。它们种族迥异，却都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威压——这些，恐怕皆是陨落在初始宇宙争夺战中的宇宙之主。
陈樊。平淡的呼唤声响起。
抬头望去，暗红战铠的混沌城主凌空而立，鳞甲长尾轻摆，周身法则流转。与虚拟宇宙中的会面不同，此刻四目相对的瞬间，实质化的杀戮气息如寒潮般席卷灵魂，令陈樊如坠冰窟。
灵魂宇宙内，法则之塔骤然显现，镇压住几欲臣服的念头。
灵魂宇宙中，法则之塔缓缓旋转着，陈樊平复心绪后恭敬行礼。
“这塔是你自创的秘法？”混沌城主转过身，狰狞面容下那双星空般的眼眸温和澄澈，仿佛能看透宇宙万象。
“是。”陈樊答道。
“恒星级自创秘法通常粗浅不堪。”混沌城主微微颔首，“但你那座塔却不同。试炼塔与通天桥的记录我看了，它能融合法则秘纹增幅威能……倒是与法则感悟息息相关。现在，全力施展给我看。”
“遵命。”陈樊目光一凝。
自参悟《法则之塔》以来，他从未在现实中使用过。虚拟宇宙虽能完美模拟，终究并非真实。
“嗡——”
灵魂之力骤然爆发，无数法则星辰绽放辉光，能量穿透星体汇入横亘宇宙的巨塔。周遭法则顿时沸腾如潮。
“哦？”混沌城主眉梢微动，连归一尊者也露出讶色。此刻陈樊周身缠绕着交织的法则丝线，霸道气息席卷四方——仅是起手式，法则之塔便与初始宇宙的本源法则共鸣，威能节节攀升。
“法则之塔，现！”
低喝声中，陈樊瞳孔浮现本源法则印记。琉璃般的巨塔自眉心轰然射出，迎风暴涨间秘纹迸发万丈光芒，整片废墟大陆的空间为之震颤。塔身冲破云霄，在苍穹荡开层层涟漪。
“妙！”混沌城主赞叹道，“八百倍法则增幅，难怪能闯过通天桥第八层。不过……”他话锋一转，“法则秘纹不仅能加持兵器，身法、防御皆可运用。你那金色流光防御虽强，却缺了法则融合。若补足这点，十二层通天桥当一气呵成。”
“弟子受教。”陈樊若有所思。至尊金龙身作为神兽天赋秘法，能否融合法则？至少大成之前，答案尚不可知。
“陈樊。”混沌城主肃然道，“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第三十二位亲传弟子。”
“拜见老师！”陈樊郑重行礼。
第223节
混沌城主看着躬身而立的青年，不禁莞尔。其他弟子拜师时皆狂热跪伏，唯有陈樊始终这般不卑不亢。
混沌城主深知陈樊曾闯过幻境海，明白这位弟子骨子里透着傲气。
或许正是这份桀骜不驯，才让陈樊走出与众不同的强者之路？
我门下现存三十二名弟子，已有五人陨落。
混沌城主抚掌轻叹：你那二十六位师兄里，二十五人成就宇宙尊者，唯剩一位仍是封王不朽。
以你心性，晋升不朽不过水到渠成。
此后你可随时通过虚拟宇宙传至雷霆岛，修行疑难尽可来询。
城主目光掠过混沌墟内森然尸骸，肃然道：此地非召不得入。
即便贵为圣地的初始宇宙，仍难逃异族窥伺。
谨遵师命。陈樊抱拳应诺。
你在虚拟宇宙的权限已提升。
待你突破域主、界主，或离城之际，皆需来见。
混沌城主袖袍轻挥，一枚空间戒指凌空飞向陈樊：猎杀混沌兽时，当从第二层始...
外围兽群于你已无威胁。
陈樊接住戒指，精神念力扫过——机械族飞船静卧其中，另有一卷鎏金古籍《枪星河》泛着苍茫气息。
且去罢。
混沌城主大袖翻卷，陈樊身形已现于府外。城主转而吩咐侍立一旁的归一尊者：留意罗锋，若三十年内过通天桥九层，带他来见。
......
陈樊立于城主府外，星移之景犹在眼前。
域主、界主、离城时各见一次么...
他暗自思量。
城主珍藏虽丰，怕也少有益于宇宙级之物。
回到居所天台，陈樊分神入虚拟宇宙，展开那卷鎏金古籍。
《枪星河》？创者寒星月？
竟也是天才战魁首...
可惜终陨落于不朽之路。
与此同时，虚拟宇宙雨相山原始区。
洪正于120号庄园演武场执枪而立。
弟子拜见师尊。
他向着眼前伟岸男子恭敬行礼。那身影宛若星空具现，令人见之则宁，甚至能触摸法则涟漪。
——巨斧斗武场，虚金之主。
无尽岁月中亘古长存的至高存在。
“好。”
虚金之主淡然颔首，掌心浮现一柄质朴无华的长枪：“你修习《巨斧混沌碑》，我便以枪道为你演绎。若能参透，未必不能超越陈樊。”
闻言。
洪双目如炬，战意如烈火升腾。
……
混沌城外。
“混沌城第三宝，原来在此。”
罗锋身负暗金长棍立于城门前，凝视巍峨石碑，眼中锋芒乍现。
“馆主已入宇宙之主门下……”
“陈哥亦拜师混沌城主……”
“我岂能落后？定要迎头赶上！”
“必成！”
他骨子里刻着执拗，天赋或许非顶尖，但行动力无人能及。
纵使孤身前行，亦坚信能踏出通天之路。
同期天才们，皆在混沌城中突飞猛进。
……
光阴流转，陈樊已将《枪星河》融会贯通。
“每重境界对应《宇宙混沌碑》一图……”
“可惜‘寒星月’早逝，仅留四重奥义。”
他轻叹一声。
本源法则浩瀚玄奥，秘纹不过是法则与兵器的共鸣。
而《枪星河》直指枪道本质，将宇宙法则拆解重构，化入枪锋。
即便樊铁在手，亦可斩出法则光华。
“先炼神魂！”
陈樊心念既定，身影倏忽消散，再现时已至混沌城外二层险地。
……
苍茫草原上，陈樊踏草疾行。
二层混沌兽皆具域主威能，虽灵智未开，凶威滔天。强如陈樊亦不敢御空招摇。
嘶——
破风声骤起！六米黑影自半空俯冲而下，巨掌裹挟风雷之势拍落。
“来得好！”
陈樊暴退间风雷云枪突刺，枪掌相击爆出星辰崩裂般的轰鸣。
“吼！！”
混沌兽厉啸腾空，身形扭曲成Z字残影，霎时分化万千。
“空间法则？”
“万线流？！”
陈樊瞳孔骤缩。
土黄领域轰然展开，法则光华如渊如狱。较之通天桥时，土之法则愈发深邃凝练。
“星河倾天！”
枪芒如银河倒悬，在领域压制下接连轰中混沌兽躯壳。
轰轰轰！
那凶兽竟不闪不避，以肉身硬撼枪锋。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混沌兽粗壮的双臂轰然炸开，金色血液四溅，转瞬化作混沌气流弥散天地......
第十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