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专门让墨商从福建沿海一带找回来的土豆、玉米。
经过科技加成和后勤兵的指导种植。
果然没让他失望。
相信只要推广开来,不出三年,就能解决温饱问题。
他对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朗声说道。
“诸位,安静!”
下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看向陈墨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此物,不仅高产,且易于存放,做法多样,蒸煮烤煎炸,皆可食用,更是可以二次加工,制作成其他食材。”
说着,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另一处实验田。
“那边的作物,名为玉米,亩产虽然只有三百到五百斤,但秸秆可喂马,果实可以食用、酿酒,亦是神奇之物!”
“只要推广开来,未来大家都能吃饱肚子!”
下方传来高声欢呼。
“定国公千岁!”
陈墨压了压手,目光转向那些石化状态的百官。
“诸位大人,这,就是农桑格物之术!”
“现在,可明白了?”
“我开科举,为的是让百姓吃饱,让华夏强盛!”
“敢问,那些圣人文章,可教过你们如何亩产千斤?”
话音落下,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史可法对着陈墨,深深鞠躬,带头说道。
“定国公高瞻远瞩,老陈心服口服……”
“臣,附议!”
“臣等,附议……”
今日的庆丰大会,既是给百姓希望,也是给这些大臣们上一课。
而且陈墨想要改革的科举制度,也并非是增加农科这一门课程这么简单。
天下之大,事物之繁杂,岂是一门学问可以解决的?
你想盖房子,需要懂得计算尺寸的算学人才,也需要懂得切砖垒墙的工匠。
想要行军打仗,除了需要懂得运筹帷幄的将领,也需要懂得锻造兵力,制造火炮的能人。
想要治理一个国家,更是这样。
形形色色的人才,缺一不可。
陈墨顿了顿,朗声说道。
“未来的科举,并非完全废除文学素养的考试!”
“选才之道,分为文理二途,同时进行,并不相悖!”
文理二途?
众人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新词儿?
陈墨缓缓解释。
“文科举,依旧以四书五经为基础,但不再是考空谈误国的八股文章”
“更要考律法、其他番邦异国的语言,乃至历朝历代之兴衰得失!”
“此类科举,便是文科,旨在选拔能臣,明法度,知兴替,善安民者!”
这话一出,那些老臣的心里还好受一些。
毕竟圣人之学还在,只不过考法变了,考的内容也更多了。
但也更加务实了,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于理科举嘛……”
“下设算学、工学、农学、医学四门大类!”
“算学,探究天地之数,工学专研机关营造,医学救死扶伤,至于农学,便是诸位今日所见!改良农具、优选良种。”
“以文安邦,以理强国,方是正道!”
那些官员,彻底傻眼。
他们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
那些被他们视作邪门歪道的东西。
竟能与圣人经义相提并论?
甚至还能上升到强国的高度?
崇祯刚被王承恩扶着坐到椅子上,此时也是尾巴张的老大,久久不能合上。
他听的云里雾里,但也抓住了重点。
陈墨是打算双管齐下。
一边用读书人治理国家。
一边用那些能工巧匠,把国家变得坚不可摧。
这……
这年轻人的脑袋,到底都装的什么。
怎么总能提出这么多的新奇思想?
要是媺娖能成为陈墨的正妻……
诞下后代,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未来的天下,还是有他朱家血脉的影子。
哎……想到这里,崇祯心中暗暗叹气。
这都一年了,二人似乎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该怎么帮自己女儿一把呢?
想到此处,他看向陈墨,竟出了神。
发现崇祯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陈墨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心中暗道。
“历史上好像也没关于崇祯有这种癖好的记载啊……他看我的眼神好渗人啊……”
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
他抛出了今日的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为推行新学,我决定在京畿筹建一所学府。”
“名为,华夏大学府!”
“此学府,将是未来天下学子之圣地!亦是我华夏文明之基石!”
“凡考核成绩优异者,无论文理,皆可入此学堂深造!”
“学成之后,朝廷将委以重任!”
这个消息,让在场那些已经麻木的百姓们,眼中再次燃起了光芒。
其实陈墨是想推行义务教育的。
但考量之后,觉得目前的国情,还不允许。
星火院,已经消耗了大量的国库支出。
至于未来大学府的师资力量,走一步算一步吧。
实在不行,岐黄兵和神机兵先顶上……
未来的路,任重而道远啊!
陈墨看向崇祯,见他还盯着自己发呆,尴尬的轻咳一声。
“朱兄,此事,你意下如何?”
崇祯一个激灵,猛的回过神来。
“啊?嗯?好!定国公所言……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现场无一人应答。
不是不答,而是不知如何作答。
他们已经被陈墨讲述的宏伟蓝图震撼到失去了思考能力。
见无人反对,崇祯这才开口说道。
“既然没有异议,那便依定国公所言,实施吧……”
庆丰大会,就此落幕。
百官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实验田。
他们脑海里,还回荡着陈墨刚刚抛出的那些新名词。
崇祯坐在马车上,猛的向王承恩问道。
“承恩,刚才定国公最后说了什么提议?我咋一点想不起来了?”
王承恩“……”
史可法、王家彦等老臣,默默跟在陈墨身后。
最终,史可法问出了那个困扰众人的问题。
“定国公,您究竟是何人?”
“您之所学,匪夷所思,经天纬地,难道当真如世人所言,是上天下凡的仙人吗?”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等着陈墨的回答。
他们无一不好奇,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颠覆时代的东西?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陈墨沉默了,这个问题,崇祯都问过无数次了。
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良久,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
陈墨缓缓答道。
“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