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行动,所有人都将集体出动,各司其职。王暻和樊无楹将率领中军的三百名精锐士兵,负责主攻山寨大门,他们将是这场战斗的核心力量。而陆玄庭则肩负着掠阵的重要任务,他要时刻关注战场局势,及时调整战术,确保整个队伍的安全。
常威和来福则各自带领一路两百人的人马,从两侧的山林中迂回包抄,给敌人来个出其不意。这样的战术安排可以有效地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增加进攻的成功率。
王子路则负责队伍的辎重,确保物资的充足供应。而二狗子和铁牛则带领五十个山寨喽啰,专门负责起哄造势,制造疑兵,迷惑敌人的同时,还能趁机补枪捡漏,寻找机会潜入山寨救人。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陆玄庭竟然特别安排了周小满带领十个人,专门打头阵去探听山寨的虚实。这无疑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任务,但周小满毫不畏惧,欣然接受了这个艰巨的使命。
入夜,磨刀石在月下泛着青光,来福盯着刀刃上扭曲的倒影,忽然听见多年前那个雪夜破碎的回响。
“阿福...记好...”母亲冰裂的嘴唇贴在他耳边,气若游丝却字字烫进骨髓,“穷死不当真恶人...阎王爷那儿...刀口沾血的要下油锅...”
父亲僵直的手突然抓住他腕子,深陷的眼窝里迸出最后的光:“但饿死也别当孬种!有人欺你...就、就抡拳头...”枯爪般的手松开来,露出掌心里三枚被焐热的铜钱,“攒着...攒够买牛犁...”
寨里兄弟的鼾声随风飘来,来福无意识摩挲着刀柄。父母咽气后他试过当好人——给张财主扛活被克扣三年工钱,告到衙门反挨了二十大板。那个雪夜他攥着三枚铜钱蜷在破庙,是常威分来的热粥暖活了手脚。
“您说我该当好人还是恶人?”他当年捧着粥碗哆嗦地问。刀环忽然叮当相击。来福想起第一次打劫时,他举着钝刀对樵夫喊完台词,夜里蹲在父母坟前直磕头。可现在他带着十来个弟兄吃饱饭——二狗子用“劫”来的钱治好了老娘的咳疾,铁牛还收养了七个逃荒的娃。
月光突然被阴影遮去半片。常威不知何时立在身后,抛来一壶烧酒:“听说今儿个差点真伤着浣衣的姑娘?”
来福灌了口酒,辣得眼眶发红:“失手蹭到柳三姐的衣角...赔了她二钱银子。”酒壶底隐约映出他扭曲的脸,“我爹娘要是知道我现在干这营生...”
“会明白。”常威突然按住他磨刀的手,“你爹当年替我爹挡过箭,俺爹临终前我发过誓...”话没说完,寨墙外突然响起货郎的梆子声——那是送暗号的节奏。
来福猛地跳起来,又变回那个咋呼呼的山贼头子:“弟兄们!抄家伙!”红绸甩过月光时,他飞快抹了把脸。父母坟头的草青了又黄,那三枚铜钱早变成塞在客栈梁柱间的碎银,叮当作响着。
二更天,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山寨里的众人却被一阵急促的锣声唤醒。睡眼惺忪的人们纷纷从被窝里爬起来,揉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谁在敲锣啊?”
“是不是有敌人来袭?”
“别瞎猜了,赶紧去看看吧!”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匆匆穿上衣服,赶到了寨门口。此时,子时还差一刻钟,天空中挂着一轮残月,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给整个山寨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樊无楹站在寨门口,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他身旁的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了他坚毅的面庞。
“各位兄弟姐妹们,”樊无楹高声喊道,“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之前我特意没有告诉大家什么时候进攻。现在,我要告诉大家,今夜子时,我们就要去围山!”
众人一听,顿时精神一振,瞌睡虫也跑得无影无踪了。
“子时?这么快?”
“是啊,我还以为要等明天呢!”
“太好了,终于可以动手了!”
樊无楹点点头,接着说道:“丑时,我们要解救出人质;寅时,我们将发动总攻!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齐声回答,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樊无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下令:“大家先去喝一碗热汤,暖暖身子,然后到寨门口集合,换上开过刃的兵器,准备出发!”
众人纷纷响应,匆匆跑到厨房,喝下一碗热气腾腾的热汤。那热汤里放了一些姜片和葱花,喝下去后,让人感觉全身都暖和了起来。
喝完热汤,众人迅速来到寨门口,换上了锋利的兵器。这些兵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残酷。
樊无楹看着整齐的队伍,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喊道:“兄弟们,姐妹们,让我们一起去为民而战黑风寨吧!”
“为民而战黑风寨!”众人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山寨。
终于,他们抵达了黑风山脚下,这座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感觉。正当众人准备上山时,突然间,一个身影如同闪电般从山上疾驰而下。
樊无楹见状,立刻横刀在手,大喝一声:“什么人?”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山间回荡。
那个身影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吓了一跳,原本已经要出剑的手势猛地一顿,有些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就是个路过的……”
樊无楹定睛一看,只见来者身穿一袭素色长衫,面容清秀:“小散修?”来人正是那日被他要了十块灵石的散修,他心中稍安,但手中的长刀依然紧握,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时,陆玄庭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看着那个小散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微笑着说道:“陈师妹,别来无恙啊,山上怎么样了?”
来人突然愣住了,他的目光落在陆玄庭身上,只见陆玄庭正对着他微微颔首,还向他努了努嘴。来人见状,心中略感诧异,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他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地说道:“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玄庭连忙站起身来,笑着对众人解释道:“各位不必惊慌,这位是我以前散修时结识的同伴,他并无恶意。”说罢,他转头看向来人,眼中闪过一丝友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