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建安城的皇宫大门缓缓开启,城外的大道上扬起漫天烟尘,一支旌旗猎猎的军队正踏着朝阳而来。
甲胄的寒光映着晨光,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为首的两匹骏马上,张迁与刘积身披征袍,脸上带着风霜却难掩意气风发,平叛大军凯旋了。
白洛恒身着龙袍,立于城门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色肃穆。
当大军行至近前,张迁与刘积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白洛恒面前,单膝跪地:“臣张迁(刘积)幸不辱命,已平定楚洪叛乱,特来复命!”
“二位爱卿辛苦。”白洛恒亲自上前扶起他们,目光扫过身后的军队,只见士兵们虽面带疲惫,甲胄上的血迹尚未洗净……
“平叛之功,朕必重赏。”
献俘仪式,楚洪与马成被铁链锁着,跪在文武百官身前,昔日的王侯与将军,此刻形容枯槁,发髻散乱,唯有眼中仍残存着一丝不甘。
当白洛恒率百官行过祭礼,司仪官高声唱喏:“献叛贼楚洪、马成!”
楚洪猛地抬头,盯着白洛恒,声音嘶哑却带着疯狂:“白洛恒!你篡夺楚氏江山,如今又以叛贼之名辱我,他日必遭天谴!”
刘积厉声呵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逆贼!死到临头还敢叫嚣!”
白洛恒却摆了摆手,目光平静地看着楚洪:“朕是否篡夺江山,天下人自有公论。你叛乱弑官,屠戮百姓,才是真正的逆天而行。今日将你献于天下人面前,便是让他们看看,叛贼的下场。”
马成始终低垂着头,此刻忽然叩首:“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活。但求陛下放过我马家余孤,他们从未参与叛乱,皆是无辜……”
白洛恒沉默片刻,道:“你家人若未涉叛乱,朕自会留他们一命,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
马成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不再言语,只是闭目待死。
献俘礼毕,已是午后。
白洛恒在立政殿召见张迁、刘积、裴然、萧澈等人,商议处置楚洪与马成之事。案上摆着两人的卷宗,楚洪的罪状写满了三卷,从早年结党营私,到此次叛乱弑官,桩桩件件皆是死罪;马成的卷宗则相对简单,却也明明白白记着他率军叛乱、攻陷沂州的铁证。
“楚洪与马成,罪证确凿,按律当斩。”张迁率先开口,语气凝重。
“只是楚洪身为前皇室,马成是楚廷旧将,处置他们,需得考虑天下人的观感。”
刘积却道:“末将以为,正因其身份特殊,才更要严惩。若因他们是前皇室或旧将便从轻发落,律法何在?那些死于叛乱的百姓、殉国的沂州刺史,又该向谁讨公道?”
裴然点头附和:“刘将军所言极是。楚洪叛乱时,可曾想过自己是前皇室?马成攻陷沂州时,可曾念及旧主之恩?他们既敢举起反旗,便该料到今日的下场。”
萧澈捻着胡须,沉吟道:“严惩是必然的,但如何处置,需得有分寸。楚洪可处斩,曝尸三日,以儆效尤;马成虽参与叛乱,却有归降之意,且临终求放过家人,可赐全尸,也算彰显陛下的仁德。”
白洛恒指尖在卷宗上轻叩,目光落在楚洪的名字上,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还是前朝礼部尚书时,曾在楚廷的宫宴上见过楚洪。那时的他锦衣华服,手持玉如意,对他不屑一顾,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沦为阶下囚?
“楚洪必须公开处斩。
”白洛恒开口,声音沉稳:“他以‘复楚’为名叛乱,便是想煽动前楚遗民,若不公开惩处,难消天下人的疑虑。明日午时,将他押至午门,当众问斩,曝尸三日,让所有人都看看,叛贼的下场。”
“至于马成……”他顿了顿,想起马成方才求放过家人的眼神。
“他虽叛乱,却未像楚洪那般丧心病狂,且在乱军中未曾滥杀百姓。可免其凌迟,改为斩首,家人按之前的旨意,流放岭南。”
张迁躬身道:“陛下处置得当。只是……楚洪死后,前楚的残余势力恐会有所异动,需得加强防备。”
“此事朕已有安排。”
白洛恒道:“裴御史,你带人按杨显的供词,将所有与楚洪勾结的党羽一一缉拿,不必惊动百姓,速战速决。”
“臣遵旨。”裴然领命。
“刘积,你率禁军加强京城防务,特别是前楚宗室聚居的区域,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臣遵旨!”
“张相国,”
白洛恒看向张迁:“你负责安抚受到此次叛乱牵连的百姓,开仓放粮,赈济因叛乱受影响的地区,让百姓知道,叛乱已平,天下将安。”
张迁躬身应道:“臣即刻去办。”
众人领命离去,殿内只剩下白洛恒一人。他走到窗前,望着那皇宫城墙,此刻的他心情无疑是最轻松的,安然的度过了这一场叛乱,不仅意味着他巩固了自己的统治,更是能震慑往后那些想要一心复楚的不安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