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建筑的门在身后缓缓闭合,隔绝了村外的风声,屋内弥漫着一股混合着青铜锈与黄土的温润气息 —— 夯土墙上挂着几串风干的草药,墙角摆放着几件古朴的青铜器皿(与三星堆地图上的纹饰同源),屋子正中的石台上,铺着一块泛着淡光的兽皮,上面整齐叠放着三块刻满上古文字的青铜木板,正是小木灵虫感应到的 “传承记录”。
“吱呀 ——”
右侧的一扇窄门突然打开,一位身形佝偻却脊背挺直的老者缓步走出 —— 他穿着与村民同款的赭色短褂,只是短褂的袖口、领口绣着细小的青铜纹样,比普通村民更显庄重;他脸上依旧戴着人首鸟身青铜面具,但面具的额间多了一道鎏金八卦纹,显然是村落中身份最高的长者。
老者走到石台前站定,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目光缓缓扫过我们三人 —— 面具的眼窝镂空处,能看到他眼底泛着的淡青光泽,与苏清月玉佩的光隐隐呼应。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双手,指尖捏住面具的边缘,随着一道轻微的 “咔嗒” 声,青铜面具被轻轻摘下,露出一张布满淡金色符文的脸。
符文并非刺青,更像天生的印记,顺着面部的肌理分布:额间是一道完整的八卦符文(与门楣上的符号一致),两颊是蜿蜒的 “地脉纹”,下巴处则刻着一个小小的 “蚕” 字(与地图角落的蚕丛符号完全吻合);符文随着老者的呼吸轻轻闪烁,像有生命般流转,透着与地脉同源的温润气息,没有半分怪异,反而带着一种跨越千年的传承厚重感。
“吾乃蚕丛氏第三十七代守脉人,” 老者的声音沙哑却清晰,带着古蜀语特有的顿挫,“尔等持青囊传承信物(苏清月的玉佩)、牵羊术残卷(陈阿狗的《牵羊秘要》)、地脉引路符(合完整的青铜符文片)而来,当是神农氏与伏羲氏的传承者 —— 可解吾族守护千年之秘辛。”
陈阿狗赶紧上前一步,将《牵羊秘要》残页递到老者面前:“长老,残页末尾说‘牵羊起源,蚕丛所授’,您能否为我们解惑?还有三星堆地图上的青铜神树与八卦镜,是否与您族的守护有关?”
老者接过残页,指尖的淡金符文轻轻触碰到纸页,残页上原本模糊的 “蚕丛所授” 四字突然亮起,与他脸上的符文产生共鸣:“此残卷乃吾族先祖蚕丛氏所创,” 老者缓缓道,“上古时期,伏羲氏传青囊术于神农氏,神农氏铸鼎镇邪,吾族先祖则受伏羲所托,守八卦镜于三星堆,借青铜神树的地脉气加固封印 —— 牵羊术便是先祖从青囊术中拆分出的‘民间护脉术’,教凡人借草木、地脉之力护己护脉,以防邪祟侵扰。”
苏清月这时摸出双鱼玉佩,玉佩的淡青光与老者脸上的八卦符文完全对齐:“长老,玉佩是苏家传下的地脉信物,之前在昆仑墟、神农架都与地脉产生共鸣,想必也是伏羲氏传承的一部分?”
“然也,” 老者点头,引着我们走到石台前,拿起最上面的一块青铜木板,木板上的文字在他符文的触碰下亮起,显现出一幅简易的地图 —— 标注着三星堆青铜神树的位置,树下有一道暗门,标注着 “八卦镜藏于地脉核心,需三鼎碎片气引之”,“玉佩乃伏羲氏分予神农氏的‘认脉符’,可辨地脉正邪、识传承者;而吾族守护的八卦镜,正是伏羲氏当年用来压制蚩尤残魂的‘镇邪镜’,与神农鼎互为表里 —— 鼎碎则镜弱,鼎合则镜强,缺一不可。”
小木抱着灵虫笼,灵虫的绿光突然飞向石台下方的暗格 —— 那里铺着一块厚厚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与青铜神树同源的纹饰,“灵虫说八卦镜就在下面!” 他指着暗格,“里面的地脉气好浓,比鼎碎片的气更沉,像在睡觉,需要人叫醒它!”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伸手将青石板轻轻推开 —— 暗格内铺着一层柔软的干草,干草中央放着一面巴掌大的青铜八卦镜:镜面泛着淡青的光,边缘刻着细小的蚕丛符号,镜心的八卦符文与老者脸上的符文、苏清月玉佩的符文完全吻合,只是镜面有几处细微的裂痕,显然是之前邪术攻击留下的痕迹。
“此乃伏羲八卦镜,” 老者小心翼翼地将镜子取出,镜面的光落在我们身上,带着温暖的地脉气,“千年以来,蚩尤余脉(黑羊使者)曾三次来抢:第一次借兽骨邪术引蚀骨藤攻村,吾族借八卦阵的地脉气挡之;第二次用邪化傀儡冒充村民混入,被吾族符文识破;第三次便是近日,其首领残魂附傀儡之身,携半块地脉符(之前残魂傀儡持有的青铜符文片)来扰,吾族的八卦阵已因多次抵挡邪术,地脉气渐弱,若再无三鼎碎片引气,恐怕撑不了多久。”
“长老放心!” 陈阿狗立刻道,“我们已在神农架取到第一块鼎碎片,正准备去昆仑墟取第二块、三星堆取第三块,只要集齐三块,定能引气加固八卦镜,阻止蚩尤余脉解开封印!”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 “咚” 声 —— 是周玄之前约定的信号,代表追兵(残魂傀儡与黑羊使者)开始试探攻击八卦阵。老者脸色微变,将八卦镜小心放回暗格,重新盖好青石板:“邪祟已至阵外,吾族村民虽能借八卦阵抵挡,却恐难久撑 —— 尔等需尽快决定:是先随吾族守阵,还是按原计划前往三星堆取第三块鼎碎片?”
周玄的声音这时从门缝外传进来,带着一丝急促:“长老,阿狗!追兵的邪术气比之前强,他们在用法术腐蚀八卦阵的地脉气,村民的符文已开始泛黑,得尽快想办法!”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陈阿狗率先开口:“长老,我们先帮您守阵!八卦阵若破,三星堆的地脉气会乱,就算拿到第三块鼎碎片也无用 —— 而且守阵时,我们或许能借八卦镜的气,暂时压制追兵的邪术,为后续取鼎碎片争取时间!”
苏清月补充道:“我的祝由术能借玉佩和八卦镜的气,帮村民补充符文的地脉气;周玄的奇门遁甲能加固八卦阵;小木的灵虫能感应邪术气的弱点;阿狗的玄铁剑和桃木牌可破邪化傀儡,我们一起守阵,定能挡住追兵!”
老者脸上的符文突然亮得更甚,眼中露出欣慰的光:“好!不愧是青囊与牵羊的传承者!吾这就召集村民,借八卦阵的中宫地脉气,与尔等一同布‘符镜阵’—— 此阵需吾族符文、八卦镜气、尔等的传承信物相合,可暂时将邪术气反弹,逼退追兵!”
老者重新戴上青铜面具,引着我们往屋外走 —— 石台上的青铜木板依旧泛着淡光,暗格中的八卦镜静静守护着地脉核心;屋外,周玄已与村民退到村落中宫位置,八卦阵的淡白光已泛着细微的黑纹,村落后方的邪术气像浓墨般涌来,隐约能听到残魂傀儡沙哑的嘶吼声。
“诸位,” 老者站在中宫中央,双手举起,脸上的符文与八卦阵的光完全对齐,“今日,吾族与青囊、牵羊传承者共守地脉,护八卦镜,拒邪祟 —— 凡我蚕丛后裔,皆随吾布符!”
村民们齐齐单膝跪地,脸上的青铜面具泛起淡金,与老者的符文、八卦阵的光融在一起;我们四人则按周玄的指引,分别站在八卦阵的 “休、生、开、景” 四门位置,将玉佩、符文片、鼎碎片、罗盘的气引向阵眼 —— 淡青、古铜、淡白、淡金的光交织在一起,像一道守护的光罩,笼罩着整个村落,与村外的邪术气形成鲜明对峙。
风从黄土坡上掠过,带着邪术气的腥甜与地脉气的温润;八卦阵的光与村民的符文、我们的信物相互呼应,发出轻微的 “嗡鸣” 声;残魂傀儡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却在靠近光罩时被反弹回去,带着不甘的怒号 —— 一场跨越千年的守护之战,在蚕丛后裔的村落中,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