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都愣住了。
就连安安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忐忑的看向江叔叔和妈妈,怕他们责怪彤彤姐姐。
“啥?”
江则以为自己听错了,走上前两步,这次他没有蹲下来,气急败坏的问:“你妈妈把你的金锁拿走了?“
“不是拿走了,妈妈说是先替我保管。”彤彤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还不是拿走了,本来你戴的好好的,她一见面就拿走了什么意思?防谁呢?”江则越说越激动。
苏小米怕他吓到了孩子们,走上前拽了拽江则的袖子,“慢慢说,别激动。没有弄丢这不是好事吗?”
“叫她拿走了,跟弄丢了有什么区别?”江则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苏小米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江则表情严肃已经在唱白脸了,她也只能做和事佬唱红脸。
走过去,苏小米揽住了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彤彤,她指尖的冰凉和胸口温热的跳动让彤彤渐渐平静了下来。
苏小米轻声安慰道:“彤彤不怕哈,爸爸不是在怪你,跟阿姨说妈妈是怎么跟你说的?”
彤彤定了定心:“妈妈跟我说金锁很重要不能丢,她说要给我保管,可我也不想让妈妈拿走……但是妈妈说如果我不给她保管,她过完年就不来接我了。”
江则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越想越气,连孩子的金锁都拿。
但是苏小米不是这么认为的,她只是认为林汐月单纯的怕孩子弄丢了,觉得是个母亲都不会要孩子的东西。
但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个金锁又不是林汐月买的也没有很贵,她保管个什么劲儿。
无论如何,金锁没有丢就是不幸中的万幸。江则也不用冒着冷风去商场找了。
“拿走就拿走了。”苏小米安慰江则说:“总比丢了强。”
“可那是你给彤彤买的。”江则还是纠结。
“我给彤彤买的,那就是彤彤的东西。她想让谁保管就让谁保管,她的东西她做主。”
苏小米为了缓和现在紧张的气氛,继续唱红脸:“等彤彤大一些了,她妈妈肯定会还给彤彤的。现在肯定是怕彤彤小,弄丢了。”
江则明白了媳妇的意思,不过就是气不过林汐月的算计。
什么替孩子保管,?那就是知道彤彤想她了,打着接彤彤的旗号拿金锁威胁彤彤就范。
他不再多说什么了,看着媳妇递过来的眼神,只是叹了一口气把刚穿好的羽绒服给脱了下来。
苏小米见状,也松了一口气,赶紧打圆场:“没事了,吃饭吃饭。”
不一会儿,饭菜就被端上了桌,金锁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江则把菜端到餐桌上,又开了瓶红酒。苏小米把孩子们都叫到餐桌前,两个小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放在了儿童餐椅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屋里开着空调并没有一丝冷气。
江则给媳妇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倒了杯白酒,彤彤和安安用果汁代替。澄澄和澈澈虽然不会喝,但也挥舞着小手,大家一起碰了杯。
睡觉的时候,江则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媳妇,我说林汐月你怎么不让我说?还替她说话。她做的本来就不对,哄孩子的东西像话吗?”
苏小米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是替林汐月说话,我只是不想让孩子的心里留下阴影。每个妈妈在孩子的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替代不了。要是别人说自己妈妈,孩子会自我怀疑甚至会痛苦,从而心理上就会有阴影,长大了会抵触感情不会处理亲密关系。最主要的是不认可自己了,会自卑。”
江则听了,若有所思的点头:“所以你替林汐月说话,其实是在帮彤彤?”
苏小米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可你对彤彤这么好有什么用?”江则有些替媳妇打抱不平:“你对她这么好,给她买金锁,给她辅导作业接送她上学有什么用?到头来,她还不是要妈妈,她要回家,想让林汐月接她。到头来你做了那么多,她不是还跟她亲妈亲?”
苏小米不以为意,“跟她妈亲,不是很正常吗?将心比心,我也有女儿。换位思考一下,我这个当妈的当然也希望我的安安跟我是最亲的。不管别人对她多好,都不能代替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江则不说话了,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苏小米拍了拍一旁睡着的澄澄,继续说:“我对她好,不是要她对我好,更不是想要代替她妈妈。我对她好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你对我好对安安好,所以我也爱屋及乌对你的女儿好。”
见江则依旧似懂非懂,苏小米看了一眼身旁睡的很香的澄澄,继续说:“就拿咱们的儿子来说,生他们两个小家伙不是为了养儿防老,然后把他们养大了再用孝顺绑架他们。而是我跟你有感情,是咱俩爱情的结晶。生他们是因为咱们做好了照顾他们爱他们的准备,他们借助咱俩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来体验人生的。”
“媳妇,你说的对。”
江则这下算是明白了,点头不住的佩服道:“咱们俩谁也不道德绑架,我争取明年也能挣钱。咱们好好的把孩子们抚养大,等咱们把孩子的任务都完成了,留点钱养老,咱们哪个孩子也不拖累。”
苏小米欣然点头,好似松了一口气。爱出者爱返,可谁又知道人心和以后呢?最好的做法是不求回报,就不会失望。
“对了,还有金锁的事。林汐月还给彤彤也好,不还给彤彤也罢,以后这事儿都别提了。咱给彤彤买过了,她没有了金锁也不能挑咱们理的。”
江则点头,把澄澄挪到他自己的小床上,然后一手关了台灯一手搂着媳妇。
屋里黑了,外面的路灯就显得亮了。
江则亲了媳妇一口,看着窗外感慨道:“媳妇,夜里的雪很美,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