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到了吧,我在超市这边的路口等你,今晚我们吃火锅,不用你动手做饭,省点力气。”文峰在电话里说。
“...嗯...好。”姜夏答应了。
“喂喂喂!”电话挂断,时初一立刻取笑她,“天天见面还不够,一个电话你就放我们鸽子呀!文峰做的火锅里有迷魂药吧!”
姜夏扫了一眼前面人的后脑,垂下眼眸,“我就不打扰了,时总刚回来,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时初一“嘁”一声,转去扒在驾驶位的靠背上,“哥,我也想在公司谈恋爱,我天天被他们俩虐成死狗了都。”
时景初幽然地看着前方,说:“据我所知,石榴科技不鼓励内部员工谈恋爱。”
“偷偷谈呗,又不领结婚证,谁能查证?”时初一说,“夏夏和文峰就是这样的啊,都是内部人,工作互不耽误互不干扰,谁能有什么意见?
姜夏掐时初一的腰,“你别抖搂了,你哥是谁你不知道吗?你存心打击报复吧。”
“忘了忘了!”时初一总是忘记自己大哥的身份,她拍拍自己的嘴,“哥,你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哈,公司那么多男人,是我想谈恋爱,可是有姜夏在,别人都看不上我,我想去割双眼皮,变成大眼睛说不定就有人追我了,你给我点钱呗......
任时初一胡说八道,前面的人并没有回应。
车在姜夏指定的岔路口停下,文峰已经在路边等着了,她道了声“谢谢”便下车了。 文峰以为姜夏同前一天一样搭展会同事的顺风车,并没有多问,礼貌的朝车挥挥手算是打招呼,便拿出头盔帮姜夏戴。
车在路口等红灯,时初一从车窗伸出一个脑袋,笑喊:“喂,秀恩爱死的快!”
姜夏送她一个呲牙,垮坐上摩托车,和文峰一起消失在人流中。
“哥,你刚刚看见了吗?那就是夏夏男朋友,他们是不是很般配?”时初一在后面问。
前面的人专注开车,没有理她,她又扒到驾驶靠背上,笑嘻嘻的说:“我可以暂时不割双眼皮,但我收养的流浪猫前些天生了一窝小猫崽,一直是夏夏和文峰帮我养着,我好想它们呀,我想把它们接回来,可是我没钱买猫粮和奶粉,也没钱带它们去宠物店洗澡做美容什么的,你赞助我点钱呗......”
“你别打鬼主意,每天给你发的红包加起来比你姜领导的工资高出好几倍,不够花自己想办法。”时景初的口气不带一点商量,“我们改去老爷子那吃饭,我晚上还要飞走,。”
“你真讨厌,说话不算数!”时初一瘪嘴不高兴。
“老爷子老太太他们这段时间肯定担心坏了,我临时回来的,陪他们吃顿饭让他们宽宽心。”时景初轻哄道:“下次一定带你去吃,吃一只羊都行。”
“那你补偿我钱。”时初一谈起条件来。
“行。”
“十万,一口价!”
“一千,够你吃好几根羊腿。”
“太少啦!我那些朋友最近都不爱带我玩了,说我总蹭吃蹭喝。”时初一诉苦,“我还想谈恋爱的,兜里钱不够吃饭的,我找谁谈嘛?天天上班只能对着那些埋头写代码的无趣理工男,审美都出问题了。”
“你的姜领导怎么谈上了?”
“我不喜欢她喜欢啊。”
“你审美有问题还是她审美有问题?”本来心情挺好的,此时却莫名烦躁,“你别想去找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妖怪,被我发现,直接给你打包送走。”
“你就知道用这个威胁我!“时初一也不高兴了,脸拉得老长,“你不找女人,也不让我找男人吗?你这是违反人伦天性,我要向爷爷奶奶告状!”
“老爷子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不扛造,你要是胡作非为,他们会直接被你气升天。”时景初再次警告。
“奶奶要是知道你出车祸,在IcU躺了一个多月,也会被你吓升天!”时初一也不是嘴软的。
......
吵架是兄妹俩的常态,两人一直吵到城北老爷子老太太家里。
“我不吃杂酱面,食堂天天有,看见就头疼。”时初一坐在餐桌上朝老太太撅嘴撒娇,“烤羊腿没有,炖鱼也没有,奶~奶~我哥总说话不算数,太欺负人了!”
老太太笑呵呵的安慰:“小祖宗,鱼在锅里炖着呢,秦姨一会就去外面饭店给你买烤羊腿,你还想吃什么?让秦姨一起都买回来。”
“我还想吃羊肉串,羊腰子,烤鸡屁股...”时初一只管说,在这里都得听她的,“全是我的,不能让哥吃一口。”
“嗯,不给他吃,他想吃让他自己去买,他有的是钱。”老太太嘴上哄着亲孙女,眼睛却盯着亲孙子大口大口的吃炸酱面。
秦姨从厨房出来,帮着哄时初一:“小初一,再等二十分钟鱼就可以吃了,烧烤店的老板给我回话羊腿已经烤好了,我现在去拿。”
时景初抬头问:“秦姨,酱还有吗?”
“有有,管够。”秦姨转身去厨房端,她从老爷子老太太退休就在这里做保姆,非常了解时景初的口味,特意为他调制淡口的肉酱。
时景初想这口很久了,连吃两碗才放下筷子去院子里找老爷子喝茶。
九月初,小四合院尚有欣欣向荣的景象,老爷子平时心思没少花在这上面。
时景初在竹椅里坐下,伸手拿起一杯茶,闻了闻,“您这好茶给我带点走。”
老爷子摇曳着蒲扇,“你那孽障爹不给你好茶喝?”
时景初:“他也喝不着好茶,都是别人给买的,好贵不好喝。”
时老爷子给茶碗里添茶,“晚上就在这住下,我约了个老朋友,明儿让他给你看看开点滋润的药,伤筋动骨要好好调理,别落下毛病了。”
时景初把左手拿到桌面上给老爷子看:“您看就剩这根手指还不太利索,再有几天固定器也可以卸了。”
老爷子对长瑞集团的那些事心里都有数,时景初对他没有瞒的那么严实,事故后他让人给老爷子报过消息,免得老俩口在家听到谣言干着急。
“我还要给您传宗接代的,不会苛待自己,您和老太太就好好在家吃好喝好玩好,且等着抱大重孙子吧。”
时老爷子拿蒲扇敲他的断手指,但落下时收了力,“重孙子你许我好些年了!”
时景初陪笑:“您看您遗传给我的这一头黄毛,好女孩一看就觉得我不是好人,哪能那么愿意跟我生孩子?您要怪就怪您那段黄头发基因。”
“也不是所有姑娘都不喜欢黄头发吧,我看有好些还花钱染成黄色,你好好寻摸寻摸,总有哪些好姑娘。”时老爷子抓了抓自己已经看不出黄色的白头发,每次被孙子指责这一点,他就理亏,“改明儿让你奶参加老年班活动时帮你打听打听,不能再拖了,我和你奶奶等不了几年了。”
“让奶歇着吧。”时景初一口拒绝,“我不喜欢本地姑娘,各个牙尖嘴利,您孙子我会吃亏的。”
时老爷子的扇子又扇过来,“你能吃什么亏,你嘴巴多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