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初起身去开门时，姜夏嗖一下躲进卫生间。
时初一去上学后，姜夏很少见到她，时景初说她现在在学校住，休息回她妈妈那，几乎不来这边，姜夏才放松警惕的。
大清早搞突击，把姜夏吓得够呛。
姜夏贴在卫生间门上，听外面得动静。
时初一像是喝醉了，说话直嚷嚷，姜夏听见她指责时景初不管她，把她丢给她妈，她不想上学，不想回家，不想跟她妈妈说话，还说活着没意思......后面时景初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见外面轰轰响，还有玻璃破碎得声音。
姜夏不敢出去看，她怕被时初一撕了。
等外面好一会没动静，她才开门出去。 外面客厅一片狼藉，那个巨大的鱼缸被砸了，地板上有血迹，她猜是时初一受伤了，时景初不是冲动的人。
她去储物间找来原来那两个小鱼缸，放上水，把地上还没死透的小鱼儿们捡进去，能不能活全凭它们自己了。飞来横祸，命也。
早上阿姨来上班，她以为姜夏是物业的人，毫不客气的指挥她一起收拾客厅的狼藉。
“这小姑娘真不省心，每回都闹得天翻地覆。”阿姨拿浴巾吸地上的水，“你让楼下的住户别闹心，小时不会让他们吃亏的，该赔偿该修理都会照办。”
“嗯。”姜夏低头捡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死鱼尸体，不想让阿姨注意力在她身上。幸好她昨天接待过客户，晚上没换衣服穿正装来的，不然她都不好解释自己的身份。
“这鱼缸安没到一年，二十多万报废，好好一缸鱼，怪有趣的，可惜了。”阿姨很心疼，“之前最狠一次砸废了二百多万的家具摆饰，造孽了，亲闺女也不能任这么糟践东西，何况还不是亲妹妹。”
“快些弄，说不定水还没浸到楼下。”姜夏无意听她吐槽。
“妹妹不作的时候很正常，说说笑笑，活泼开朗。”阿姨嘴巴闲不住，“刚来住那阵子闹过几场，后来大半年好好的，今年这又开始了，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这种人家的小孩能有什么烦恼？”
姜夏简单附和几句，收拾干净迅速离开了。她也无法理解时初一，她出生就有高配的父母和人生，常人望尘莫及，她却比她怨气还大，可能每人有每人的经要取吧。
今天周六，但姜夏不能休息，她要跑新办公场地装修事宜。南薇人员增长很快，从当初的半层发展到一层，现在一层已经快要装不下，重新在附近一个新科技园区租了四层楼，装修好后准备整体搬迁过来。
下午李亚楠也过来科技园看办公场地，这两个月她没闲着，利用以前的人脉弄到一批美容仪的代理，在京北地区卖的还不错，拢到资金她就想开公司做大。
“我的好姐姐，传授点销售法宝给我吧。”姜夏跟她开玩笑，她若是能学到李亚楠十分之一的销售功底，没准一千台喵喵仔的任务她一个人就完成了。
“你先把你这身灰不拉几的衣服脱了。”李亚楠嫌弃的躲开她的靠近，“卖东西先要把自己捯饬好看点吧，别人看都不想看你，还会听你讲产品？”
姜夏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身上的精致小洋装，笑：“知道啦，销售第一课先把自己打扮成别人感兴趣的样子，谢谢指教。”
“你这话听着怪怪的。”李亚楠丽眼瞪她，“嘲笑我呢？”
“没有，不敢。”姜夏拉着她快走，“租售经理已经在等你了，你走快点，跟你说了别穿高跟鞋来，这里都是毛坯场地，小心崴脚脖子。”
“销售第二课，精致漂亮要刻进骨子里。”
“......”
经理按照李亚楠的需求带她看了几个场地，她很快看中一个三百平的，姜夏提醒她初创公司不用那么大，但她信心满满的签下租房合同，“多卖几台美容仪就赚到了。”
姜夏咋舌，一台美容仪的利润是喵喵仔的几十上百倍，“奸商！”
李亚楠呸她：“精致漂亮是资本，也是生意。”
签完租房合同，姜夏还给她介绍了装修包工头，她常合作的，省钱还靠谱。李亚楠和包工头聊细节时，时景初打来电话。
“在公司加班？”
“嗯，在新场地盯装修。”
“地址发我，去接你。”
“有点远耶。”
“要开飞机去？”
姜夏把定位发给他，等李亚楠聊完，时景初车已经在楼下等。
早上阿姨在，她不好去他房间拿车钥匙，时景初这会正是开的她那台车来的，李亚楠看一眼就明白了。
李亚楠没开车，和姜夏一起坐进后座，打过招呼后她给时景初递了一张名片，“时总，有机会照顾一下生意。”
时景初没回头，接过名片瞅了一眼，放进扶手格里，“这机器干什么用的？”
李亚楠摸了摸耳垂上的小钻耳钉，软着声音说：“是美容仪，可以淡斑美白嫩肤，做一个疗程，堪比年轻十岁。”
时景初调转车头，稳稳将车开出去：“那她不需要，年轻十岁不就看起来跟未成年一样，我不好那口。”
姜夏反应了几秒，附在李亚楠肩上笑，“亚楠不是让你给我买啦，她卖机器给医美机构的。”
“嗯。”时景初面色很淡，扶着方向盘视线都在前面的马路上。
第一次和时景初的关系暴露在朋友面前，姜夏有点尴尬，但李亚楠很会找话题聊天，从美容仪很自然的聊到美颜相机美颜app和AI修图，是石榴科技的主营业务，也是时景初的专业领域。
“美颜修图是在虚拟领域满足人们的爱美之心，而医美仪器是在现实中改善人的样貌，让人变美变自信，目的都是一样的。”李亚楠侃侃而谈，“这样说来我们在某些层面上是同行呢。”
姜夏朝李亚楠竖起大拇指，“不愧是销冠！”
时景初没让李亚楠白费口舌，给她送到地方时，让姜夏转给她一个微信名片，并提醒她拜访时说是他的朋友。
李亚楠满眼惊喜的下车，等她走远，姜夏换坐到前面，问：“名片上的人是谁？”
时景初给她扣安全带锁扣：“一家生产医疗设备的厂商，你这姐妹若能谈下代理，可以当中间商赚差价。”
姜夏讶异：“今天我带她租办公场地的，我没想...”嗨，有点说不清。
时景初刮了下她的下巴，“顺手的事，你别多想。”
看似偶然遇见，实则提前做过功课，有心人不会浪费一点细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