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天牢最深处,只有一盏昏黄油灯挂在石壁上,映得柳姨娘的脸忽明忽暗。她手脚镣铐锁在墙上,头发散乱,脸上胭脂掉光,露出蜡黄皮肤。
“三皇子!你言而无信!”柳姨娘疯狂摇晃铁链,嗓子都喊哑了——三皇子自从太和殿哭求后,就再也没露面,显然把她当弃子了。
旁边牢房的丫鬟也一脸绝望:“夫人,我们完了!”
“我才不会就这么死!”柳姨娘猛地转过身,慢慢拨开发髻,从最里面抽出一根裹着黑丝线的银针——细得像头发丝,外面缠着和头发同色的丝线,还用发胶固定着。这是影阁的“传信针”,针尾刻着“柳”字。
“你想办法把这针交给三皇子的人。”柳姨娘把银针塞给丫鬟,“告诉三皇子,帮我在公堂反咬苏清颜,我就把地宫位置给他——地宫有忠勇侯府的宝藏,他肯定动心。”
丫鬟接过银针,塞进鞋底暗格——天牢的送饭老妇是影阁暗线,每天都会带“桂花糕”来,糕里藏小纸条,这是唯一的送信途径。
三天后,公堂再次开审,重点核实柳姨娘和三皇子的关系。皇帝坐在主位,三皇子也被传召到场,他眼神躲闪,手不自觉地攥着腰间玉佩,声音有点发抖。
柳姨娘被带上来时,刻意整理了衣服,却掩不住狼狈。“柳氏,你老实交代,和三皇子、影阁到底是什么关系?”皇帝语气严肃。
柳姨娘突然跪下来,哭喊声很大却没掉几滴眼泪:“皇上,臣妾冤枉!这一切都是苏清颜策划的!上个月十五,臣妾在城南破庙看到她和影阁黑衣人见面,还给了一袋银子,说‘御膳阁食材通道你们随便用’!”
她偷偷瞟了一眼周围百姓,见有人露出同情表情,哭喊声更大了:“臣妾躲在树后看得清清楚楚!苏清颜才是影阁奸细!”
三皇子连忙附和:“父皇,儿臣也听说了!御膳阁伙计说,经常看到黑衣人来送东西,苏清颜还单独见他们!”他说着,眼神却不敢看苏清颜。
苏清颜从容走上前,掏出罗盘:“皇上,臣妇是不是影阁奸细,罗盘可以作证。”
她拿着罗盘走到柳姨娘面前——指针疯狂转动,黑芒里带着点点火星,像烧红的炭:“柳姨娘,你身上有杀过人的凶煞之气,这是影阁杀手才有的气息。”
接着走到三皇子面前——指针转得慢了些,黑芒淡如薄雾,没有火星:“三皇子,你身上只有接触过影阁的阴邪之气,没有沾过血。”
最后走到自己面前——指针稳稳停下,泛出淡淡的暖光,像阳光照在水面上:“皇上,臣妇身上没有任何阴邪之气,怎么可能是影阁奸细?”
全场都看呆了,柳姨娘尖叫:“这是妖术!皇上别信她!”
“妖术?”苏清颜冷笑,“陈太医可以检查我的身体,看看有没有练过影阁邪术。而且吏部李大人、卫国公夫人,还有很多百姓都能作证,我从没和黑衣人接触过。”
陈太医上前给苏清颜把脉,摇头:“皇上,苏姑娘脉象平稳,体质偏暖,和影阁杀手的阴寒体质完全不同,没有练过邪术的痕迹。”
李大人也站出来:“皇上,臣每天都去御膳阁吃早饭,从没见过黑衣人。苏姑娘还帮臣调理好了胃病,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百姓们也纷纷附和,张大妈喊道:“我家孙子以前挑食,吃了苏姑娘的番茄炒蛋就好了!她要是奸细,怎么会帮咱们百姓?”
柳姨娘彻底绝望了,瘫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三皇子也慌了,连忙跪下:“父皇,儿臣只是听柳姨娘说的,不知道是假的!”
皇帝冷哼一声:“柳氏,你勾结影阁、谋害忠良,还敢诬陷苏清颜,罪该万死!朕下令,将你打入天牢最深处,终身监禁!”
柳姨娘被拖下去时,眼神满是不甘,却再也说不出话。三皇子也吓得发抖:“父皇,儿臣知道错了!”
“你虽没直接参与,但和柳氏勾结也有错。”皇帝说,“罚你回府闭门思过三个月,不准踏出府门一步!”
公堂审案结束后,百姓们都围过来称赞苏清颜。沈掌柜笑着说:“这下终于可以安心了!”
苏清颜却摇摇头,看着三皇子离开的背影——他只是暂时躲过一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当天晚上,林风匆匆跑进来:“苏姑娘,不好了!天牢传来消息,柳姨娘牢房里有苦杏仁味——是牵机毒!她嘴角有黑色血迹,手里还捏着半块糕点,是昨天三皇子府太监送的‘慰问糕点’!”
“还有,三皇子府多了十几个陌生黑衣护卫,都戴黑色面罩,腰间挂着半截黑莲花令牌——是影阁死士的标记!”
苏清颜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黑芒浓得快溢出来:“三皇子杀了柳姨娘灭口,还调来了影阁死士,他肯定在策划大事。林风,加强御膳阁和宫廷的安保,密切盯着三皇子府的动静。”
夜色渐深,三皇子府的书房里,三皇子正和银面杀手看着地图,上面标注着皇宫和御膳阁的位置。“柳姨娘死了,苏清颜也该消失了。”三皇子嘴角勾起阴笑,“月圆之夜,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