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阁刚送走一批宫廷订单,伙计们正忙着收拾食盒,刘公公就踩着碎步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描金托盘,托盘上盖着绣暗纹的红布,语气比平时郑重几分:“尚食夫人,太后特意吩咐老奴来请您,说找到一件‘和侯府、鹦鹉都有关的旧物’,要您亲自来辨认,还让老奴把这笼布也带来了,说是旧物的原配。”
苏清颜心里一动,最近因侯府平反、御膳阁扩张的事忙得脚不沾地,太后突然召见,还特意强调“旧物”与侯府、鹦鹉有关,想必和之前的凤凰玉佩或阿瑶的秘密脱不了干系。她交代沈掌柜看好铺子,把罗盘揣进荷包,又抱起蹭腿的银铃,跟着刘公公往皇宫去。
慈宁宫的暖阁里,熏香袅袅,是太后常燃的檀香。太后坐在窗边的软榻上,面前的小几上摆着一个雕花木鸟笼——笼子是空的,黄铜挂钩上还缠着几根褪色的红绳,笼底铺着的绒布磨得发亮,显然是用了多年的旧物。最让苏清颜惊讶的是,笼门的雕花处刻着半朵莲花,和现代爷爷书房里那只鸟笼的标记一模一样(爷爷曾说那是苏家传家宝的专属印记)。
“清颜来了,坐。”太后招手让她靠近,指尖轻轻拂过鸟笼的莲花雕花,“这笼子,是哀家年轻时养鹦鹉用的,当年侯府夫人送鹦鹉来的时候,一并带来的。”
苏清颜伸手摸向笼门的莲花刻痕,指尖刚碰到木质纹路,鸟笼突然微微发烫,与她怀里的凤凰玉佩产生了微弱共鸣——玉佩贴着胸口,传来一阵温热的震颤,像是在回应鸟笼的气息。她愈发确定,这只鸟笼和自己的穿越、爷爷的秘密一定有关联。
“那只鹦鹉是忠勇侯夫人亲手送我的,”太后的声音带着怀念,眼神飘向窗外的梧桐树,像是在回忆往事,“羽毛是彩色的,红、绿、蓝三色交织,特别通人性,还懂‘守运术’——侯府夫人说它是‘时空守运鸟’,能提前感知和侯府命运相关的人,所以才会时不时念叨两个名字。”
“念叨什么名字?”苏清颜攥紧手帕,心脏突突直跳,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一个是‘阿瑶’,”太后叹了口气,“那时候阿瑶还是侯府的庶女,侯府夫人说她是‘带灾的命’,鹦鹉每次见她来慈宁宫,都会对着她叫‘阿瑶’,叫得特别急。另一个就是‘清颜’,哀家当时还笑侯府夫人,说这鹦鹉学舌没个章法,‘清颜’是谁从没听过,直到遇见你,看到你的名字,哀家才突然想起这茬——你说巧不巧?”
苏清颜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模糊的画面:现代爷爷的书房里,也有一只彩色鹦鹉,站在和眼前几乎一样的鸟笼里,扑棱着翅膀喊“清颜”“阿瑶”,爷爷总说那是“守运鸟”,要跟着她“回该去的地方,完成使命”。当时她只当是爷爷老糊涂了,现在想来,那些话根本不是胡言,而是早就埋下的伏笔。
“太后,那只鹦鹉后来呢?”苏清颜稳住心神,追问关键信息——鹦鹉是连接两个世界的关键,找到它的下落,或许就能揭开穿越的真相。
“侯府灭门后没多久,它就不见了,”太后摇摇头,语气里满是惋惜,“笼门是开着的,绒布上还掉了根彩色羽毛,哀家派人在宫里宫外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那时候阿瑶已经入宫,每次来慈宁宫看到空鸟笼,脸色都不太好,像是怕什么秘密被发现。”
银铃突然跳到小几上,对着鸟笼喵喵叫,爪子扒拉着笼门——它是“勇”字队暗卫的化身,鸟笼里残留着当年喂养鹦鹉的暗卫气息,银铃脖子上的银铃项圈与笼钩碰撞时,发出的频率和暗卫之间的通讯信号一致,像是在回应旧主的气息,又像是在提醒苏清颜什么。
“清颜,你是不是也见过这样的鹦鹉?”太后看出她的异样,眼神里满是探究,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刚才摸鸟笼时,玉佩在发烫,哀家都看见了——这不是普通的巧合,你和这只鹦鹉、和侯府,肯定有更深的渊源。”
苏清颜咬了咬唇,决定坦白部分真相——现在太后是盟友,多一个人知道线索,或许能更快找到鹦鹉。“是,在我原来的世界,我爷爷也养过一只彩色鹦鹉,和您说的一模一样,也爱喊‘清颜’和‘阿瑶’。”她顿了顿,从荷包里掏出凤凰玉佩,放在鸟笼旁,“我爷爷是玄学传人,他给我戴这枚玉佩时说‘你是侯府嫡脉,身上带着侯府的救命气运,穿过去要找到三块玉佩和会说话的鹦鹉,救侯府、也救你自己’。当时我只当是爷爷的戏言,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早就注定的。”
她拿出罗盘,放在鸟笼和玉佩之间——罗盘指针突然转向笼底,黑芒中夹杂着一丝暖光,在盘面浮现出一只迷你凤凰虚影,虚影的喙部对着笼底,像是在指引什么。太后惊呼出声:“这是侯府祖训里的‘凤凰寻秘’异象!祖训说,只有侯府嫡女能引动这异象,笼底肯定藏着东西!”
苏清颜顺着凤凰虚影的方向看去,发现笼底的绒布边缘有细微的凸起,像是被什么东西顶起来的。她小心地掀开绒布,赫然看到笼底的木板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凤凰图案——图案的纹路和她的凤凰玉佩一模一样,边缘还有细微的爪印,像是鹦鹉长期站在上面磨出来的。
“这是……凤凰图案?”太后惊讶地看着笼底,手指轻轻抚摸刻痕,“哀家养了那只鹦鹉十几年,每天都清理笼底,却从没发现这里有刻痕!原来绒布是特制的,边缘有暗扣固定,鹦鹉每天都站在刻痕上睡觉,正好把图案挡住,难怪哀家没看见。”
苏清颜仔细观察刻痕,发现纹路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暖光,和玉佩的气息一致。她突然想起第134章大纲里提到的“食盒暗格显羽毛”,心里有了猜测:“太后,这鸟笼能不能借我带回去?我想和我的乾坤食盒比对一下——食盒是侯府夫人的遗物,说不定和鸟笼有联动,能找到更多线索。”
太后爽快答应:“当然可以,哀家也想早点揭开鹦鹉的秘密。对了,哀家记得那只鹦鹉掉的羽毛,和你之前给哀家看的、从食盒里掉出来的羽毛很像,都是彩色的,带着微光,你回去后也一起比对看看。”
苏清颜抱着鸟笼走出慈宁宫,银铃蹲在笼顶上,尾巴轻轻扫过笼门的莲花刻痕。她低头看着笼底的凤凰刻痕,又摸了摸怀里的食盒——食盒似乎感应到了鸟笼的气息,微微发烫,暗纹处还泛起淡淡的暖光,像是在回应鸟笼的召唤。
回到御膳阁,她把鸟笼放在食盒旁边,刚要伸手打开食盒暗格,就看到笼底的凤凰刻痕和食盒表面的暗纹慢慢重合,发出更亮的暖光。银铃“喵”了一声,用爪子指着食盒的暗格——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透出来了,隐约能看到一根彩色羽毛的轮廓。
可她没注意到,窗外的树梢上,一只彩色鹦鹉正扑棱着翅膀——它的爪子绑着玄术门的“锁魂符咒”,眼神呆滞,只有看到鸟笼时才闪过一丝清明,随后被符咒控制,转身飞向京城东南角的影阁据点。鹦鹉嘴里还叼着一根羽毛,羽毛上刻着细微的符号,像是在传递某种消息,而影阁的人,正等着这只“时空守运鸟”带来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