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落水风波尚未完全平息,乾清宫的血腥气还未散尽,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本就暗流汹涌的朝堂之上——内阁次辅,兼吏部尚书,德高望重的商辂商阁老,于昨夜离奇失踪!
消息是在次日清晨的常朝上传开的。本该立于文官之首的商辂位置空空如也,起初众人只以为他身体不适告假,直到吏部左侍郎面色惶急地出列禀报,言称商阁老自昨日傍晚离开衙门后便未曾回府,家人寻遍常去之所皆无踪影,这才意识到出了大事!
一时间,太和殿内哗然之声四起!
商辂是何等人物?三朝元老,清流领袖,虽不似林枫那般权倾朝野,但在士林中和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稳定朝局的重要砝码。他的失踪,其震撼程度丝毫不亚于皇帝落水!
“查!给朕彻查!”龙椅上,刚刚退烧、脸色依旧苍白的小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后,又惊又怒,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下意识地看向了御阶下的林枫。
太后的脸色也极其难看,商辂虽然不算她这一系的核心,但其存在本身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制衡林枫,如今他突然失踪,朝堂平衡势必被打破。
林枫面沉如水,心中念头飞转。皇帝刚刚遇袭,商辂紧跟着失踪,这绝不可能只是巧合!是针对他而来的连环计?还是有一股势力,想要彻底搅乱这潭水,好浑水摸鱼?
“陛下息怒。”林枫出列,声音沉稳,瞬间压下了殿内的嘈杂,“商阁老乃国之柱石,突然失踪,必有蹊跷。臣请旨,即刻由东厂、锦衣卫、五城兵马司联合,封锁九门,全城大索!同时,严查昨日与商阁老有过接触的所有人员,以及他近日来往书信、奏疏,务必查明去向!”
“准!准奏!”小皇帝连忙道,“一切……一切就依摄政王之意办理!”
退朝之后,整个京城瞬间戒严。兵马司的兵丁、东厂的番子、锦衣卫的缇骑,如同梳子一般,开始梳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然而,一天过去,毫无所获。商辂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在这焦头烂额之际,林枫收到了曹德忠的密报。在清查商辂书房时,发现了一封被烧毁大半的信函残片,经过特殊药水处理,勉强辨认出几个模糊的字迹:“……西域……秘宝……慎之……”
西域!又是西域!
林枫眼神冰冷。商辂的失踪,果然与西域那股暗流脱不了干系!是“驼铃商帮”?还是“鹰神教”?他们绑架一位朝廷重臣,意欲何为?是为了获取朝堂机密?还是想以此为筹码,要挟什么?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因商辂失踪而空出来的吏部尚书和内阁次辅之位,成为了新的焦点。太后一系蠢蠢欲动,想要安插自己人。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员也开始活动,试图分一杯羹。暗流再次涌动,只是这次,少了商辂这根定海神针,局面变得更加微妙和危险。
林枫感受到了压力。他既要应对皇帝遇袭、重臣失踪这两桩悬案,又要稳住朝局,防止权力失衡。更重要的是,他嗅到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正从西域和朝堂两个方向,同时向他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