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庄密室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凝重的气氛。小石头,在清玄和范芷琪竭尽全力的救治和精心照料下,终于在两天后的深夜,悠悠转醒。
他先是发出一声微弱的、如同幼猫般的呻吟,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神起初是茫然和空洞的,仿佛还沉浸在无尽的噩梦之中。
当他看清守在床边是熟悉的芷琪姐姐时,眼泪与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出,小脸上劫后余生的喜悦和痛苦回忆带来的极致的恐惧交替出现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别怕,小石头,别怕!你现在安全了,没有人能再伤害你。”范芷琪连忙柔声安抚,轻轻握住他冰凉的小手。
杨映溪也放柔了声音,尽量不刺激到他:“小石头,你是勇敢的小男子汉,不要怕,你现在非常安全。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几天,你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石头瑟缩了一下,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眼中泪水滚落,可以看同他很努力的让自己克服恐惧,努力的让自己张嘴,可人毕竟只是个小男孩……
芷琪温柔的安抚着他,“小石头,不怕,不怕,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你好好休息……。”
众人虽然都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相关的信息,早点救出失踪的小女孩们。但是,他们也不忍心去逼一个小男孩去回想这几日的恐惧经历。
但是这个勇敢的小男孩,也想早点救回自己在慈济堂里,这些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兄弟姐妹。
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害怕,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那可怕的经历:
“那天……晚上,我……我从后巷子回来,看到……看到有两个黑影子,从……院子里跳了出来,他们……肩上扛着两上小女孩,我认识二丫和小草的衣服。
当时后巷人少,离前院又远,我怕……喊声惊动了他们,他们会……伤害小?和二丫,我偷偷……跟了上去,想看看他们把人带到哪里,再回来报信……。可是……我跟出了巷子就被人打晕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全的环境和熟悉的人,让小石头的情绪渐渐的平缓了下来,他休息了一下,接着说道:
“等我……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小石头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我……我和好几个不认识的小姐姐关在一间屋子里,没有窗户,但是好冷……然后……然后进来了两个人……他们……他们穿的衣服好奇怪……红色的,像袍子一样的东西,袖子很大,戴着……戴着奇怪的黄色帽子……”
红色的肥大衣服?奇怪的帽子?
杨映溪的心猛地一沉!电光火石之间她联想到一个形象,她勿勿的走到案桌前拿起画笔画了起来……。
小石头继续哭着说:“他们……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很凶的拿着……拿着一个碗,里面是黑乎乎的药……很苦……很臭……掐着我们的嘴巴,硬……硬灌给我们喝……我喝下去之后……肚子好痛……好晕……后来……后来我就被他们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再后来……我就一直……一直昏昏沉沉的……好像……好像有人在扎我,我的身体变得好冷,好冷……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小石头说完的时候,杨映溪也已经画好了一幅简单的画像。她拿到小石头面前,急切的问道:
“小石头,你说的那两个穿奇怪衣服的人,他们身上穿的是这种衣服吗?”
她举起了手中的画像,向小石头展示。
小石头的瞳孔猛的收缩,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但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杨映溪收起画像,安慰着小石头:“小石头,谢谢你,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现在你好好休息,芷琪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害怕!”
她安抚好了小石头,将画像揣入怀中,转身向房间外走去,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没人注意到,她在转身的一瞬间,眼神变得凌冽异常,浑身散发着满满的杀意!
这满满的杀气,普通或许感觉不到,但是曾经上过战场的秦叔,杀过人的清玄道长却清晰的感受到了,他们默默的跟在杨映溪的身后走出了房间。
此时的杨映溪,满脑子都在想:
【那不是普通的试药!那极有可能是……极有可能是……】
一股冰寒彻骨的凉意,从杨映溪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让她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她的脸色在灯光下变得煞白,握着椅背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
【失踪的全部是女孩,特殊的出生日期和时辰,以及衣服奇怪的人……】,这些信息综合起来,让她想起了前世网络上流传的一起关于xZ密*宗的惊天大案!
来到了秦庄的另一间密室里,所有人都安静的等待着杨映溪发话,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杨映溪,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冷意,她从怀中掏出画像,什么话也没说,递给了清玄;清玄疑惑的接过来,看了一眼,“咦,这是吐蕃喇嘛的服饰?!”
听到清玄的话,秦叔凑上去看了一眼,虽然他很奇怪,东家为什么在确认了画像中的内容后,就变得那么……吓人!但他能肯定的是这些人如果被东家抓到了,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大多数人都以为秦歌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但是他们这些秦庄的老人是知道的,东家在该杀伐果断的时候,是一点也不会手软的人!
但实话说,这是他第二次在东家身上看到这满满的杀意,第一次是在他们问东家为什么那么厌恶倭奴的时候!
清玄:“你怀疑这件事与吐蕃的喇嘛有关吗?”
“失踪的小女孩,不是纯阴日就是纯阳日出生的,你就没想到点什么吗?”杨映溪声音冰冷。
清玄经她这么一提醒,脸上的颜色变了几变,显然他也想到了什么,他猛的一抬头,
“难不成你怀疑,有人想做那些丧尽天良的玩意儿?!”
“还不明显吗?”杨映溪冷笑一声。
秦叔对两人打的哑迷一头雾水,但多年跟随‘秦公子’的经验告诉他,公子不直接明说的,就是不想说或者不应该他们知道的,他只需要等公子吩咐他应该做的事就行。
“秦叔,这几天庄子上安保要加强,让村里了16岁以下的女孩子,最近不要单独出门!尤其是集市或者节日人多的时候!另外慈济堂那边您再挑些可靠的人手过去!”
“唉,东家放心,我把秦庄的事安排好了,我亲自去慈济堂那里待一段时日!”
杨映溪点头同意了,她想了想。“清玄,你这段时间也不要回观里了,在秦庄待着吧!”
清玄点头应下了,他和知道,杨映溪安排仓在这里守着,一是照看小石头,二是秦叔不在的时候,他在庄子里看着。三就是让他从京城的是非中摘出来!
一般这种破事儿,少不了京城的权贵圈里面有那么几个痴心妄想着长生不老,或者得道升仙的美梦的傻缺,而白云观在京城的地位比较特殊,和京城的很多权贵都有交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他先摘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