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剑的形制相差无几,静仉晨选了纯棕色的那把,桃之夭则挑了柄青如春水的。
待静仉晨提着双剑去付账,一楼掌柜扫了眼便开口:“这位客人,共计二百九十七块灵石。”
刚要掏钱,手却顿在半空——想起身上总共只剩二百灵石。
霎时,静仉晨脸颊涨得通红,想张口向桃之夭借,几番心里挣扎,终是转向掌柜,硬着头皮道:“老板,您瞧我们俩都是半大孩子,能不能通融些?打个骨折,收二百块灵石成不?”
掌柜的脸色当即沉了,语气也添了几分不耐:“少年郎,本店概不还价。要么付全款拿走,要么就请回吧。”
静仉晨暗自腹诽这掌柜不会做生意,眼一瞪就想再劝说一番,却被桃之夭伸手拦下。
她将腰间储物袋往柜台上一放,声音清浅:“我来付。”掌柜也不啰嗦,袖袍一挥便将灵石收了去。
静仉晨看得心疼,凑到她耳边小声嘟囔:“其实不用付这么多的……”
桃之夭无奈地摇了摇头,收起储物袋便拉着他往门外走。
脑子发空,愣愣地望着她的侧影——身为单身老狗,这还是头回碰同龄姑娘的手。
指尖传来的冰凉与细腻,让他不自觉地攥紧了些。
脑子里瞬间闪过话本里师兄师妹的缠绵故事,面色愈发潮红,心里直喊“不可不可”,手却诚实地没松。
可转念想到什么,神色又渐渐沉了下去,指节松了松,心底却暗下决心:老子定要亲眼见着这世界的仙子容颜。
桃之夭只觉他的手一紧一松,虽有些奇怪,却也没多问。
出了店门便松开手,接过自己的青剑,转头道:“师兄,我们现在去修炼吧?”
静仉晨抱着棕色长剑应了声“好”。桃之夭让他先去桃树林等着,自己则回住处取修炼用的书。
一路上,静仉晨满脑子都是师妹的模样,还有些羞于启齿的旖旎心思,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等他走到桃林中心,古桃遮天笼翠色,残碑映影记流年。
可赵师兄人呢?
他连忙四处寻找,把整片桃林翻了个遍,也没见着半个人影。
折返石碑旁时,却见桃之夭正站在那里,语气急切:“赵师兄不见了!”
桃之夭方才的些许郁闷散了大半,抬手指着石碑:“赵叔他走了。”
“走了?!”静仉晨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被雷劈中,连辈分称呼的疑惑都忘了,身体和思绪双双停摆。
桃之夭见他这副模样,便知他想偏了,没好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叔前些日子晋升到筑基,自愿去当城主了。”
“赵兄何时晋的筑基境?”
“我来这儿之前,他就已是筑基了。”桃之夭淡淡回道。
静仉晨的脑子飞速转起来——真相只有一个!
赵兄修的是炼体法,那功法讲究先破后立,境界反复却越练越快,他当时定是卡在第九转炼气八层,故意骗自己来当一个月护卫,实则是为了安心破境,怕自己担心!
他越想越感动,眼眶都有些发热,却不知自己只猜对了皮毛。
实情是,赵兄前些日子心情郁闷,跑去酒楼买醉,竟把全身家当都换成了灵酒。那灵酒本是大补之物,他偏又处在第九转炼气八层的关口,喝完竟直接冲至炼气圆满。
更巧的是,那炼体功法的逆天之处,便是圆满后可直接稳固筑基,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晋了阶。
桃之夭见他对着石碑出神,便打断了他的思绪:“别想了,先跟我学剑。”
许是灵气滋养了身体,又或是剑身本就轻巧,静仉晨只用一个多时辰,就把八个基本剑招练得有模有样。
桃之夭正准备教他吸纳灵气的剑式,却被静仉晨急忙拦住:“师妹,差不多了!这八招已经够强,人要知足常乐,该休息了。”
桃之夭皱着眉,正琢磨怎么劝他再努努力,静仉晨却“噌”地跳上石碑坐下,眼睛一亮:“对了师妹!咱们都是练剑的,人剑需相配,不如给各自的剑起个名字?”
桃之夭闻言,眸光也亮了起来,低头望了眼手中的青剑,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静仉晨道出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