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为尊,办公设置在左边。
乐宁看过去,和抬起头抽着雪茄的孟总眼神撞个正着。
意识到的瞬间,乐宁瞬间惊惶低下头,不敢再观察周围的情况,肩膀也下意识瑟缩起来。
“来了?你们不要紧张,坐下吧。”
所幸的是,这位的目光没有和乐宁过多接触,他看向其他人,感受到他们身上同款的敬畏和恐惧,语气里带了几分笑意,伸手示意众人坐下,自己起身往接待的沙发位置走。
在这样的情况下,现场的几个人怎么可能敢坐下,全都直挺挺站着,身形随着孟总的动作转向和跟着移动。
乐宁站在最后,别人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孟总是个中年人,身高和乐宁差不多。中等身材,脸上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因为发福的横肉,黑发二八分开,穿着正式中带着休闲的西装套装,单眼皮长眼睛,高鼻梁和厚嘴唇,普普通通中年男人长相。
表面看,甚至是一个和善的中年人长相,不正式的深色红蓝领带甚至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
可如果就这样就放松警惕,那他给你的麻烦会让你终生难忘。
乐宁在看见他的时候,内心的警铃大作,胳膊被衣服遮盖的地方不停冒鸡皮疙瘩。
“都跟你们说了,不要客气,坐下坐下。”他坐到沙发的中央位置后,抬手让几个人坐下说话。
按照他们的站位,邱哥坐在了孟总左边的单人沙发,张涛坐在了右边的沙发上,柳雁站在了他右手边。
乐宁站着的说法没有地方坐,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坐下。看着旁边的情景,她知道自己决计不能站到柳雁那边,毕竟那边自己面上是得罪了的。
略微一思索,她走到邱哥旁边,没有站在沙发旁,而是间隔一米左右站好。
以她的人设,肯定是害怕的,不会站在正中央等盘问。
邱荣望向孟总,身体前倾准备说点什么。
孟总抬手往下压,示意不用他提醒,饶有兴致看了一眼乐宁,随后望向柳雁,审视后说道:“邱荣这边说你之前的一些经历有问题。我也不想冤枉你,想要你来说清楚。”
“孟总,你也知道,柳雁是我引荐进入组织的,我对他的家庭知根知底,还相处了高中三年,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孟总说完,张涛就率先说道。
然后他又看向邱荣,有些愤怒道:“邱哥,我自问平常对你恭敬有加,你质疑我女朋友,不就是质疑我对孟总不忠心嘛!你问问这上上下下,谁不说我是孟总的一条狗,你这样做居心何在。”
能明显看出来,张涛气得够呛,眼眶都泛着红。
柳雁也说道:“孟总,我们对你忠心耿耿啊!”
乐宁咽了咽口水,眼神中带着惊恐,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中。
尤其结合刚才听到的,再看看这剑拔弩张的情况,她眼底涌现出浓郁的后悔之色。
她望向柳雁,那边说了之后还没完,再次带着几分委屈说道:“不过真金不怕火炼,既然孟总都开口了,那我愿意接受质疑。我只是希望,我证明后,希望邱哥以后不要盯着我了,我们一致对外团结一心做事才是正事。”
乐宁低头感慨,柳雁不愧是能混进来的卧底。点名愿意接受质疑不说,还说这不是正事儿,暗戳戳指邱哥不够团结。
听完两人的辩解和接受,孟总嘴角带上笑容,安抚道:“这次是事出有因,邱荣的质疑也有道理,只要你证明了,没有下次。”
“谢谢孟总。”柳雁闻言深深一个鞠躬,语气里带着几分感动。
邱荣这才严肃说:“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组织好,正是多事之秋,刚准备抓卧底跑了,该怀疑要怀疑,揪出来我们里面可能藏着的人,那是一等一的大事。”
他这是反驳刚才柳雁的话,强调抓卧底不是小事,不光是正事还是大事。
柳雁向前一步,避重就轻道:“抓卧底这件事我也是昨天早上才知道的,你怀疑的没道理吧?”
张涛听到孟总的话后心平气和起来,肯定点头道:“这件事我确实没和柳雁说,她是昨天早上才知道的这件事。”
对此邱荣自然有应对的办法,他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讽说道:“你们是男女朋友,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就算没有亲口说,也不代表柳雁没有别的办法知道。柳雁平时多聪明,怎么可能完全没察觉到抓捕的事情。”
“你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说重点。”孟总抽着雪茄,腿搭在另一条大腿上,低声提醒道。
邱荣恭敬朝孟总点头,开始说重点:“这就是个前提,主要是强调她没自己说的那样一无所知。”想到自己要说什么,他眼底涌现出几分恶意的笑,“重点是,我们这次抓人,虽然没抓到跑掉我卧底,但是我们从一个和卧底周围的人嘴里,听到了柳雁你的名字。”
乐宁表面不动声色,实际听到的瞬间,身体都绷紧了一瞬。
这个人认识柳雁,他认识多少,是什么身份。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对邱荣说了什么。
如果暴露,她和柳雁能坚持多久。
她的内心因为这句话翻江倒海,表面却依旧是那副模样,看起来甚至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柳雁在这里已经摸爬滚打了两年,早已学会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她心思电转后笑道:“那邱哥你说说这个人是谁,看看我认不认识,没准和乐宁一样,是老朋友见面呢。”
邱荣本以为会迎来柳雁气急败坏的否认,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淡定。
不过也正是有柳雁的存在,张涛才能做到从他手下,变成几乎和他分庭抗礼的存在。
意识到这点,他心里的失望消失,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说道:“看来你很期待见到他,那就让人把他带上来,看看你认不认识。”
他侧头,朝旁边的手下抬了抬下巴。
接到暗示,收下迈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敲门声再度响起,在里面的人打开后,一个畏畏缩缩瘦瘦小小的年轻男人被手下领了进来。
看到来人,柳雁的眼神变了变。
不光是她,一旁的张涛的神色也变了,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是你……”他咬牙切齿地说。